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这义正言辞的模样，差点就把沈苏落给逗笑了。
“夫人，那毒是老太太自己给自己下的，奴婢只是被老夫人威胁，才来做的伪证，老夫人看不惯您对将军纳妾之事的阻拦，便想法子要把夫人您赶出将军府。”
“你放你娘的狗屁！”沈老太太激动万分，把很久都不曾含在口里的俗话也给蹦哒了出来。
沈苏落也是头一回看见沈老太太面红脖子粗，突然她就信了阿爹说的从前十里八乡没人能吵得过她祖母。
“奴婢绝无虚言！”翠环生出了勇气，公然对抗起了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自然是不承认的，怒骂：“你这狗杂种怕死，反过来污蔑老身！你也不怕被雷劈死了……”
“祖母莫急。”沈苏落乖巧地看向沈老太太，温和开口：“孙女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去查府里有谁买过黑君子粉这味药了，想必不久就能查出来。”
她问过了下人，祖母中的是黑君子粉这味毒，这毒虽说不上多贵重，但却都是严格管控的，好些富贵人家会用来药耗子，人吃了一点倒也不会有事，但吃多了就会死。
这种药都是有记录在册的，无论谁买过，药铺都会记着。
骂骂咧咧的沈老太太突然就不骂了，一下子看起来像是傻眼了。
沈封一边护着楚清玉，一边对着沈老太太说道：“母亲，玉儿绝对不可能害您的，儿自然也不信这婢女的话，您又怎么可能害您自个儿？又陷害儿媳呢？”
这话听起来是两个都相信，但明说了出来，沈老太太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念念，你阿娘今儿受了大委屈，你快扶你阿娘回去歇息。”
对于阿爹，沈苏落有些嫌弃，方才她倒是没见阿爹多替阿娘说什么，总的来说，阿爹十分惧怕祖母。
但她也相信阿爹自始至终都是信任阿娘的，毕竟从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夫妻，可将后背交互对方手中，二人之间的信任是寻常人不可比的。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
翠环还叫喊着，屋里的人大多都离开了寿康堂，只有阿爹、姑姑沈悦以及表姐表弟还留在寿康堂中。
姑姑这次来，只怕是要久住一段日子了。
“你这丫头，今儿倒是聪明了一回。”走在路上，白氏一把搂住沈苏落的肩膀，两人亲昵得像是好友。
楚清玉此时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唇角间有笑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目光欣慰。
“我这丫头，一向是聪明的。”
“呦呵？”白氏略显得惊讶。
沈苏落心头一顿，阿娘这是在夸她吗？她可很少见到阿娘直接夸她，很多时候阿娘不善于表达，更多的是付出行动。
“大嫂今儿不一样了啊。”白氏调侃着。
楚清玉又恢复了平常神色，沉声：“你若是没事做，不如替我抄一抄经书。”
“啊……我错了我错了，大嫂你可别让我干这个。”白氏收敛打趣的笑意。
沈苏落不由得去牵起了楚清玉的手，而楚清玉也是很自然地将沈苏落的手握在手心中。
此时心情难得放松，但沈苏落又有些忧愁，祖母这事，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