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心会痛成这样，痛到她的心像是破了一个洞。
刘佳楠上前搀扶她，被她躲了过去，“不必，我能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山，直到看不见身影，老六才昂首挺胸，得意扬扬地说道：“怎样，我演的不错吧？”
“是不错。”
靓仔点头。
老六双手环胸，自得地挑了挑眉，“嘿嘿，我就说我是个天才文圣吧？”
“嗯，确实，论作死，你排第二，天下无人敢排第一。”
靓仔突然有些同情他来，“以后回了玄明，记得挖个地洞藏起来。”
老六闻言脸色一变。
怎么忘记老五是个小心眼的掌门了呢？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九成九玩完了。
他惊恐地尖叫起来，“哎呀，你们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靓仔扭了扭脖子，直接睁眼说瞎话，“你当时演的太投入了，我们给你提示了，你没看见。”
白又白这才被帝无玥解了禁言之术，它一个纵身跳到老六的肩膀上，由衷的佩服道：“老六，刚刚你表演的真的很到位，连我看着都想打死你！”
“完了完了完了！”
老六哀呼，他赶紧飞跑去找帝无玥，“老大，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哀嚎声响彻整个问天峰，已经下了山的林苏苏与刘佳楠同时顿住脚步，朝着身后望去。
云雾如白色羽纱笼罩着问天峰，已经看不清来时路。
“佳楠，你说这短暂的相守到底是上天的赏赐，还是......惩罚？”
林苏苏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之前强忍着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像是决了堤的湖水，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滴答落在脚边的青草上，没入地底消失不见。
刘佳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叹息了声，“既是过客，就不要太过执着了。”
“佳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怎么行？”刘佳楠不同意，“现在这种情况，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林苏苏苦笑了一声，“我的这条命是我大哥拿命换来的，我会好好活着，不会去寻短见的。”
刚刚追下山来的秦洛川听到她的话，立即顿住了脚步，一直悬着的心落回了肚里，面具下的脸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来。
他悄悄转身，重新回了问天殿。
老六还站在帝无玥的门前扯着嗓子干嚎：“老大，你可一定要保我啊！”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活了！”
“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
嚎了半日，也没人理睬他，老六立马收了眼泪，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
“人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你们都是一群没良心的！”
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拍拍屁股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得想想该怎么做，才能不被老五抡拳头锤死。
靓仔和白又白听着他‘砰’的一下重重关上门，两只妖精面面相觑。
白又白捏紧了小爪子，恶狠狠地道：“老六真是作的一手好死，明明就说好了，只说是他与老大有了婚约，让苏苏感受一下爱而不得就行了，这货非得自己给自己加戏，看得我都想锤死他！”
“这也挺好，八苦之中不是有个怨憎会么，老六达到条件了。”
靓仔小眼睛晶亮亮的，眼底还闪烁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白又白一怔，“那不得让老六时不时去酥酥面前晃荡晃荡？”
“嗯，以后没事咱们就牵老六去溜溜。”
两只妖精相视一笑，都从对方放眼中看到了奸诈之色。
为了让老六继续当那个恶人，两只特意去找了轩和，让他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
林苏苏那边哭断了肠，这边除了帝无玥与秦洛川，都围在桌子前大快朵颐。
靓仔站在桌子上，昂首挺胸，朗声说道：“今日这一顿饭，是为了感谢老六的辛劳付出。”
老六化悲愤为食量的手一顿，心中的憋闷感稍稍淡化了些，他傲娇地撇过头，“哼，你们知道就好。”
“多亏了你，我们今日大计才能得以圆满成功。”
靓仔用嘴叼起酒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你是我们当中的最大功臣，这一杯，我先敬你。”
白又白也学着靓仔的样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谁知刚饮完还没开口，就眼白一翻，醉晕了过去。
“一杯倒？”
老六抬手戳了戳它的脑袋，瞅它没反应，直接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这个兔子精就这么点酒量。”
靓仔用翅膀拍开老六戳白又白的手，继续语气高昂地道：“来来来，大家都来为老六举杯。”
坐桌上的何朝默默翻了个白眼，除了它们三只妖精，就唯自己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它们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应景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我干了，你们随意。”
老六笑眯了眼，“你们都太抬举我了，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靓仔见他喝了酒，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后续还有一些收尾的事，到时候也还得你来处理了。”
“多大点事，都包在我身上。”
老六将胸脯拍的砰砰响，早就将之前打算将功补过的计划给抛诸脑后。
靓仔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好听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
何朝看着这只小鸭子反常的样子，心中有些狐疑。
这小妖精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他挑了挑眉，视线瞟了神精一眼，见他乐得开心，自己也懒得多管闲事。
反正他们是一家的，定然不会害他就是了。
吃完了饭，靓仔就出去探风去了。
林苏苏在刘佳楠的坚持下，还是没有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她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抱着双膝，眼睛迷茫地看着天空之巅悬挂着的那轮弯月。
刘佳楠拎着一个酒壶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一醉解千愁，来，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林苏苏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迟疑地看着他，“你喝过酒吗？”
“我七岁时偷偷喝过我爹珍藏的梨花酿。”
刘佳楠嘿嘿一笑，他提起酒壶将两个杯子倒满，旋即拿着酒杯在她手中的杯子上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