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离会
“守护……之名……”
伦纳德的思绪仿佛穿越了层层时光，回到了廷根。
他看到了队长邓恩，看到了手握阳炎符咒的克莱恩，看到了手持“血管小偷”的自己……
不知不觉间，伦纳德脸庞湿润了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白天。
“那他……为什么会加入你们。”
伦纳德缓缓闭上眼睛，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平静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复仇。”
“复仇？”
“对。向兰尔乌斯复仇，向因斯·赞格威尔复仇。”
伦纳德睁开眼睛，看向莫林，他张开了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紧紧抿住嘴唇。
许久，他缓缓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复活，与‘愚者’有关？”
“嗯。”莫林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悲悯，“与其说，他选择了‘愚者’，不如说‘愚者’选择了他。”
“不如说……‘愚者’选择了他……”
静默许久，伦纳德抬起头，眼前却已不见了那位天使的身影。
“你还要找机会把道恩·唐泰斯和克莱恩·莫雷蒂的事情透露出去吗？”伦纳德体内的帕列斯老爷爷出声打断了伦纳德的迷茫。
伦纳德从迷茫中缓了过来，霍然沉默，几十秒后，他低沉道：
“暂时不，或许我和他，和他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呵呵，其实，从那位天使把这道力量锁在你手腕上开始，很多事情，便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
……
远离了伦纳德，莫林把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丰收教堂”所在的方向。
“还有一些时间，去看看那小吸血鬼。”
说着，莫林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丰收教堂内。
与往常无异正在擦拭烛台的埃姆林猛然清醒，他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梦境。
紧接着，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发现是塔罗会上的“恋人”先生！
“你竟然能在梦境中保持清醒，看起来，你消化掉那滴血里的力量了。”
埃姆林欣喜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对梦境有了更多的理解，并且获得了可以在梦中保持一定清醒的能力。”
埃姆林不知道自己做的够不够好，因为自己获得的在梦中保持清醒的能力并不强，它只能让他自己在一定限速内保持清醒。
如果对方的催眠能力或者入梦能力足够高级，自己这一能力就没什么用了，用处十分有限。
自己在“恋人”先生的梦境中能够保持清醒，很大程度是祂没有针对自己，甚至可能有在暗中帮助自己保持清醒的原因……
“很好，你可以接受下一滴血液了。”
说着，埃姆林看到“恋人”先生再次划出伤口，让一滴血液飞向自己。
没有丝毫犹豫，埃姆林一口吞下那两滴血液，与此同时，梦境悄然破碎。
埃姆林悠然醒来，发现自己仍然站在烛台前，做着擦拭烛台的动作。
“这回‘恋人’先生来去好匆忙……”
嘀咕了一声，埃姆林继续擦拭起烛台来。
……
周一下午，三点整。
一道道深红的光芒于宏伟宫殿内蹿起，定格为模糊的人影。
“正义”奥黛丽快速环顾了一圈，望向青铜长桌最上首，微笑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克莱恩脸上浮现出少许笑容，轻轻颔首，回应了“正义”小姐的问候。
“下午好，‘恋人’先生～”
得到“愚者”先生的回应的奥黛丽依次对其余成员打起招呼。
等到塔罗会成员彼此完成了致意，“隐者”嘉德丽雅推了下眼镜，侧过身体，对青铜长桌最上首那笼罩着灰雾的模糊身影行了一礼：
“尊敬的‘愚者’先生，这次有三页日记。”
“很好。”
随着“愚者”先生的回应，得到允许的“隐者”嘉德丽雅具现出了日记，并看着它们“跳跃”至“愚者”先生的掌心。
不多时，“愚者”克莱恩收回了视线，让日记消失，抬头望向“隐者”嘉德丽雅道：
“你的问题是什么？”
“愚者”先生怎么知道我要提问，而不是做请求……不愧是“愚者”先生……嘉德丽雅念头一转，态度恭敬地开口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知道这两个符号的意思？”
得到允许后，她具现出了两个汉字，分别是“故”与“乡”。
果然……看日记过程中就有预感的克莱恩无声叹息道：
“它们合在一起的意思是，家乡，心灵与精神的归宿。”
心灵与精神的归宿……“隐者”嘉德丽雅将重点放在了后面半句话。
“正义”奥黛丽、“倒吊人”阿尔杰等塔罗会成员则趁此机会学习起新的“罗塞尔文”，强行记忆着两个符号的外形和意思，而身处神弃之地的“太阳”戴里克则没有什么想法。
故乡……回不去的故乡……
听到他们的谈论，莫林也有些许的出神，没持续太久，“隐者”嘉德丽雅的话打断了莫林的思绪：
“‘恋人’先生，我的晋升已准备完毕，贝尔纳黛已将允诺交换给您的那件神奇物品送来，会后我就将它献祭给‘愚者’先生，请‘愚者’先生赐予您。”
嘉德丽雅恭恭敬敬的向莫林提出之前的交易，期间没有直视“恋人”先生的面容，而是看着祂身前的桌沿。
她没有直接提出让“恋人”先生提供血液，没有表现出迫切，而是展现诚意，先将神奇物品献祭过来。
“好。”莫林轻轻颔首，回应嘉德丽雅，“献祭之后举行一个请求赐予的仪式。”
“好的。”嘉德丽雅回应“恋人”先生的话，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听“恋人”先生的意思，祂是想让“愚者”先生直接赐予，而非祂亲自过来。
如果祂要亲自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行于地上的天使……
嘉德丽雅一口气还没呼完，便听到“恋人”先生又补充了一句：
“有件事与你们说一下。下周开始，我不会再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