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九点的教育署。
“元白，早~”
“今天来这么早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元白已经要一步跃升成我们领导了，二级职员哦~”
“真的假的？！我干了七年都才三级啊！”
“嗤！你升三级是靠熬了七年资历，屁功劳没有，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姜元白面带阳光活泼的笑容，一一跟所有人打招呼。
“元白！”
忽然一个圆脸少年从旁边蹦了出来，姜元白看到他，笑道：“喻树，怎么了？”
喻树身高比姜元白高几厘米，约一米七八，但年龄还要比姜元白小一岁，今年刚过完15岁生日。
别看他嫩，实际上是一个战斗小队的队长，也是昨晚到场参与围剿无心数民的五位队长之一。
喻树略有些兴奋地请求：“你可以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就是那个！”
他双手合拢，作出一圈圈向外扩散的类似动作。
见姜元白没有反应，捏住了他的袖子晃了晃，“求你了~我还没有见过能治疗的命定天赋呢！”
小屁孩一看就是跟人撒娇习惯了，姜元白解救出自己的袖子，无奈地说：“行，你等等。”
他在办公室找了个凳子，开始坐下脱鞋。
——其实他想要一直赤裸着脚的，反正又不会脏，还方便得多，可惜这种造型走在路上回头率太高。
早上的办公室人不多，但也有五六个，他们竖起耳朵听见了两个小孩的对话，立马兴奋地过来凑热闹。
“让我们也康康！”
喻树蹲在姜元白脚边看他脱鞋子，好奇地看着他白皙的脚掌，疑惑不解：“你脚真好看，为什么使用命定天赋要脱鞋呢？”
“……别一直盯着。”
姜元白把小孩提起来放一边，无视了小孩前半句解释道：“我不知道原因，反正命定天赋千奇百怪，有什么触发条件都不足为奇。”
喻树的思维根本没有跟着问题走，而是极为跳跃地感叹：“你力气好大啊，比我大多了！”
姜元白身子一僵。
——百密一疏，他竟然单手提起来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小孩。
好在他脑子转得快，随意地回答，“觉醒天赋是会增强一些方面的能力，我是增强到了力气那方面。”
“哦~”喻树看起来根本没在意这个话题，“可以用了吗？”
姜元白迎着七道期待的目光，把办公室所有人纳入友方范围，下一秒所有人成功看见了技能特效。
——一圈荡开的绿色波纹。
被绿色波纹扫到的人，全部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啊——~~”
就像来了一次全方位的水疗SpA，极其享受，想着反正大家都在叫，也没啥丢脸的，便全都放肆地叫出了声。
顿时靡靡之声此起彼伏。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副署长高永康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浪叫声，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开inpart不叫我？
于是黑着脸推开门，屈指在铁门上叩了几声。
声音不大，但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看到黑脸的副署长之后，整个办公室瞬间噤声。
高永康瞪了所有人一眼，在人群中央找到了小脸红红的姜元白，说道：“元白，跟我来。”
说完转身就走。
“哦哦！”
姜元白连忙提着自己的鞋子，穿过人堆小跑着跟上高永康。
高永康身高腿长，他的一步等于姜元白的两步，姜元白时不时就需要小跑两步才跟得上，他明显是故意的。
姜元白看着他的西装背影，咬了咬牙，心念一动把他也纳入了友方。
水疗术，上吧！
第一次接受水疗术的人反应都比较大，高永康大步向前的动作顿时凝滞了一瞬间，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从他身子中飘出。
“哈……”
姜元白刚笑出一个音节，便被高永康回头看向他的深沉眼神堵了回去。
他光着的脚趾头，不自觉地扣了扣地板。
高永康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带路。
不过这次，他的步距向下兼容，姜元白总算能轻松跟上了。
……
两人七弯八拐走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在一个小房间门外停了下来。
门是打开的。
姜元白看高永康没有进去的打算，便准备绕过他自己进去，却被一只大手拎了回来。
“待会儿你要独自进入这个房间，回答深渊的三个问题。”
姜元白：……刚刚在路上十几分钟你不吭声，现在站在门口开始说话了？
仿佛有读心术似的，高永康解释说：“我不喜欢在路上边走边谈公事，那样显得很轻佻随意，我更喜欢面对面看着对方，你觉得呢？”
姜元白：我能怎么觉得？我觉得你不像二十五岁，像五十二岁，这话能说吗？
“嗯嗯，我觉得你说得对！”姜元白对他乖巧地一笑，“您继续，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高永康：“三个问题都是主观题，没有固定答案，但切记，一定要如实回答，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什么。”
他还用严肃的脸开了个玩笑试图让少年不要紧张：“比如如果我是深渊，你这时候就应该把心里骂我的话如实说出来。”
姜元白：“……”
他感觉自己短短十来分钟无语的次数比得上今年一年的了！
高永康见少年没有反应，抿了抿嘴，继续道：“你和深渊的对话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晋升二级职员，全看深渊的判定结果，一般是干涉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姜元白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这样的话，岂不是人员的晋升全部掌握在一个ai的手上？深渊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高永康摇摇头，“当然不是，一旦深渊的判定结果引起了较多质疑，那么你们的对话就会被公开，提交至联邦城的议会进行判断。
“但这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联邦城几百年历史，这种情况也就出现过几次而已。一般来说，我们还是比较认可深渊的判定结果的。”
姜元白这才感觉正常。
说白了，就是大家觉得深渊的判定没什么问题，那深渊就没问题；反之，如果大家觉得深渊的判定有问题，那就必须请议会做主。
——主打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就导致一切权利依然在人类手上，深渊不敢做什么手脚，只能理智公正地进行判断。
他就说嘛，联邦城之前的表现可不像是重用深渊的样子，怎么可能给它这么大的权利呢？
姜元白内心思考着这些，见高永康没有其他要叮嘱他的了，便一脸凝重地进了房间。
在他进入房间后，门口的金属门自动闭合。
“准二级职员姜元白，请……”
深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
“深渊？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深渊瞬间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