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疼了！怎么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净来我这儿卖惨”嘴上不饶人，下手却越发的轻了。
看着坐在一旁被阴影挡住一半小脸的人，十一轻笑着抬手去抚这人皱起的眉间：“阿阮，别皱眉，我不疼的。”
这萧阮明明是个少年，看着却是比姑娘家家的还要纤细，站起身来只比寻常姑娘略显得高挑些。
不似十一那样身姿挺拔，面容硬朗，萧阮一双桃花眼让他多了些阴柔，肌肤白皙，红唇艳艳，线条柔和。
若是穿上罗裙，面贴花黄，定然是个魅惑众生的妖女，全然看不出男儿之身。
“别打岔！告诉我那老货为什么打你？”萧阮躲过十一的手，摁着胳膊让他趴好。
“我没办好事罢了，没什么的。”十一悄悄用余光去打量萧阮，不敢再说什么惹他生气，手指悄悄勾住萧阮的衣角，紧紧攥在手中。
萧阮没再说什么，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凉凉的药膏让十一放松了不少，背也渐渐不再火辣辣的刺痛了。
扶十一慢慢坐起来，用绷带一圈一圈的遮住十一的伤痕，系好结，给十一的脸上也轻轻的擦好药。
萧阮的额头轻轻抵住十一还算好的肩膀，轻声道：“等我攒攒钱，将那老货杀了，我们就一起走吧。”
“好。”十一感觉肩膀痒痒的，他知道那是阿阮浓密的睫毛。
“咱们一起游山玩水，玩累了就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耕田你织布。”
“好。”十一看看自己舞刀弄枪的手，笑着应下。
“那你不要死好不好，我害怕。”
察觉到背后人的情绪变化，十一转身去捏捏萧阮的耳垂，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萧阮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压下疯狂生长的情感，沉声问道：“那老货让我做什么？”
“还按计划行事。”十一想了想又道：“阿阮你也小心些，他好像发现什么了。”
“嗯，知道了。”萧阮点头。“你在这歇下吧，我出去一下，一会儿便回。”
捏了捏十一宽厚的掌心，让他趴好先睡。
换了身微露锁骨的红衣，悄声关上房门，萧阮便一头扎进黑夜里，与之融为一体
“快去快回。”十一的声音飘入萧阮的耳中，在黑暗中慢慢被热风吹碎。
“呼-呼-”两声短哨声响起，街口拐弯处，行来一辆马车。
萧阮抬脚上了马车，车夫是个哑巴，萧阮在车窗上轻敲三下，车夫便策马朝一处奔去。
萧阮扯了扯领口，露出些白皙的胸膛，打开车内的匣子，随意从中取出一根白玉簪子，将披在身后的青丝松散的挽在脑后。
沾了胭脂的毛笔随意在眼尾拉出一道上翘的红线，与浓黑的睫毛形成鲜明的反差，像是在黑夜中绽放的玫瑰。
这与刚刚十一面前的那个萧阮已经完全不同了。
妖艳诱惑，又带刺的青涩，既叫人仰望着不敢触碰，又想像前赴后继的扑火飞蛾。
取了一支长柄烟斗搭在指尖，车窗被轻轻敲响。
哦，到了。
锦靴踏到了这片吵闹肮脏的土地，北里街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呦～谢爷您怎么得闲来了？！”一旁宜春院的老鸨扭着腰，甩着帕子，快步走到萧阮跟前。
萧阮朝那老鸨勾魂一笑，那老鸨身子顿时酥了半边：“爷的楼被烧了，可不得过来瞧一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