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欣和李慧去律所找安惜梦了。
三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坐在办公室，刘欣开门进山问道：“惜梦，你有几成把握赢？”
安惜梦抬起头：“五成。”
说完又补充一句：“她也只有五成。”
“哎。”
看着一脸认真的安惜梦，刘欣小声嘟囔道：“要是你和琳容都在楚昀的公司就好了，那就真正所向披靡了。”
“对了，还有你李慧，你也没输过，嘻嘻。”
刘欣又笑嘻嘻的拍李慧一个马屁。
李慧翻个白眼：“不可能，想也别想。”
是啊，402出了两个那么厉害的律师，曾经关系还那么要好，又都和赵楚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偏偏现在成了“死对头。”
如果都在公司的法务部，那该多好啊。
刚上大学的小女生嘛，心中总是有各种美好的幻想。
402的4个小女生还在宿舍聊过，万一以后在法庭上碰到了，一定不能下死手，最好一人退一步，劝各自的被代理方庭外调解。
那个时候4个小女生趴在床沿聊的很开心，幻想着毕业以后成为大律师。
最好进一个律师所，然后一起大杀四方。
“惜梦，你还记得大一我们说过的那些话吗？”
李慧小心翼翼问道。
“是楚昀让你们来劝我的吗？”
安惜梦反问道。
“不是。”
李慧一脸诚恳：“只是真的要和琳容分出个胜负吗？”
“你们为什么不去劝秦琳容？”
安惜梦发出一个灵魂拷问，这个“你们”还包括了赵楚昀。
刘欣和李慧对视一眼，故作笑嘻嘻的说道：“那不是和你更熟悉嘛，主要，主要· · · · ”
“主要什么？”
“你要换律师很简单，琳容有点难，她，她靠这个吃饭· · · · ”
刘欣吞吞吐吐，想表达清楚又不好表达清楚。
“我来替你们说吧。”
安惜梦看着刘欣和李慧的眼睛：“你们是不是同情她？是不是认为我抢了她的东西？所以这次就应该让着她？”
“不是！”
刘欣和李慧坚决不承认是安惜梦抢了秦琳容的赵楚昀。
这也是安惜梦不肯“让步”的原因，因为一让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说明自己心虚。
起码秦琳容心里会这么认为。
“哎呀！”
刘欣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打吧打吧，开庭的时候我们也去，好一睹我们402安大律师和秦大律师的风采。”
“这个总可以吧？我有 5年多没见秦琳容了。”
京都。
秦琳容每天也在研究案子，她和安惜梦一样去请教了自己的导师。
以前秦琳容把自己的枝枝蔓蔓都砍干净了，就连高中班主任都拉黑了。
现在变聪明了。
要知道大学教授，研究生导师很多是有行政级别的。
特别是那些985高校，如果还担任个副院长什么的，不说在大城市的人脉，这个教授的行政级别大概率比你所在县的县长还要高。
这些都是人脉。
就问有几个有自己县县长的手机号码？
也许秦琳容也是反思了自己，不然不会和陶丽打电话，她以前是和陶丽争辩都觉得没有必要的一个人。
泡了杯咖啡，秦琳容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身后的cd放着阿杜的《撕夜》。
“叮咚。”
这时门铃响了，秦琳容回过神打开门，眼眸亮了一瞬。
“楚昀！？”
“你怎么来· · · · ”
话还没说完，眼眸又暗了下来，她猜到赵楚昀为什么来了。
不是来看自己的，而是因为安惜梦。
赵楚昀在门口撑着拐杖：“不请我进去吗？”
“进来吧。”
秦琳容让开一步，犹豫着又伸手搀扶赵楚昀，就是不说话。
“不错啊，没少赚。”
赵楚昀在客厅中央站定，环视一圈心想上一世秦琳容大概也混的大差不差，这个女人小镇是关不住的。
“买车了吧？”
“嗯，本田。”
“房呢？”
“租的。”
赵楚昀点了点头，又撑着拐杖走向书桌，翻了翻满桌的卷宗随口问道：“就不能退出吗？”
秦琳容一脸倔强看着赵楚昀，不说话。
“打官司嘛，就是赚钱。”
赵楚昀知道秦琳容在盯着自己，不过他没有回头：“你接这个案子多少钱？赢了可以拿多少钱？”
“你说个数，我给你10倍，100倍。”
“怎么了？”
“说话啊，哑巴了？”
“闼闼闼”身后传来很快的脚步声，秦琳容踩着拖鞋冲过来把赵楚昀推倒在沙发上，冲他吼道：“你别动我的案卷！”
“别动！谁也不能动！”
秦琳容双目猩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扑在桌上整理自己的案卷，像是什么宝贝似的。
“你有病啊，劳资的腰！”
赵楚昀歪在沙发上揉着腰，心想这女人突然发什么疯？
“为什么！？”
秦琳容又冲赵楚昀吼道。
“什么为什么？”
遇到秦琳容这种女人你就不能让着她，惯着她，必须气势比她还强。
“为什么要拿钱来侮辱我？”
“那你拿钱来侮辱我？”
“为什么要这样？”
“又什么为什么？”
同样，秦琳容也知道赵楚昀是个无赖，她拿起案卷甩在赵楚昀身上：“为什么不是她退出？为什么又要我退出！？”
“你赢了又能怎么样！？”
赵楚昀比她还大声。
秦琳容愣了一瞬，突然歇斯底里朝赵楚昀吼起来。
“我要赢！我就要赢！”
“你告诉我，你赢了又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就要赢！”
两人都太了解对方了，彼此都知道指的不是官司。
安惜梦和秦琳容争的也不仅是官司的输赢，从来都不是。
“如果你输了呢？”
赵楚昀语气缓和的问道。
秦琳容摇头：“我不会输，我不能输。”
“你赢个屁。”
秦琳容听懂了，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楚昀，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又站在安惜梦那一边，你不能这样· · · ”
“不是我，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大一，平安夜的丁香花姑娘。”
“扑通。”
秦琳容突然瘫坐在地上，仿佛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呜呜· · · 你们不能这样。”
“我只想和她公平竞争一次，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不行，我要给她打电话。”
说着，秦琳容就爬起来找手机，赵楚昀赶紧拉住：“我骗你的，安惜梦没找人。”
“没骗我？”
秦琳容抓住赵楚昀的胳膊，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性思考，不然以她对安惜梦的了解就能够猜到。
看着眼前的女人，赵楚昀不知道说什么好。
“魔怔了，成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