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何雨柱拎着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找到了正躺在病床上思考人生的聋老太。
两个水煮鸡蛋，一饭盒鸡汤，以及一个白面馒头，这就是他带来的全部慰问品。
何雨柱倒是想买点水果充门面，可在这个年代，华夏的水果几乎都用来还毛熊的欠款了。
一个大网眼儿的筛子立在那里，通过筛选的被拉走，漏下来的自己人留着吃。
饶是如此，那些没被选上的歪瓜裂枣，在人们眼中都是宝贝一样的存在，一般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聋老太瞅着何雨柱打开的饭盒，不由得撇了撇嘴。
“柱子，太太我想吃苹果了，好几年都没吃到过了。”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儿，笑呵呵道：“您想吃那我也得买的到啊，再说，就您那牙口，还咬的动苹果么！”
聋老太不知道何雨柱买不到苹果吗？
她当然知道！
无理取闹，必有所图。
一个苹果她可以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何雨柱对自己的态度。
很显然，对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的拒绝，让聋老太有些破防了。
所有人看来，聋老太一直都是四合院中一个超然外物的存在，外面闹得怎么样，似乎都跟她没多大关系。
但其实不然，那只是没有触碰到聋老太的核心利益而已。
秦淮茹两次出手，不都让她难以自持了么。
第一次是把棒梗和小当给了易忠海，第二次是带回来了陈采薇。
这两件事，从根上断绝了聋老太想找易忠海和何雨柱给她养老的可能。
聋老太才会如此不顾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形象，去义无反顾的报复秦淮茹。
她只是认为自己运气不好和秦淮茹这个小寡妇太过恶毒而已，半分缘由都没往自己身上去想。
“老太太，这是我媳妇煮的鸡蛋，蒸的馒头，特意给您送来的。”
“您吃了它，好好养着身子，我去上班了啊，今儿可没特意请假陪您。”
聋老太哪里肯放过这来之不易与何雨柱独处的机会，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柱子，你真的相信五年前的事么？还给你带来这么大一闺女，你的脑子呢？”
何雨柱沉默了，轻轻扒拉开了聋老太的手，那凝重的眼神，让聋老太不自觉的心底一颤。
一个男人，娶了媳妇真就能有这么大变化？
聋老太有些看不懂了。
“那孩子都五岁了，你难道就不想要个自己亲生的吗？”
“寡妇都没好心思，尤其是带着孩子的。她会怕你们有了自己亲生的，对她原来的孩子不好。”
“柱子，你可得长点心，还这么年轻你，怎么总想着给别人养孩子呢...”
听着聋老太的pua，何雨柱的脸色有些遭不住了。
把饭盒里的鸡汤倒进了柜子上的一个碗里，馒头和鸡蛋也放到了一边。
可还没等何雨柱说什么，聋老太滔滔不绝的话就接踵而至。
“有那个孩子在，你媳妇是不可能再给你生个孩子的。”
“太太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如果你不想让你们何家绝了种，不如把那孩子...”
何雨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聋老太的话：“老太太，我把您当我的长辈，可我家里的事，您管的也太宽了一点儿吧！”
“以前雨水小的时候，我不在家，她饿的嗷嗷哭，找您要个棒子面窝头，您看我面子都不舍得给。”
“还说什么为我好，要管我家的事儿，我看咱们的情分也就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没一个窝头亲呢。”
“再说，何茗她就是我的孩子，我相信秦姐说的话！”
“以后您就管好自己个儿吧，没事我以后再不进后院的门了。”
毕竟秦淮茹都拍着胸脯说她骚了，如此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不去相信，难道自己还是三岁的小孩儿么？
望着何雨柱气冲冲拎着网兜走出病房的身影，聋老太目瞪口呆，大脑宕机了很久才慢慢恢复过来。
又是秦淮茹！
不是，那恶毒的小寡妇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特么的，老太太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就乡下来的一土妞儿么，看看老太太我额头的通天纹，就知道不是一个级别的。
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
至于何雨水那小丫头片子，人小鬼大的，以前对老太太可一直都存着一些防备心思，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老太太我敲打敲打她，这不是应该的么。
到了你这儿，怎么就情分不如一个窝头了？
何雨柱脸色阴沉的走出医院，感觉越来越不理解这老太太的心思。
居然想让他把小何茗偷偷卖掉，逼陈采薇给自己生孩子。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喝，tui！”
何雨柱扭头在马路牙子上喷了一口吐沫，头也不回的朝着轧钢厂走去。
以后还是离这老太太远点儿吧，她跟秦淮茹争来斗去的，脑袋都被气糊涂了。
要是以后老太太不再作妖，等她死后，帮忙埋了，再烧点纸就算齐活了。
可要还是像现在这样拎不清，那可真就别怪谁也不认识谁了。
说到底，自己姓何，跟这老太太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而陈采薇是要陪自己过一辈子的。
以前自己混不吝，有些分不清好歹，现在有了温柔能干的媳妇，懂事可爱的女儿，怎么也得为以后的日子好好考虑考虑了。
何雨柱一路溜溜达达的来到轧钢厂后厨，刚泡上一茶缸高碎，坐在藤椅上老神在在的瞅着学徒工们切菜，食堂赵主任就领着两个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何师傅，有点事儿跟您说。”
何雨柱默然，放下手中的搪瓷缸子，跟着赵主任走进了休息间。
“赵主任，有什么事，您说吧。”
赵主任指着旁边的两个小伙子，道：“这是食堂新招的两个学徒工，您受累给带着吧。”
“家庭条件不是挺好，都很不容易，承您情，您偶尔露一手教他们。以后出息了，对您来说也是个帮衬。”
何雨柱了然，这俩孩子是跟了赵主任的道儿啊。要以前，他绝对会不阴不阳的来上两句。
您当手艺是那么轻易能教给别人的么？
简直想瞎了心！
但现在，有了老婆孩子的何雨柱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在这后厨中，自己确实也需要两个听话的帮手来帮自己了。
最起码还可以帮忙收拾一下厨房，好早点下班回去见老婆孩子。
想到这里，何雨柱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那行，赵主任，我就带着这俩孩子了。”
“前儿得说好了，后厨可是挺辛苦的活儿，工资又少。俩人要是吃不了苦，趁早您也别来浪费我时间。”
“除此之外，还得听我的吩咐。能不能学到点儿东西，那就得看个人的悟性了。”
赵主任大喜，忙不迭的点头：“何师傅您随便使唤，从今往后，这俩孩子就是您徒弟了。”
何雨柱有些无语，这老东西，还真会顺杆往上爬。
这到底是收了人家多少好东西，值得这么上心？
他只是想多两个帮忙的，可没想着收两个徒弟。
教点不紧要的手艺没关系，值不值当把自己本事交出去，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让自己愿意的本事。
赵主任又单独跟两个孩子说了会儿话，嘱咐两人听何雨柱的话，然后美滋滋的走了。
何雨柱把两人叫道面前，询问了一些情况，也算初步有了个简单的了解。
瘦的那个今年十九岁，叫马华。
胖的那个今年十八岁，名字说了一遍，何雨柱转头就给忘了。
交代完两人要做的事，何雨柱又想起前些日子才来的那个女工刘岚。
这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喊了几遍名字，才慌慌张张的从外面钻进来。
何雨柱瞥了一眼脸色有些异样的刘岚，也没太往心里去。
他现在是1号食堂的厨师班长，管着这屋子里上上下下十来个人。
安排好上午要干的活儿，刚要继续回藤椅上躺着，许大茂就拎着一只小鸡，一兜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