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布莱恩最后的贡献
魔法研究开发局内的光亮总算是恢复了，不过这里变得鲜少的一片寂静，或许说，该是一片死寂才对。
黏稠鲜红的血液沾满墙壁、地板，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首被当作垃圾一般堆放在角落里，像是一座垃圾山，其中既有强壮的守卫，也有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唯一统一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惊恐万分，甚至可以说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莱尔拖着整个魔法研究开发局最后一个活着的成年人，将他放倒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个白色长发的中年人的装扮与其他人显然不一样，肯定是这里的最高层人员。
此时这位男人哆哆嗦嗦，眼神里满是畏惧。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都会心生怜悯，以为莱尔才是坏人，正在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莱尔只是简单地观望之后，就确定了这里从前、现在都发生了怎样的惨剧，因此对这个男人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我问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答案，我表达得足够清楚了吗？”莱尔冷冷地陈述道。
“我……我……”
“你不打算回答我，是吗？”
莱尔没有打招呼，直接踩断了男人的左大腿，发出响亮的咔嚓声。
男人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嚎。
“我问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答案，我表达得足够清楚了吗？”莱尔重复道。
男人冷汗直流，可是仍旧忍耐着，嘶哑而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是……是……”
“伱的名字？”
“布……布莱恩……”
“职位？”
“局……局长……”
白色长发的魔法研究开发局局长布莱恩，尽可能用简短的语句来回答莱尔，他知道自己要回复得足够快，并且简洁准确，否则莱尔的耐心一旦耗尽，他就没有活路可言了。
“你们在研究什么？”
“刺激……有魔法潜力的……孩子……促使……成长的……可能性……”
“也就是人为的揠苗助长，强行让这群孩子，提前拥有成年人的魔力，开发出更强的魔法，是这样的对吗？”
“是……”
“在背后给予资金的人，是谁？”
布莱恩仅仅犹豫了两秒，就被莱尔又踩断了他的右大腿。
他这次痛苦得快要昏过去，可是却被莱尔的魔力吊着，怎么都无法如愿地失去意识。
“我问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答案，我表达得足够清楚了吗？”莱尔第三次重复这句话。
布莱恩又痛又恨又悔，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眼前的人不是恶魔，却胜似恶魔啊！
他猛地点头。
布莱恩不敢再有犹豫与隐瞒。
“克劳……福德……希姆……”
“克劳福德·希姆，是吗？”莱尔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现任魔法评议会议长，克劳福德·希姆，是吗？”
“是……”
“这群孩子的详细情报，都在哪里？”
“档案……档案室……死啊！”
忽然，一直表现乖顺的布莱恩，竭尽全力地猛地坐起身，眼神狠厉地朝莱尔伸出右手，指尖对准了莱尔的胸膛。
莱尔冷漠地看着他的垂死挣扎。
“常暗奇想曲！”
具有贯穿力的黑暗从布莱恩指尖如长矛般射出，却在还没接触到莱尔的距离处就彻底软了下来，崩溃消散。
布莱恩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同时，一股绝望惊怖的情绪涌上大脑！
他本想一击致命的偷袭，却成了盖在他棺材板上的最后一块黄土。
莱尔缓缓地蹲下来，对布莱恩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充耳不闻，他只是将布莱恩按在了地上，然后伸出手掌，如锋利的手术刀般剖开了布莱恩的腹部。
布莱恩的生命与魔力在飞速流逝，脸色苍白如纸。
“你还能存活一段时间。”莱尔向痛苦万分的布莱恩预告道，“精通人体实验的你，应该无法理解这股疼痛感吧？毕竟你从未成为别人的实验对象，你就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好好地品尝这份味道吧。”
莱尔甩掉手上的血迹，放着双手捧着腹部、不知所措的布莱恩不管，走向了那扇巨大的玻璃窗。
啪嚓一声，玻璃窗粉碎开来，莱尔也能听到那些仪器疯狂的蜂鸣声。
他从高处跳落，轻盈得像是一只蝴蝶般，稳稳落地。
这个时候，实验场内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孩子苏醒过来，他们仍旧处于迷茫困惑的状态，在注意到有一个成年人出现后，本能的畏惧与惊恐让他们聚到一起，惶惶不安地盯着莱尔看。
他们有这样的反应理所应当，毕竟在这样暗无天日的魔法研究开发局内生存到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成年人的丑恶嘴脸。
对未来的茫然，对希望的麻木，让孩子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像是一群囚徒，正在等待莱尔的宣判。
一位黑色过耳短发的小女孩藏在孩子们中间，她穿着作为实验对象统一的宽松制服，却显得与众不同。
她像是一朵黑色的玫瑰，在一片宽厚的雪地之中绽放一般，双眸里还怀揣着活下去、找回从前幸福生活的信念。
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莱尔。
其他孩子们也都凝视着他。
莱尔沉默半晌，才露出一个微笑，对他们说道：“实验已经结束了，你们不用再待在这里，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
孩子们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里日复一日的折磨，绝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更何况是一群孩子。
很早之前就有逃跑的策划，只是这些策划，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跟随的孩子被抓回来后都要接受加倍的惩罚，而为首的孩子则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一点踪迹、线索都没有留下地彻底消失。
久而久之，就不会有人想要逃跑，想要回家了，甚至待的足够久的孩子，还会主动劝慰新来的孩子，让他们不要白费心思。
现在，眼前这个陌生的银发男人，却对他们说，实验结束了，他要带我们回家？
这怎么可能呢？
莱尔的话非但没能让他们安心，反而还让他们更为惶恐。
难道说，我们已经没有了作为实验品的价值，他这是要“销毁”我们？
可怕的念头一旦生起，就在孩子们之间快速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