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没有可能恢复么。”
书屋的二楼，林莫凡和王吉利对面而坐，似乎正在商谈事情，但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玛巴斯和苏醒的比利士，都有参加。
“不错，这是一种根本性的改变，没有可能复原。
但是你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你身体里的能量正在积蓄，或许当达到一个量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左眼的酸痛，让林莫凡一直在擦拭泪水，但他没有感觉痛苦，反而茅塞顿开。
“你是说，我有可能获得新的能力？”
林莫凡兴奋的说道，身体的刺痛让他困扰，但是如果能够促成新能力的诞生，那么这个痛苦，他心甘情愿承受。
“呵呵，你想的太美好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玛巴斯开口了，他的发声，让林莫凡的心脏传来剧痛，但是他咬牙坚持，意外的，没有急着反驳。
“是的，新能力的出现，概率很低，而且你强行增加变异离子在身体里的凝聚，有可能适得其反。
这种力量如果不受控制，那么你也会疯掉，就像城外游荡的那些变异人，漫无目的，充满攻击性。”
王吉利点点头，似乎赞成玛巴斯的意见，从他的角度去想，实在不希望林莫凡冒险，毕竟这样的饭票，并不好找。
“你可以试着慢慢来，急不得，但是可以缓慢的尝试。
发现不对劲后，立即停下，这是唯一有可能解决的方式。”
比利士依旧在鼓励着，这让林莫凡陷入矛盾。
他渴望力量，至少这样，可以在这末日时代活得轻松一些。
即便有无法战胜的存在，即便依然是作为蝼蚁，但是他想当那个强壮的，地位更高的蝼蚁，而不是被其他蝼蚁欺辱的对象。
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有句老话讲——“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林莫凡并不准备当什么救世主，他想的，只是能够更好的生活，让不怀好意者，付出代价。
“嘿嘿，你何必这样烦恼，只要你接受我，那么你就可以拥有一位大恶魔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战胜你。”
玛巴斯继续诱惑着，但是林莫凡不予理会，他的确需要力量，但他不会将自己出卖给一个恶魔，否则成了行尸走肉，拥有力量又如何。
完全失去了意义。
“算了，我累了，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扶着额头，林莫凡露出疲态，他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而前路又是一片迷雾，根本看不清楚。
如果服用药剂，或者接触大量变异离子，他的确有可能诞生新的能力，或者让原有能力加强。
但是这样做，他也有发疯的危险，那个结局，是他无法承受的。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前进或者驻足不前，各有好处，也各有弊端。
就在王吉利离开，林莫凡独自烦恼的时候，忽然比利士又冒了出来，轻轻耳语道：
“需要打开空间戒指么，我觉得我现在的力量，可以做到了。”
突然的开口，让林莫凡猛然一惊，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样重要的事情没有办。
赶忙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指环，触感依旧带有一丝温度，林莫凡不知道这个指环该怎么用，不过有比利士在，他可以作为引导。
“你将这枚空间戒指双手紧握，这样我可以把魔力传导过去。
虽然不敢保证一次成功，但我会尽力，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
比利士的性格，不似玛巴斯那般狂傲，他没有把话说满，而是静静的，让林莫凡配合，等他摆出合适的姿势，就开始催动魔力。
当比利士的魔力传导出来时，林莫凡也能够感觉到能量流动的痕迹。
他闭上双眼，仿佛可以看到一条线，从左眼流出，然后顺着血管，直达双手，一切都清晰可见，仿佛自己变得透明。
感受到比利士传来的魔力，指环发出微弱的光芒，原本的青灰色，慢慢变成灰褐色，随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小型黑洞，在林莫凡面前出现。
一楼的小蛛，正坐在地上，一边撸狗，一边看着卡通书。
她突然抬起头，双眉微微皱起，看着林莫凡所在的位置，露出疑惑的表情。
但是转而，她就不再关注，而是继续看卡通书，顺便抓掉小黑的一撮毛。
“这东西，竟然能够制造黑洞。”
林莫凡傻眼了，当他发现黑洞的时候，身体猛然后退，因为黑洞会产生大量的变异离子，但是观察片刻后，却发现变异离子的浓度的确提高了，但是并没有浓多少。
“不必担心，这个空间通道不仅很小，而且法则冲突也非常弱，与你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比利士淡淡说着，对于这种空间通道，他非常熟悉，毕竟他的天赋神通，就是引导灵魂进入异度空间、
不过出现黑洞，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之前他打开过的空间通道，都是旋涡状的，根本不会出现黑洞这种东西。
“看来的确没有提高多少浓度，大概只有十分之一左右，但你确定，这东西安全么？”
黑洞会带来什么，林莫凡很清楚，所以他有些忐忑，毕竟这是自己的书屋，如果出现一头怪物，那么自己的老家，可能就“爆”了。
“相信我，你可以放心通过，通道很稳定，不过我不可能一直这么撑着。”
比利士略带调侃的说着，打开通道需要魔力，支撑通道也需要魔力，他还没有恢复力量，所以只能催促林莫凡快些通过。
虽然心中有些打鼓，但林莫凡略微犹豫，还是选择走入通道，结果发现和其他黑洞一样，进入以后，便会产生失重感，随后头晕目眩，最后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为了节省魔力，我需要先关闭通道，你先看看吧，等想出去时，再召唤我。”
来了一个狗啃泥似的落地，还不等林莫凡睁开眼睛，比利士的话就传入脑海。
“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林莫凡睁开眼睛，淡淡回了一句，随后左顾右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他正处于一片小世界，地面是由黄沙铺筑，头顶是漫天繁星，仿佛身处夜幕下的荒漠，好不神奇。
不过这个小世界不大，仿佛是漂浮在宇宙中的气泡，边缘处有一面空气墙，将这片世界，与宇宙空间隔离。
“大概直径只有五十米么？”
林莫凡在不断测算着，从这边走到另一边，用脚步来衡量距离。
虽然这个空间有些违反物理规律，但仔细想想，自己身边违反规律的东西还少么，末日降临让曾经的“科技”都做了古，现在的人类几乎怀疑一切。
空间不算太大，但是也比预想的要宽敞很多，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有些黑暗，而且太过荒芜。
“那些非人类文明，就不会留下些好东西么？”
林莫凡叹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有一丝期望，那就是在空间戒指里，发现那个文明留下的宝贝。
可惜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沙，就连一块石头都没有。
“等等，那片沙丘，看着似乎有点儿奇怪。”
就在林莫凡感叹时，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隆起，于是跑过去扒了几下，一副骸骨，赫然出现。
这是一具有方形脑袋的骸骨，骨架不大，看上去并非成年人，因为时间久远，身上的衣料早就成了飞灰，不过一些金属制品，还是在时间的沉积下，保留住了。
“发财了，这回真的发财了。”
林莫凡惊喜的高呼，无数黄金饰品散落在骸骨周围，他立刻开始收集，结果足足凑了四公斤左右。
不考虑价值，仅这个重量，那就是笔巨款。
之前在地下空间，林莫凡分到的黄金，大概有三百克左右。
杀死郝崇时，林莫凡没有拿走他的那一份，因为这是禁忌，即便你将黄金上交，也不免会被有心人传成“见财起意”。
狩猎者之间并不和谐，落井下石，无中生有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各种流言蜚语更是数不胜数，林莫凡不想留下什么把柄，给人攻击自己的口实。
所以林莫凡现在手里钱不多，即便等到公会把酬劳发下来，距离自己加固这座危楼的目标，依旧遥远。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这笔天降横财，林莫凡就有足够的底气，将房子好好修缮一番。
“这是你的随身物品吧，虽然很抱歉，但这些对我非常重要，希望你能谅解。
作为补偿，就让我来安葬你吧，所谓入土为安，希望你能安息。”
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林莫凡非常虔诚的对着尸骨拜一拜，随后用双手挖沙，足足挖出了近一米的大坑，将尸骨放入，重新掩埋。
不过惊喜并非这一件，在掩埋尸骨的过程中，林莫凡还发现了一个类似地库的地方。
库房很狭小，里面没有装饰，也没有黄金，但是却有一座奇异的雕像。
这是一位异族女性的雕像，毕竟那高耸的双峰太过明显，样貌有些看不清，毕竟时间过的太久太久了，精细的部分，早已磨平。
对于这尊雕像，林莫凡没什么感觉，他在意的，是雕像高举的手上，握着一柄匕首。
“这东西镶嵌着一颗上等魔石，如果使用魔力，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拿起匕首，林莫凡正在观瞧，结果比利士突然冒出来。
“上等魔石？”
林莫凡将视线移向匕首的底部，只见这里镶嵌着一颗宝石，黑乎乎的，并不闪耀。
这个非人类文明，似乎并不喜欢宝石，他们的金属制品上，几乎从来没有这些亮晶晶的点缀。
所以这个匕首非常独特，算是这个文明制造出的异类产品了。
“上等魔石非常稀有，你没有魔力，或许用不上，但是对于恶魔，这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柄匕首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不妨碍它的交换价值，所以你可以留着它，将来遇上其他恶魔，当做交易的筹码。
不过魔石也有其他作用，比如召唤出一个魔物进行驱使，但是召唤不到强大的存在，最多就是一些低级的小恶魔，比如树影之类的。”
比利士对于魔石的作用，说的很清楚，不过林莫凡却双眼放光，大叫道：“我就喜欢低等魔物。”
是的，相比起这几位大恶魔，低等魔物的思想就简单多了，他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而且容易驱使，又不怕副作用，对于林莫凡来说，简直太适合了。
何况低等魔物不代表实力就弱，树影的作用就非常大，屡屡建立奇功。
“如果这样，那么我可以帮忙召唤，每一颗魔石，只能召唤一种魔物，从此与魔物绑定，除非魔物死亡，否则不能重新召唤。
另外我要提醒一句，如果故意导致魔物死亡，那么会受到反噬，代价可能是现在的你，无法承受的。”
比利士还是老样子，不替林莫凡做决定，但是利弊都会事先讲清楚。
“我知道的，现在能够开始么？”
林莫凡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而比利士却是表示，自己需要打开空间通道，没有余力再帮助林莫凡进行召唤仪式。
对于此，林莫凡虽然遗憾，但也表示理解，他并不着急，何况这处空间，远比预料的好很多，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便宜占尽，是要倒霉的，林莫凡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其他的好事情，还是往后拖一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