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惟桉觉得望舒比白意可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
向惟桉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睡过去的白意，发动了汽车。
他将人带回了自己在市区的大平层。
他将白意安置在了客房，轻手轻脚的给他的脸上了药，才离开房间去到书房。
向惟桉没有办公。
他找到一直合作的水军，给他们发了消息：
【攻击的重点是傅斯年，白望舒和白意都是受害者，可以适当的引导网友关注白望舒的过去，以此洗白他。关键词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向惟桉发完消息后直接从私人账户转了十万定金过去。
然后，他就开始刷手机，好像刚才让水军灭火的人不是他一样。
抖音，微博，小红书，豆瓣，铺天盖地的都是傅斯年，白意和望舒。
向惟桉一脸的漫不经心划过那些消息，脑子里则不停的盘算着他的计划。
现在的火候还不太够。
白意醒来发现全网一面倒站他的话，一定不会陷入绝望。
向惟桉垂眸。
傅斯年在干什么？
为什么还不出手？
他有能力让热搜消失的。
他在等什么？
向惟桉刷着微博，他冷笑：
“名分？傅斯年，你是想告诉全世界，白望舒是你的情人吗？”
向惟桉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他看到一张照片——望舒和向惟析在山顶大树阴影下接吻的照片。
他的手指反反复复的在望舒和向惟析接触的那个地方摩挲。
他冷笑，低声说道：
“向惟析……”
“你凭什么？”
向惟桉毫不犹豫的保存下了那张照片，他快速的转发给了他的父母。
以他对他们俩人的了解，向惟析很快就会被强制送走。
谁叫白望舒是傅斯年的情人呢。
那两个人是不会想和傅斯年开战的。
被嫉妒笼罩的向惟桉丑陋到了极点。
他点头，给望舒发了一条长长的道歉短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为我之前轻佻的话语道歉。白意现在就在我家的客房，但计划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容易进行下去。】
【白望舒，你上网了吗？现在舆论一边倒，几乎所有人都站在白意这一边谴责你和傅斯年。】
【需要我出手捂嘴巴吗？】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
向惟桉删掉短信。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然背下了望舒的电话号码。
多少年了？
自从有了手机通讯录，向惟桉再也没有记过手机号码。
原来，他早就动心了。
正如向惟桉所说的那样，网络上，上流社会圈子里，任何不知道真相，没有被白意“欺负”过的人们却都在真切的同情他。
互联网深度用户没有隐私。
白意这个穿书者很会利用互联网。
他是第一批微博用户，也是第一批入驻抖音的。
他有一个大号和四个小号。
大号单纯的发一些自己的生活日常，顺便“炫富”。
四个小号则分别记录了和傅斯年、向惟桉、鲁平南和骆然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两天霸屏的热搜，直接让网友扒出了他记录和傅斯年相处的那个小号。
热搜上#晴天雨天，火速攀升，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第九。
凡是点进去了，无一不被bE美学创死了。
白意真情实感的记录让大批网友真情实感了。
她们疯狂的转发，疯狂的涌入傅斯年，傅斯年家旗下的公司官方号，望舒，白淑珍等等账号下面，用各种各样恶毒的语言辱骂。
从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弟弟！
白望舒你不是人！那可是愿意分你一半家产的亲哥哥！你怎么能忘恩负义抢他的未婚夫！
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吗！你为什么非要抢你哥哥的男人？还母债子偿？分明是你们渣男亲爹的错！你迁怒你哥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啊！出来祸害人算什么本事！
垃圾！白望舒你这个垃圾。这个世界因为你恶臭到了极点。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怎么有脸和你哥说是去加入他的家庭的？茶言茶语恶心透顶。
傅斯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白意和你认识十几年了，你看看他的小号啊。他是真的爱你。白望舒就不一样了，他看看这个！路人扒出来的，他和向惟桉去过酒店，还和向惟析接吻，这就是个海王。你眼睛是瞎的吗？
十几年的相处，十几年的付出，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个才出现没的人？傅斯年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祝你早日和你家祖宗团聚！
姑姑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发生？为什么不为你白意发生？你是长辈，你应该站出来为白意做主。
白淑珍你这个贱人，就知道抱大腿。白意对你多好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你真不要脸。
以上，还是比较温和的一些发言。
激进的已经人肉到了望舒的一切信息，手机号码，学校信息,分班情况，宿舍号码牌。
一个大学城里的“正义”网友们已经线下约见面了，她们决定给望舒准备一个永生难忘的迎新节目。
不是关掉手机，就能从互联网的影响中脱身的。
网曝远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流量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望舒不知道这一点吗？
他知道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亲爱的宿主曾经一手制造了针对他自己的巨大网曝。
身为他的系统，望舒目睹了一切。
那些在现实里普普通通的人们，戴上面具，在互联网上用键盘肆意攻击着和他们素未蒙面的人，宣泄着自己积攒的戾气。
他们不会去想自己的所言所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被他们网曝的对象自杀了？抑郁了？生活被毁了？
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除非他们踢到铁板，付出了真正意义上的代价——金钱，官司，坐牢等等。
望舒知道自己的举动会找来网曝。
他对此毫不在意。
让他在意的是向惟桉的那句计划进行不下去。
他看了眼脸上挂着笑，正在开车的向惟析，回了一条短信给向惟桉：
【我从来不要没用的东西。】
那边秒回：
【向惟析对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