在众人眼里，此时的沈苏落就似忘了下一步动作般地傻站着，王秦禾更是以看笑话的姿态盯着沈苏落的眼睛。
她是知道这沈苏落的剑舞如何的，压根就不入流，跳出来也是让人看笑话的。
再加上前面有她作为对对，沈苏落跳了便是自取其辱。
一想到待会儿沈苏落出丑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以及太子殿下嫌弃的眼神，她心里头就异常痛快。
本来她的对手不是沈苏落，但偏偏这沈苏落不惜退婚也要和她争夺太子妃的位置，这不只是她和沈苏落之间的事，更是王家和沈家之间的大事。
沈家就是仗着一身军功在京城立足，看似威风凛凛，让人敬重，其实不过是个赶上乱世运气的武夫罢了。
这武夫的女儿自也是粗俗不堪的，怎能嫁太子成为储妃？怕就怕一向仁义的陛下念旧情，到时候真把沈苏落嫁给太子了。
所以她一定要让这沈苏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永远被她压一头，皇家最重脸面，定然不会要一个丢人现眼的儿媳。
楚清玉此时坐立难安，看着女儿没有下一步动作，心头也是担心的，丢脸是小，就怕这丫头笨拙，惹怒了圣上娘娘以及太子殿下。
助兴不成，反而扫兴。
“这宜皇后的剑舞可谓是出神入化，这小辈岂能有宜皇后当年风采？”
“莫不是这沈二姑娘会错了意，把剑武当成了剑舞？”
场上已经有人大胆开口，或者是仗着离上坐的陛下远，所以才敢这般侃侃而谈。
沈苏落眼神放在王秦禾的那张得意笑脸上，凌厉的眼神猛然间一狠，箭步上前，剑尖直冲王秦禾眉心！
“啊！”
在王秦禾尖叫出声躲避时，剑在离桌三寸处回锋一转，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招式，并不是冲着王秦禾而去的。
而王秦禾惊得花容失色的脸以及惊叫声，都让人无法不注意到。
殿前失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沈苏落挑了挑眉头，王秦禾依旧是惊魂未定地睁大眼睛盯着她。
也不怪王秦禾害怕，她这一招是和阿娘学的，叫破月，是极其狠戾的杀招。
当然也不是阿娘教她的，而是她偷学的，学了个半吊子，方才又自己改了改，所以王秦禾被吓成这样也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转过身时，衣裙如蝶，目光所及对上了一冷然目光，那双眸子似乎天生带着吸引力，犹如雪山之下的深渊，让人畏惧又忍不住想要窥探。
似乎受到了某种威慑，沈苏落只觉得心神都乱了，差一点方寸大乱。
所幸她也不是个毫无定力的人，稳住身形流畅地衔接下一招式。
不说殿中人儿惊鸿身姿，只让人觉得好似凤蝶飞舞，逍遥自在，洒脱又不失柔美。
皇帝看着沈苏落逐渐失了神，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那高楼台一袭红衣为他战前而舞的女子，那是他的发妻，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
“陛下，臣妾觉得这沈姑娘倒是有几分姐姐当年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