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棠这样想着，不自觉就将小果子的能力又往上抬了抬，可惜她还是想的太多了。
小果子可没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只是眨眨眼，看着沈若棠很诚实的回答说：“它刚刚吱哇乱叫的时候全都告诉果果了。”
沈若棠：“？”
她扭头看了一眼小丑东西。
小丑东西还以为沈若棠准备帮它报仇呢，正得意洋洋地看小果子笑话，结果小果子话题一转就将事情弄到它身上了，这小蠢东西一下傻了，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最后还得是沈若棠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问它是不是刚刚抱怨的时候把自己底线全露给小果子了。
小丑东西一看瞒不下去了，心虚地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头支吾说：“……可、可能吧。”
一旦露出这么心虚的表情，那就不是可能而是实打实的肯定了。
沈若棠摇摇头，盯着小丑东西只觉得自己确实高看了它不少，这小心机也太明显了，要是去了外面不被算计得裤衩都不剩啊。
大概是接收到了自家主人的目光，小丑东西眼神很不忿，嘴里嘀咕着：“什么啊我也是很有用的！”
“具体表现在哪？”
沈若棠半点不跟它客气，直接问出了声。
这可不就是为难小丑东西吗，它又没有手又没有脚的，一双翅膀飞来飞去就差不多了，怎么也应该是个吉祥物嘛。
可惜沈若棠不养没有用的东西，小丑东西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垂头丧气地朝着江晏飞了过去。
沈若棠还觉得奇怪，想知道它要做什么，结果小丑东西飞扑过去，一头扎进水里。
沈若棠一下都傻了，还以为小丑东西是想不开了，赶紧过去想把它给捞起来。
不过还好，小丑东西也没那么不经打击，沈若棠还没有跑近，它就已经从水里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条鱼，看起来很肥美的样子。
它哼哧哼哧飞过来，身上羽毛半点没被打湿，小眼睛得意地撇了沈若棠一眼。
最后把那鱼扔在沈若棠脚边。
这动作很明显了，就是在向沈若棠表达：“看吧看吧，我说了我很有用的，你还不信！”
沈若棠刚刚的担心烟消云散，扫了一眼脚边活蹦乱跳的鱼，倒也配合地给了小丑东西一个赞许的眼神，嘴里说：“不错嘛，那再接再厉？”
得到了沈若棠鼓励的小丑东西一时奋发图强，绕过江晏又是一个猛扑扎进水里。
一连来回了好几次，小溪流的水都被它弄浑了，从沈若棠这个角度看，已经扫不到任何鱼的踪影了。
她眨眨眼，趁机想将江晏喊下来，小声说：“该让它忙活了，你歇会儿，我看看这鱼要怎么做……”
江晏本来不想同意的。
但沈若棠低头查看鱼的时候突然尖叫了一声，面色有些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江晏眉头一皱，快步追到沈若棠身边扶住她，正要问发生了什么，却同时瞥到了底下的鱼。
一时间两个人外加一个小果子，几个不同物种都有些说不出话。
这大概就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谁能想到小丑东西叼来的鱼嘴里竟然长着锋利尖牙呢？
沈若棠也不是没有常识的人，仔细打量一番也差不多能猜出来，小丑东西勇敢得很，小鱼它不叼，专挑肉食鱼。
说再明确一点，甚至可能是食人鱼，至少这嘴牙沈若棠没在其他草食性鱼那瞧见过。
而且它们生命力也顽强，这么久了还活蹦乱跳，刚刚险些给沈若棠手上生咬一个大口子出来。
好在沈若棠反应速度快，抽回了手，连皮也没破一点。
但即便是这样，沈若棠显然还是有些吓到。
正在这时，继续埋头苦干的小丑东西又叼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食人鱼过来了，它大概是看见了沈若棠微微发白的脸色，还飞了过来吱吱了两声。
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但沈若棠只觉得头疼又好笑，她伸手戳了戳小丑东西的脑袋，指着底下问：“你瞧瞧你自己这捉得是什么鱼？你是想给我们捉食物还是想让我们变成它的食物？”
沈若棠说完这句，小果子可总算找到机会了，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冷嘲热讽起来，“就是就是，溪流里那么多鱼，居然单捉食人鱼！”
“——居心不良！别有用心！用心险恶！”小果子用了一大堆成语，听得沈若棠还挺惊讶。
不过她还是伸手点点小果子，指正她道，“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单纯是不知道而已。”
“哦……”小果子委委屈屈应了一声。
小丑东西本来已经被小果子训得抬不起头来了，一听这话又高兴起来，凑着沈若棠身边越发委屈，吱吱吱说着：
“那我怎么知道，我就闻着这肉挺香，觉得你们应该会喜欢吃的……”
它都这么说了，沈若棠那还有什么办法，她戳戳小果子示意示意，一边问：
“所以这个真的能吃吗？”
小果子立刻明白过来，歪歪头又看看那食人鱼，有点为难的说：“看起来血腥气很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香，不过如果是它说的话……”
一边说，她一边看了一眼小丑东西，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
小果子身量本来就不大，这个时候接近食人鱼旁边，沈若棠都担心她会被食人鱼一口吞了。
不过小果子显然没有那么没用，她身形忽然变大，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一口就把那条大食人鱼吞了进去。
沈若棠睁大了眼，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等她抬起头对上江晏眼睛的时候。
她就放下了心。
因为江晏也一样震惊，显然，刚刚那场景目睹的人不止她一个，所以这种情况是……
小果子真的将食人鱼一口吞了下去。
沈若棠有些担心，伸手捧起小果子放在眼前观察，一边问她：“你没事吧？总感觉你一口吃这么多会撑死……真的没事吗？”
“没…嗝——好吧，有有一点。”
果子打着嗝，小短手努力摸着肚子，即便身形变大了，但一口吞下食人鱼对她来说，还是显得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