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凡肯定的点点头，郑重的模样不像开玩笑。
“为什么是堂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有亲的小舅子的！”乔尔乔满脸疑惑。
乔尔乔家不是小镇的，彼此接受家里的安排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少了，所以乔尔乔不太知道楚家人对楚一一做的事情，刚才和小梁聊天才了解了一点。
他在孟宇凡订婚宴上见过楚家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满场乱飞的小舅子。他记得当时孟宇凡嘴里说的堂哥根本没露面…
“因为只有他能护住楚一一…”孟宇凡心痛的无法呼吸，那种窒息感，仿佛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一样，他抓紧了胸口的衣服，拼命隐忍着。
“他…说了算？还是…”乔尔乔抬头看出孟宇凡状态不太对，赶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有药吗？”
孟宇凡摇了摇头，窒息感已经渐渐消失，他接过杯子，喝了几口，乔尔乔接回杯子，心里莫名收紧，这家伙不会身体真出问题了吧！
“去大医院再做个详细的检查吧！明天我正好有空，陪你去！”
“呵…”孟宇凡冷笑一声，指了指置物架上的皮包。
多年的默契使乔尔乔立刻会意孟宇凡的动作，他起身把皮包拿给他。
孟宇凡没接，示意他打开。
乔尔乔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打开后，看到里边有一个文件袋，他拿出来，询问的眼神看向孟宇凡，看他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把文件袋拿在手上，打开。
里边是省二院详细的检查报告，孟宇凡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尤其是心脏。
“这…”乔尔乔挠了挠头发，看报告确实没问题，想问他是不是太紧张，感受错了，可刚才孟宇凡疼的额头都有汗了，不像假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要不去北京看看？”
孟宇凡随意的摆了摆手，绝望的闭上眼睛，“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预兆，好多次了，只要我想给一一未来的承诺就会心痛…尔乔，你说，是不是上天怕我来不及珍惜，所以提醒我？”
乔尔乔张了张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是不太信所谓预知命运的，但他信因果，他不相信以孟宇凡的为人会有什么报应，相反听起来那个楚家倒是没做什么积德行善的事儿，所以，即便这真的是先兆的话，大概也会应验到楚一一身上，那么孟宇凡的心痛可能是预示着他即将失去心爱的女人…
想通这些，乔尔乔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失去楚一一他大概更难接受吧！
他默默听着孟宇凡讲他对楚一一的一见钟情，讲他的横刀夺爱不择手段，讲楚一一的凄惨身世，讲他的担忧…
乔尔乔胸中波涛汹涌，他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这样不顾一切，可以这样奋不顾身…
“凡凡，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没有这些股份，我也跟你保证，你和你的父母妻儿这辈子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孟宇凡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挑了挑眉，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淡定，“当然，但你不能打我老婆的主意！”
“切！放心吧，换成你小姨子我还可能动动心…”
“那你更没戏，因为你打不过王浩！”
“不是还有你呢嘛！”
“我不管…”
“都特么托付后事了，你还不管？”
“嗯，就是不管！”
“你个没良心的…”
……
客厅里的氛围渐渐变得轻松愉悦，两个男人并排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聊着不再沉重的话题，肆意的提着啤酒瓶往嘴里灌。
楼上，抱着玩具熊的女孩儿从噩梦中惊醒，摸了摸旁边，空无一人，她心中不安，隐隐听到楼下的谈笑声，轻轻打开了门。
楼下，两个男人坐在地上，姿势随意气氛轻松，孟宇凡笑声爽朗，侃侃而谈。
楚一一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意气风发的孟宇凡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沉稳，变得温柔体贴，变得好脾气，对她无限包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束缚住了这个男人，成为了他的负担…
她不敢上前，怕破坏这份美好，也不敢回卧室，因为没有他在，她害怕，于是她抱着小熊坐在楼梯上，乖巧的等着他…
已过午夜，两个男人意犹未尽的边说边上楼。
“哎呦我去！”乔尔乔一抬眼，惊得后退一步。
孟宇凡也抬头望去，只见娇小的人儿坐在楼梯口，怀里抱着小熊玩偶，头靠在楼梯扶手上，安安静静的睡着，楼道只有昏暗的夜灯，可这幅画面却分外美好。
多年以后，乔尔乔回忆起来，仍然对那个午夜记忆犹新，一身粉色睡裙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小熊，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老公…
“老公…”听到声音，楚一一睁开朦胧睡眼，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傻瓜，醒了怎么不叫我？”孟宇凡几步跨上楼梯，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弯身抱起她回了卧室。
这就是双向奔赴的爱情吗？貌似还不错…
乔尔乔第一次对婚姻有了期待，原来爱情不一定要门当户对，也不一定只有利益交换…
卧室里，把楚一一重新抱到床上，看她睡着了，孟宇凡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确定楚一一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他后悔今天放飞自我了…
洗漱过后，孟宇凡轻手轻脚上了床，身边的小丫头第一时间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口乱蹭。
“乖，睡不着吗？”孟宇凡习惯性摸着她的头，柔声问道。
按照他对楚一一的了解，只要他在家里，哪怕只是在书房忙，她也会睡得安稳，今天却有些反常，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做噩梦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她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做噩梦了…好怕…”
孟宇凡释然的笑了，他喜欢这样简单透明的感觉，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与芥蒂。“哦？做了个什么梦？跟老公讲讲！”
“我…忘了…”楚一一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动了，“老公，我困了，晚安！”
“一一，你现在会跟我说谎了…行吧，你睡吧！让我一个人伤心一会儿…”孟宇凡故意抽着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如果一个梦都要藏在心里，那该有多闹心！还是说出来的好！
“你别哭，我跟你说！”楚一一瞬间慌了，直起身，伸出小手给他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泪，“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