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的假一连请了三天。
这期间天勤总部开除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发帖的人是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木讷男子，秦枫直接以名誉侵权的名义把他送去了公安局。
其他人当场开除，灰溜溜的扫地出门。
在行业里，天勤的福利待遇相当好，已经成了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公司。
几人因为口嗨丢了工作，也给了全体员工一次深刻的教训。
口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而且大家都对秦枫的能量有了一些了解，陈凯在公安局有领导的关系，照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果然能当资本家的背后都不简单。
关键他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恐怖如斯。
于是最近天勤的人看秦枫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敬畏。
秦枫也很无奈，他原本想和大家打成一片，没想到还是变成了大魔王。
但是有些小妹子看他的眼神却更加痴迷了，奇了怪哉。
天勤经过这次事后，所有人都少了些懒散，变得更有纪律性，这倒是让秦枫始料未及。
也算因祸得福。
……
三天后，秦枫依旧在办公室里工作。
柳如云忐忑不安的来到向荣大厦，人言可畏，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电梯在八楼停下，她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前台小妹看到她，略微惊讶之后马上笑着打个招呼。
柳如云仔细一看，妹子脸上的肿已经消了。
同样微笑着点点头，她快步走向办公区。
结果以为的冷言冷语和异样眼光并没有继续出现，所有人都微笑着向她问好。
她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几分钟后，她实在忍不住，对办公室里的一个同事问道：
“小朱，今天公司怎么空了几个工位呢，刘明他们去哪里了？”
姓朱的女生诧异地看着她：“柳姐，你还不知道吗，秦总查出来他们在网上发帖抹黑你，已经给开除了。”
“啊？”
柳如云目瞪口呆，张着嘴能塞进个鸡蛋。
“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呢。”
于是小朱把柳如云请假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末了还感叹道：“秦总真是个好男人啊，这样的男人，我就算不要名分也想跟着他。”
柳如云已经愣住了。
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难堪的事情，秦枫非但没有怪她，还这样全力维护她。
这和她那个前夫真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敢作敢当，体贴入微，霸道温柔。
一个是色厉内荏，好吃懒做，人面兽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柳如云的心仿佛遭到水箭龟的撞击，复杂得难以言说。
“秦枫他……真的好好啊，为什么我没有晚生几年，要是在最美的年纪遇到他，那该多好。”
“柳姐，柳姐？”
小朱的呼唤把她从出神中唤醒。
“啊，怎么了？”
“柳姐，早上秦总还在问你来没来呢，你不去报个到吗？”
“哦，好的。”
柳如云想了想，拿着一叠资料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越临近秦枫的办公室，她的心跳得越快。
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少女般的悸动了。
她突然转身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回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进来。”
秦枫好听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柳如云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秦枫正在认真的看文件。
从柳如云的角度看过去，一张帅气的脸此时带着一些沉郁，不苟言笑的秦枫多了种深邃的味道。
他真好看。
“秦……秦总。”
柳如云的声音让秦枫抬起头。
“柳经理回来了啊，过来坐。”
秦枫面带微笑，招呼她过去。
柳如云顺手关上门，来到办公桌对面坐下。
“怎么样，家里的事情现在处理好了吧？”
“嗯，处理好了。”
“那太好了，你可是公司的股干之才，财务上的工作还得你来挑大梁，没你可真不行。”
秦枫的话让柳如云心里一甜。
这年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哪有什么不可或缺的人啊，秦枫这么说更多是表达对她的安慰。
“秦总，我会马上把落下的工作补上来的，保证不会耽误事情。”
“哈哈，天勤可不兴加班啊，你慢慢来，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秦枫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微笑着面若春风。
柳如云凝望着他，那种悸动的感觉更加强烈，仿佛回到了大学时的少女时代。
她想到了给秦枫按摩额头的场景，他那酣睡的小男孩模样历历在目。
又想到了秦枫在跨江大桥上拼命抱住她，防止她跳河，两人的身体亲密接触，那坚硬的触感让人心慌。
还想到了在私密的咖啡厅包间里面，烛光晚餐之下，秦枫玩笑着生孩子的事情。
她的脸突然就红了，还有些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比我小几岁的男人动心，难道我的心早就出轨了吗？
不，我才不是坏女人，我没有做错什么！
柳如云，你已经离婚了，封建教条再也约束不到你了！
……
“哇，下雪了。”
门外忽然传来惊喜的呼喊声，秦枫转头看向落地窗外，果然一片片雪花飞舞。
吴州的冬天虽然很冷，但下雪的时候也不多见。
他对柳如云一笑，不由自主的走到窗边观看。
柳如云也起身来到窗前。
两人中间隔着一米距离，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
远处的江面上，偶尔还看得见几艘行色匆匆的小船，在雪色中穿梭。
很快，楼下的树梢上就积起了白雪，越来越多，压弯了枝丫。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秦枫和柳如云居然不约而同的发出感叹，念出了当前的情绪。
一个是独在异乡求学的仗剑少年。
一个是刚从婚姻围城中解脱的轻熟美妇。
画面却分外和谐。
秦枫漆黑如墨的背影，柳如云雪白的呢大衣，印着近处的江景，远处的寒山，竟如一副水墨画一般。
“秦总，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多愁善感，你想依仗着谁家姑娘白头到老啊？”
柳如云惊喜的看着他。
秦枫却不回答，只是反问道：
“你呢，为什么这么萧索？”
柳如云目光盈盈，伤感的看他一眼，又转头望着窗外。
“我离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