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鬼爪照耀夜空，闪着寒光。
每一次舞动，都有雪花飞溅！
“噗嗤，噗嗤！”
张晨整个人如同血人，他大吼着，朝着四面八方出拳。
出拳，出拳！
肘击！
横扫！
头顶！
膝撞！
张晨只要感觉能攻击到人，他就拼命的朝着那个地方猛冲猛打，像是一个拼命三郎。
死就死了吧，我特么死之前一定要拉上你！
他就这么想的，气势上占据了一定的上风。
可他的铁拳，每一次都打在空气上。而一旦灰空，就意味着对面的反击！
他的双臂早已鲜血淋漓，完全找不到一块儿完好的好肉。正常人遇见这情况，早就被打服了。
可张晨想的却是，人都死了，要这双胳膊有啥用，干特么的！！！
胸口和腹部因为张晨的进攻完全放开，这里成为矮个子男人的主要进攻方向。
沟壑血痕有深有浅，道道交错，淋漓的血液随着张晨的每一次攻击和反抗，不时的流着血。
他早已失血过多了。
还好的是，武者的气血足够多，身体的生命力也足够庞大，他的心脏也还没有破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退到了又一根路灯杆的跟前。靠着路灯杆，能让他安心的保护自己的后脑勺。
可依然，他又被那矮个子男人抓了几十下。
张晨如同浴血的魔神，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他一边拼命的嚎叫着，“来啊！！”
“你来啊！杀我啊！！”
一边，不要命的朝着那人影挥拳。
他的拳风极为凌厉，气势磅礴。
有时候甚至刻意卖了胸口、脑门、脖颈的破绽让矮个子的男人抓！他好找机会给这家伙来一巴掌！
可矮个子男人从来没有上当过。
战场上已经全是鲜血，只是，这些血全部是张晨的，没有一滴是矮个子男人的。
矮个子男人冷静的不像是一个人，精准的围绕着张晨上下翻飞，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不断切割着张晨的生命线。
总能提前感知到张晨的攻击节奏，然后凌厉反击，然后再躲闪，再反击！
一爪又一爪。
一分钟时间，他出了四十多爪，将张晨撕的面目全非。
甚至已经……油尽灯枯了。
甚至张晨能在他手里撑这么长时间，矮个子男人自己都没想到。
“快了！”
他猛地压低身子，双爪扣中张晨的脚踝，尖锐的指甲刺入筋皮与血管，搅动凌乱一刮，拔出。
张晨终于失去力气，身躯重重一挺，躺倒，砸在泊油路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张晨再也没有爬起来。
身上的血，缓缓将地面浸湿。呼吸都在减弱。
人都已经这样了，那还有什么战斗力？
矮个子男人长出了一口气。
甩了甩双臂，只觉得又困又麻。
他暗杀职业武者的时候，有时都没这么费劲。张晨的战斗素养很高，但这个高也到头了。
“一分钟。”他不屑的撇撇嘴。
“最后对你说一句，我确实不是职业武者。但我是什么呢？”
“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去吧，哈哈哈哈。”
一脚，踩在张晨的脸上，盖住张晨那瞪着血红的要凸出来的眼睛。
一手伸出，握住张晨的脖颈，尖锐的指甲，撕开张晨脖颈皮肤，切割声带与血管。
陡然，矮个子男人的小短腿被一只手握住了。
握的牢牢的，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扯不开。
脚掌压着的脑袋，开始朝上顶。
矮个子男人突然一晃，然后手掌就要用力。
可张晨更快！
他的一个血淋淋的手掌，握住矮个子的一条左腿，一个血淋淋的手握住右腿。
肌肉膨胀，咕咚。
糜烂的筋肉，陡然间鼓起大包大包的气量，气血在里面流通，但金色的光线一闪而逝。
张晨的胳膊就撕开了。
暗含着眸中轨迹，在金色丝线的引导下。
大开大合，没有顾忌。
畅快淋漓的飞快一扯。
无边的血液顺着伤口哗啦哗啦的朝着天空飞溅，洒在踩在他脸颊的鞋上。
“不！！！”
矮个子痛的松开了手。
他的一条腿，被张晨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而张晨，则捂着脖颈，气若游丝的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
他的笑声，有些漏风，撕扯着声带咯吱咯吱，响作一团。
这恐怕是这个世界最诡异，最让人揪心的笑声了。
可他笑的真的太开心了。
指着矮个子的脸，又指矮个子的腿，口中支支吾吾。
似乎是在为：“你不是很能跑吗？你不是很能躲吗？你不是很灵活嘛？你不是速度很快嘛？”
“现在，给爷跑一个试试！！”
笑声持续了八秒，张晨捂着脖子，弯着腰开始吸气，大口的吸气。
他积蓄着力量。
矮个子男人，一条单腿跪坐在地上。
少了一条腿的他，眼神额度的盯着张晨，目光中又惊又愤！
然后，他一只胳膊夹起自己的断腿，两只手和一条腿，竟然在地上爬行了起来，目标，是那一辆白色电动车。
张晨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他怀疑，男人的车上还有匕首、飞刀这些东西。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大道中央，摁着铁栏杆，猛地一掰！
焊接着的栏杆，竟然被他硬生生掰断，摆出了一根拐着弯的空心铁管来。
然后，张晨一瘸一拐的走着，跟在矮个子男人的身后。
拿着铁管，双手猛地一挥，直上直下，重重砸在矮个子男人的后脑上！
瞬间，巨大的脑壳被他一百多马力的力道，砸了一道深坑！
随着而来的，还有矮个子男人那嘶厉的哀嚎。
张晨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听别人哀嚎也可以这么爽。他重重的一棍接着一棍。
矮个子男人回头，朝着张晨握着的钢管挥爪，张晨不管不顾，每一管都带着千钧之力。直砸对方的后脑勺。
矮个子的男人不是职业武者，他的速度确实奇怪，可哪里有张晨的力气大！
砸着，砸着，矮个子没有了声息。
张晨依然不敢大意，继续砸着。
血花溅射了他一脸，红的多，还有一些白的。
眼眶都被血水侵蚀的模糊了。
钢管愣生生被张晨砸成了7字型，男人的脑袋都烂成泥了。
张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一卸，瞬间无边的疼痛和眩晕感呕吐感，全身上下，每一块儿肌肉都在颤抖。
每一个内脏都要造反。
他又撑起了最后一分力气，爬向了矮个子男人的身上，摸出了一个钱包一样的东西，塞进自己怀中。
头一歪，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