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带投大哥！
这间三十多平的正屋，满满当当坐着二十多号人，多数是些老人。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但身形都相差不大。
瘦削，
满是皱纹，
浑浊的眼睛注视着坐在中间的马海涛。
在这些姑且可以称之为“前辈”们的身后，站着十多个年轻人。
说是年轻人，并不绝对，只是相对中间的老人显得年轻些。
而坐在中间的人当中，尤以马海涛那张脸最是扎眼，实在年轻的过分了！
“八爷，您今儿个是什么打算，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
八爷看着在场的众人，严肃的说道：“今天把大家伙请过来，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我薛广寿，出道至今四十有二，打今儿起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事！”
金盆洗手？
马海涛心下有些古怪，都特么什么年代了，还搞金盆洗手这一套？
但他看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同样严肃，估计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收到信儿了……合着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是吧？
他现在已经不是街面儿上的人了，来这里只是为了案子的事情，或者还有想要收编部分有能力的人的想法，但绝对不是来掺和劳什子退隐江湖！
“咱们都是在四九城的老人，应当知道每一代江湖人都有其固有的规矩……”
八爷沉声道：“二十年前，我薛广寿立下了规矩——禁止内斗，一致对外！当时的状况大家都清楚，我不多讲。”
“我想告诉诸位的是自我之后，规矩要新立了！而这个立规矩的人，你们这些老家伙都不合适，而今……我唯认可一人，就是我旁边这位——马海涛，马三爷！”
“等等！”
听到这里，马海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打断道：“八爷，什么就我一人？您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让我当你接班人吗？”
还立规矩？
他可以在自己人身上立规矩，如大壮、老童等人。
但在街面儿上立规矩，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吗？纯粹找死的行为啊！
八爷侧头看向他，笑呵呵的说道：“马三爷，你不用紧张，这并不是让伱当接班人，更不是传位给你，而是四九城历来如此！”
“但凡遇到重大变故，就要有人可以召集大家伙，以应对接下来的变化，只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马海涛闻言，平静的说道：“八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您应该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吧？让我来当这个召集人……是要我凭白再起波澜？”
“都不是！”
八爷略一沉吟，“也是我考虑不周，忘记提前跟你招呼一声了。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已经同意，索性在这里，我再跟你说一说好了。”
“洗耳恭听！”
马海涛扫了一眼其他人，两人讲话的时候，这些老家伙都是眼皮子耷拉着，既不对人，也不对事儿，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真的同意了八爷的说法，还是说有各自打算。
八爷双手拄着拐杖，轻声道：“咱们都知道，时代不同了，故老相传的道路已经走不通了。”
“混乱年代里，类似杜先生等人的风采，在这个新时代里更是不可能再现。”
“所以我都在想，咱们这些人该如何自处，又要奔着什么样的前程出路……”
八爷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指了指马海涛，继续说道：“直到马三爷的出现，我才明白过来——咱们这些老家伙再有心计，再是精明……”
“被旧时代束缚住的眼界，已经让咱们这些人，没办法再看清前方的路了！”
“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新的时代就需要新的领路人！而您，马三爷，就是我认准的领路人！”
听到这里，马海涛明白过来，说来说去这帮人还是想让他来做这个带头大哥！
可是，
在这个年代当地下世界的头头儿，还特么是在四九城这样的地方……纯纯的找死啊！
“八爷，感谢您的认可。但这个领路人，我看就算了吧。”
“嗯？”
不等八爷回话，坐在当中的赵彪站起身，抱拳道：“三爷，咱们这些个儿都是粗人，大道理不懂，我们只想能吃饱饭，养活一帮子弟兄……”
“烦请您听完八爷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此话一出，坐在下首的两个年长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起身抱拳，“这位……三爷，我们这些人今天能聚在一起不容易，还请您听完再决定。”
“是啊，马三爷，您之前也是在街面儿上混过的，应当知道大家伙的难处。如果有好的出路，谁又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
站在后面的叶木荣也走了出来，诚恳的说道：“三爷，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希望您给指条明路！”
咚！
八爷手上的拐杖一顿，沉声道：“都住嘴！”
整个屋子为之一静，所有人乖乖闭上嘴巴，老实的或坐或站的看着上首的两人。
“马三爷，您的想法我清楚……”
八爷见状，拄着拐杖慢慢起身，三步走到马海涛面前，躬身一礼，“还请您再好好考虑一番！”
这……
看着他这个样子，马海涛脸上阴晴不定。
要不是当下的环境，带头大哥就带头大哥了，他也不怕。
但坏就坏在，现在的环境——那可是把人打残了，就要挨花生米的！
真要做了劳什子的领路人，那后面的乐子就大了！
不仅是他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身边的所有人，都跟着他绑在了一起。就连许安民、徐大江……以及许梦等人都跑不了。
只要被人发现了，他在几年后的环境下，生存难度怕是得几何系数的增长！
马海涛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思虑良久，他还是摇头道：“八爷，这个领路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疯了才会答应下来，放着大好前程不走，跟着一帮阴暗角落里的人厮混。
有这时间，他多跟许安民走动走动，多在祁局面前露面，多写些材料，不比这好？
经过后世的熏陶，他很清楚钱财势力都是浮云，唯有手上的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只要身份地位足够，别管你是有钱的人，还是手下千八百的势力，也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罢了，想搓扁揉圆，就能搓扁揉圆，谁敢说个不字？
八爷薛广寿闻言并未起身，神色不变的说道：“如果我说，今儿个不仅我要金盆洗手，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呢？”
“一起？”
马海涛愣了一下，“您这是要带着他们一起退出街面儿吗？”
“是！”八爷微微抬头，“三爷，我知道您有顾虑，更知道您志不在此。但我实在不愿意以前的老兄弟们，今后几代人都无法抬头……”
听到他的话，坐着的几个老家伙抿了抿嘴，微微叹了口气同样起身抱拳，“恳请三爷指条明路！”
周围的年轻人见状，也都躬身抱拳，恭敬的道：“恳请三爷指条明路！”
马海涛看着所有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身后的大壮更是瞪大了牛眼，脸色带着一丝激动之色，就该是这样，他心中的马三爷就该是这样才对啊！
“八爷，既然您知道我有顾虑，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实在是时间不等人啊……”
八爷叹了口气，“一些跟着咱们的小家伙，眼瞅着都年过三十了，再这么厮混下去，多是要被拉到刑场打靶子的命。”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形势所迫才走上这条道，我真的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明白了！”马海涛点了点头，“诸位都先坐吧，既然知道问题所在，我不介意说些浅显的道理。但领路人这样的话，就别再说了。”
“是，三爷！”
八爷这样的老江湖，最是明白听话听音，他连忙再一礼，才带着众人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今儿个我就不该来啊……”马海涛苦笑一声，摇头道：“八爷，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呵呵，三爷，您能者多劳。”
八爷坐下后，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正如我刚刚所说，您是领路人，我们这些人自然要遵您的规矩。”
马海涛闻言，略一沉吟，皱眉道：“看来您是找过老童他们了。”
“童老弟，自然是找过了。”
八爷笑呵呵的说道：“当年我跟他差不多同一时间出来，只不过他那人跟了孙六指学了手艺，就自立门户了，而我则是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
“值得庆幸的是，咱们这些老家伙，坏事做过不少，但在家国大义上还算站得住，不然也等不到现在。”
马海涛点点头，“倒是没想到竟然是自家人把我卖了。”
“三爷，话重了。老童当时的原话是，您现在的心思不在街面儿上，如果要跟着您，自然就不算街面儿上的人。”
八爷苍老的面容上，皱纹深陷，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咱们这些人当然要比您更懂规矩才成。”
马海涛看着他问道：“像东城的疤虎和北城的郑汝城，他们的人也算吗？”
“当然不算！”八爷指着场中的赵彪道：“三爷，不瞒您说，这位也是我的徒弟。比上次您见过的宁巨山晚几年入门的。”
赵彪闻言，起身道：“三爷，久闻您的大名。之前手下人多有得罪，还望您见谅。”
“是吗？”
马海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怪不得八爷不在南城待着，跑到这西城来，合着赵彪也是他的人啊。
“说说正事吧，这次您挑选出了多少人？还是说只包括在场的这些人？”
“三爷，您这个意思，额，您是答应了！？”
马海涛：“领路人的事情就算了，还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样。直白点儿说，我看中他们手上的技艺，想着看看能不能用在正途上。”
无论怎么说，在街面儿上厮混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在四九城，又不是在港城那边！
真要做了这个地下世界的领路人，怕是过不几天，他就真成了地下世界的人了——踏上了黄泉不归路……
八爷脸上一喜，连忙招呼在场的人，“你们赶紧把手下，符合三爷要求的人数说一下。”
“就等您发话了，早准备好了！”
“老八，你这还跟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喜欢藏一手，还好三爷明事理，不然我看今儿个你怎么下得了台！”
“……”
几个老家伙闻言，也都松了一口气，吵闹几句好似已经成了一家人似的。
“等等！八爷，我的规矩还没说……”说着，马海涛眼睛一瞪，“老童那王八犊子，把规矩的事情也跟您说了？”
八爷讪笑着，“这个……”
马海涛见状，心下暗骂，等回去就找老童算账去，他特么也太不懂事了，竟然把家规这样的话都往外说。
“既然这样，那我先说几句吧。”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又是一静，就连八爷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上首的马海涛，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外，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这……
还真是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真要去描述的话，大概是浩南哥那种一呼百应吧。
只不过人浩南哥身后是一水的小年轻，而他马海涛……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穿着打满补丁的人民服的……小趴菜。
马海涛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第一，在雷子那里留过案底的人不要！第二点，年龄超过三十的不要！”
“如果这些都答应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们指条路。但绝对不是像以前那样，在街面儿上瞎混的！”
八爷闻言，疑惑的问：“第一条还好说，为什么超过三十岁的人不行？”
“年过三十还在街面儿上瞎晃荡的人，已经救不了了。”
马海涛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我希望您明白，立规矩不代表就要收下这些人。而是给他们谋一条生路，听不听随意！”
不等八爷说什么，在座的几个老家伙起身道：“马三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八之前已经跟我们说过您的事迹，只要您愿意帮忙，我相信这些个小家伙能有个好前程。”
“他们再不济事，也比老童那货要有用的多！”
另外一个老头儿：“老八，俺们这些人都快入土了，还顾忌那么多做甚？我只想着把传了数百年的技艺传下去，不要在我手上断了才好。”
至于在场唯一的那位老太太闻言，慢悠悠的说道：“俺闺女们，都是个顶个儿的有本事，伺候人的活计她们可都不差。”
闺女……们？
马海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您老是……”
“凤门！”
噗！
虽然有了些猜测，但真的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马海涛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
老奶奶，这个真的没有必要啊！
所谓的凤门不过是雅称，另外一个俗称就耳熟能详了——女昌门！
这时，八爷摆手道：“之前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这些老家伙还不以为意。怎么，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快了？”
“之前不是说，我这位领路人把人带沟里去了吗？”
老头们：“老八，你这话纯属脱了裤子放屁——臭不可闻！咱们这些人死就死了，小家伙们都是好孩子，以前也是拿过枪杀过‘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人的’。”
“要不是他们的出身都不好，说啥老子都得给他们拼个前程出来。”
马海涛摆手道：“行了，这个咱们后面再说。说说你们有多少人吧？”
八爷振奋一下精神，指着周围的十几个年轻人，说道：“这几位就是我的人了，拢共十三人，都是打小跟着我的。”
“以前太小，没去博出位。还没来得及混出名堂，就到了新时代，他们这些人也就都闲下来了。我可以担保，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没沾血。”
“你们也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把各自的情况介绍一下，也好让三爷了解了解！”
接着那位老太太起身道：“我闫春花，手把手就教了三个闺女出来，都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三爷若是有兴趣，明儿个我就让她们去找你。”
兴趣？
那可太有兴趣了！
想归想，马海涛脸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下一个。”
“我赵大虎，一辈子打猎。”
另外一边的一个瘦削的老头起身，黢黑的脸上有些无奈，“就俩徒弟，山上艰苦，野兽的血应该不算吧？”
“猎人？”
赵大虎点了点头，“都是打了一辈子的山野之人，想为他们谋一条生路！希望三爷能收下他们，手上都有活儿！”
马海涛摸着下巴问道：“我听说你们比较擅长训犬？”
“吃饭的家伙！三爷对这个感兴趣？”
“这事儿回头咱们详细说，我还真有要用到他们的地方。”
他正愁找不到训犬的人，这赵大虎算是来着了，如果手上不差的话，以后他徒弟就可以到保卫科报到了。
接着赵彪起身道：“三爷，我手底下信得过的有十三个人，同样的……”
“停，你手下的人另说吧！”
马海涛直接打断他道：“前两天还拿着链条在胡同堵我来着，说他们没沾事儿，我是不信的。回头把名单给我，查过之后再说。”
“当然，你们这些人也是一样，所有人的资料都要交给我！”
赵彪：“……”
“彪子，听三爷的话！”
八爷看他脸上的难色，就知道他有些接受不了，沉声道：“如果不能接受，自然可以离开，我薛某人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今后有谁心气不顺……木荣，你就替三爷料理他们！”
叶木荣走出来，躬身道：“明白了，师父。”
八爷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马海涛问道：“三爷，咱们这些人的事情说完，街面儿上的规矩是否……”
“那些就算了！”
马海涛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我不是混街面儿的，之前几年在街面儿上不过是有任务在身。而且即便我立下规矩，恐怕也少有人听。”
“最起码……东城的疤虎就不会听！”
八爷愣了下，低声问道：“三爷，您是跟疤虎有过节？”
“并没有，只不过了解过他这个人而已。”
马海涛没多说，他对这些人算不上信任，不过是看中他们身上的能力罢了。
“既然您不同意，那街面儿上的事情就算了吧。”八爷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说什么。
其他人见状，也都摇了摇头，他们都知道八爷的心思。
让手底下的年轻人有个出路是一件事，给街面儿上的人立规矩也是一事儿！
可惜，这位新上任的领路人志不在此，不然的话……倒可以圆了他的念想。
马海涛也不管他们这些人是什么想法，他可是知道历史的进程，后面那十多年的时间不提，后面开放之后，也会对他们这样的人追究的。
真当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
当然了，黑白通吃的那种大佬，他也想做，但凡事讲规矩！
他马海涛的话，就是规矩——一切必须在可控范围内，但凡触了底线，不管是谁都一样！
过了良久，这个屋子的人才慢慢散去，只剩下马海涛和八爷两人喝着茶。
马海涛点了一根烟，“您今儿个弄这么一场，实在出乎我预料。”
“没吓到您就成，”八爷笑呵呵的说道：“实在是我心力不像从前了，交到你手上我放心，还能过两年安生日子。”
“老童可是都告诉我了，您手下那几个人……好像是说您准备给他们说媳妇儿来着？”
马海涛闻言愣了一下，“八爷，您不会也准备让我给他们找媳妇儿吧？”
卧槽，特么的瘪犊子的老童！
你大爷的！
这不是坑人吗？
他是说过找媳妇儿的话，但也得看看这些是什么人啊？！
真当他这里是婚介中心咋地，是个光棍汉就要找他拉个皮条？
妈的，
决定了！
回去就把老童锤一顿，管他死不死！
“如果可以的话……”八爷笑得脸上皱纹都深了几分，“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有功夫，心性能力也都不差，不然也不会跟我这么多年。”
“就像我大徒弟宁巨山那样，早几年就放出去了。”
马海涛翻了个白眼，“那您干脆留着他们给您养老吧，找媳妇儿的事情，可别找我。”
“三爷，您记着就成。我也会跟他们张罗一下，不会让您难做的。”
“这就不是难不难的事情，而是他们现在要啥没啥，给他们说媳妇儿不是害了人姑娘？”
八爷瞅了他半晌，“虽然这些天对您了解许多，但我到现在才知道，您心底还是善良一些的。还好当下的年代已经稳定许多，不然……”
“是！”
马海涛不置可否，“我做这么多，不过是想日子过得好一些，起码身边的人都要走上正途，我愿意做他们的领路人。但是八爷……”
“您不能看我心地善良，就坑我吧？”
“当然不会，”八爷摇头笑道：“只不过……算了，是老头子我想多了，以你的心计，这些人和事儿怕都瞒不过您的眼。”
“往后他们这些小家伙就麻烦三爷照拂了。”
马海涛：“照拂谈不上，等我把事儿定好，就会给他们安排上的。但我事先声明，不保证他们的安全，可能也会很危险！”
“既然把人交给您，您尽管放手做就是！”
八爷沉吟片刻说道：“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们这些人过上好日子。”
“我也希望……”
马海涛心下暗道，看来退路的事情要提前启动了！
只希望他这位带头大哥，到最后不要变成带投大哥……
（这两天在忙着调整大纲细纲，趁着月初的时间，把这个月的剧情都安排了。字数有些少，希望各位大佬给点儿时间，明天，明天一定恢复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