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洞幽深，曲折蜿蜒，似乎还连接着王家的茅厕，有股难以言说的恶臭。
地面上更是流淌着成分不明的黄绿色污水。
“这……”万通捂着口鼻，站在鬼窟洞口，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朝照月禅师涩然道：“师傅咱们这还下去吗？”
杜舟和万通一样，也有些犹豫，心中暗道，斩妖除魔果然不是谁都能干的。
很多妖魔生存的环境，真的是一言难尽。
它们喜欢住在污秽血腥之所，是个人看见都怕。
真要进去，杜舟觉得自己肚里的隔夜饭，都能给他吐干净喽！
照月禅师修为虽低，但也是个有德高僧，见此情形，面不改色。
反而给两人科普道：
“咱们佛门，除了像其他修士一样修行法术神通外，还可用咒术！”
“这三者各有优缺点。”
“法术是依靠自身灵力，沟通天地灵力，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是主流修士所学！”
“神通凭借的是自身肉体或灵魂的力量，开的是人体秘藏！入门极难！体修，以及部分传承久远的大势力门徒，喜欢修炼这个。学会一门神通，这门神通便会随着修士实力成长而威能变大！一劳永逸。”
“咒术则是借用诸天神佛之力！只需念诵相应咒语，获得神佛回应，便可临时借用祂们的力量。像道家的神降术、某些雷法，其实也算是咒术，只不过和我们佛门叫法不同而已。”
“当然，这力量既然是借来的，自然也需要偿还。”
“通常情况下，借用哪位神佛的力量，过后再去祷告祭祀便可！”
“咒术比起法术和神通来说，算是最容易学会的了，就是借来的东西如无水之萍，终究是靠不住。”
“借得太多，还不起的话，连灵魂可能都不再是自己的。”
“我的建议是，辅助类的咒术可学，但是关乎根本的攻伐力量，还是要靠研习法术和神通！”
“接下来我给你们展示的，就是一门可以解决当前困扰的咒术，名为《净法界真言除秽咒》！”
“至于使用代价？也不高！过后只需找一处庙宇，诚心点燃三柱香烛，诵读一篇自己喜欢的任意一本佛经即可。”
杜舟闻言是眼前一亮，出声打断道：“照月师兄，我是想问一下，要是使用了威力巨大的咒术，用功德偿还代价，是否可行？”
照月禅师眼露惊讶，没想到杜舟会突然提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思索片刻，他还是答道：“理论上是可行的！”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功德对于我们佛门修士很重要，修为越高，功德的用处越大！”
“各位神佛愿意把自己的力量，以咒术的形式，借给我们普通修炼者使用，何尝不是为了积攒功德呢？”
“所以你要是愿意用功德偿还施展咒术的代价，神佛多半是乐意的！”
“但是……威力巨大的攻伐咒术虽然较法术和神通更容易掌握，但也有个前提，那就是被允许使用！”
“威能巨大的咒术通常是某个神佛的专属，你要获得这些神佛的准许，才可使用祂们的力量。”
“这个……想要被某个地位高崇的神佛认可，其实是挺难做到的。”
“不像普通的辅助性咒术，只要使用，任何菩萨、罗汉、金刚……珈蓝等有道果的尊神，都可以回应。不用专门取得某位菩萨佛祖的准许！”
杜舟这下听懂了。
威能巨大的咒术，是某些菩萨佛祖的专属能力，等于是独家经营，所以门槛高，要从咒术发明者那，取得专利授权才能使用。
而像辅助类的小咒术，则是任何一个神佛都会的。
这样一来形成了买方市场，诸多神佛作为卖家，为了吸引买家借用祂们的力量，只能降价出售使用权限。
表现出来就是，使用这类咒术的代价很低，这个菩萨不回应，那个罗汉就低价把业务抢走了。
回答完疑惑，照月禅师也不再多说废话，现在正斩妖除魔呢，再啰嗦下去，搞不好妖魔鬼怪都逃走了。
双手合十，也不摆弄什么复杂的法印，照月禅师神情肃穆，口含天宪念道：
“归命如常，若触秽处，当于顶上有法界生，放赤色光，吾身如常，周遭皆净！嗡（ong）嚂(lán)！”
有红色的佛光自天上垂落，把几人包裹，形成一个方圆四五米的结界。
并且这个结界还会随着他们走动而移动。
感受着辉煌的佛家气息，完全和平时用灵力施展出来的法术不一样。
“这就是咒术吗？”
“确实挺实用方便的，关键是只要念相应的咒语就行！”
“不像法术还需要在体内运转对应的灵力路线，来引发天地灵气共振。”
有着红光结界在，三人无畏无惧的往延伸入地下的洞窟前进。
结界隔绝了恶臭，也隔绝了地上的污水。
并且那些污秽之物，与结界一接触，就像是活过来一样，自动退向两旁。
在杜舟三人身后，甚至出现了一条很干净的路，与周围的污浊不堪，形成鲜明对比。
“你们也跟着我一起念！”还在杜舟和万通傻傻的，边走边打量结界和洞窟环境的时候，照月禅师突然道：“这《净法界真言除秽咒》要多念几遍才能长久维持！”
“虽然现在主阵者是我，但是你们在一旁帮着念诵的话，会引来天地灵气共鸣，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对神佛力量的借用，降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话是这么说，事实上照月禅师真实的目的，是想让两人感受一下念咒术时的心境。
沾染施展咒术的气息。
这样两人日后学习咒术，更容易获得神佛回应。
“归命如常，若触秽处，当于顶上有法界生，放赤色光，吾身如常，周遭皆净！嗡(ong)嚂(lán)！”
杜舟和万通听话的跟着念起咒语来。
冥冥之中，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感觉到了某个存在的注视。
那个存在伟岸、强大、无敌、慈祥……各种赞美的词忍不住从他们心底冒出。
那位存在就是某个神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