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霍总，累了一天了，我睡觉很死的。”
王雨佳又擦了地板，这才睡去。
最后一瓶液输完，霍灏辰拔下针头，锁骨处的伤处理过了，贴着纱布，
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伤口四周的红肿，心潮起伏，什么时候能信我一次。
半夜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霍灏辰，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的灼热，
他将床头灯拧亮了些，小女人脸色通红，又烧起来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退烧药，倒出多半盖粉红色液体，扶着她半坐起，“张嘴，喝了。”
林姝烧的晕晕乎乎的，听到耳边的命令，很配合的张开小嘴，半喝半灌的咽下去了。
霍灏辰又去厨房拿来熬好的小米粥，加了个水煮蛋黄。
“喝点粥。”
说着用小汤勺盛了半勺递到她嘴边。
靠坐在床头，林姝的头晕晕的，闭着眼睛轻轻的摇头，“不吃。”
“少吃点，胃里好受点。”
男人的声线下压，温柔的不得了。
“张嘴，啊……”
苍白的小嘴张开，喝了半勺。
就这样连哄带骗的，喝下去一碗粥。
霍灏辰扶着她躺好，关上了灯，连同被子抱住她，迷糊的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林姝睡到自然醒。
没有了孩子的声音，屋里显得空荡荡的，让她忘了身在何处。
挣扎着坐起来，头疼的要炸了，扶着额头休息会，掀开被子下床。
扶着墙走出去，厨房里是男人的背影，有条不紊的煮着面。
突然眼睛就湿了，她抓着门框的手泛着白，“你把我的孩子送哪去了？你除了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我，能不能正大光明一点。”
霍灏辰没有动，眼睛盯着白瓷砖，怒气直冲脑门。
他摘下围裙，摔在案板上，“林姝，你说对了，我卑鄙，我马上让你见识下我怎么卑鄙。”
绕过门口的女人，他拿了手机往外走。
“碰！”
防盗门被摔上，霍灏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一阵天旋地转，林姝赶紧扶着墙往卧室走，路过沙发的时候，看见他的公事包和黑外套还在沙发上。
大冷的天，会不会冻感冒。
管不了这么多了，回了卧室，摸索着躺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霍灏辰带着寒气进来，粗鲁的将林姝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茶几上是重新打印的协议书，旁边是打开的印泥。
她好像预感到什么，挣扎着要站起，她那点力气，只能忽略不计。
霍灏辰坐在她旁边，单手搂过虚弱的身体，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握着签字笔，强行的签上名字。
“霍灏辰，你卑鄙，我要和你拼了。”
女人身体被禁锢，张嘴咬在他脖颈上，加了力气。
男人闷哼一声，继续抓着她的手按上指纹。
身体一松，霍灏辰站起身来，后退两步，手里拿着文件将指纹的位置吹干，得意的看着沙发上哭泣的女人。
脖子上的血流在白衬衫上，殷红一小片。
“你欺负人。”
客厅里是女人的抽泣声。
霍灏辰也不理她，转身进了主卧，开始各个抽屉的翻。
林姝扶着门框进来，双腿再支撑不住身体，滑坐在地，“你要干什么......”
卧室里一片狼藉，行李箱也被翻了出来。
最后在行李箱的单独密封袋里，找到了林子安的出生证和其他证件。
“落户口，你想让儿子当黑户吗，全世界也找不出来你这样当妈的。”
霍灏辰将证件和协议一起放进公事包，穿上外套，看了眼腕表，
扫了一眼四周，也觉得有点乱，弯腰将东西全部塞到衣柜里，关上柜门，看上去整洁多了。
抱起地板上的女人，放到床上，抻过被子盖好，“我去楼下接医生，有能耐你别治。”
男人说着，拎着公事包出了门，接着是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没一会，防盗门再次打开，进来了霍家的家庭医生。
医生她见过，之前自己生病，都是这个医生看的，七年了，姓什么记不清了。
“你好，林小姐，冯文彬。”
冯医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挂上吊瓶，准备给她先输上，“血管太瘪，早上没吃饭吧。”
“没......没有......”林姝红肿着眼睛说。
冯医生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转身出了主卧。
没一会端进来一小碗面，里面是两个水煮蛋。
“我看灶台上现成的，热了下，你凑合吃点，咱们再扎液。”
“谢谢！”林姝接过面碗，喝了口汤，起皮的唇传来丝丝疼痛。
“先吃鸡蛋，优质蛋白质。”
她吃完了面，胃里暖洋洋的，头也没那么晕了，冯医生开始扎液。
然后是醒醒睡睡的，每次迷糊的睁眼，冯医生都在，吊瓶里滴着液。
冯医生换成了王雨佳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端来小白碗，“小姝姐，你总算是醒了，都三点了，先吃点鸡蛋羹垫垫，晚上咱们早点吃。”
“三点？怎么没去上班。”林姝接过小碗，虚弱的问。
王雨佳嘴角上翘，“我是霍总的私人助理，他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明白了吧。”
“哼，他有那么好心，强迫我把字签了，觉得内疚。”
她自己说完都觉得不合逻辑。
王雨佳也不跟她计较，收起小碗，开始打扫房间,“小姝姐，霍总真好，我知情不报，他一点没难为我，没过试用期就给我转正了。”
“哼，他那是收买人心。”
王雨佳打开衣柜门，将里面的衣服都翻出来，一件一件的叠。“小姝姐，我看你对霍总有成见，昨晚你发烧，他一直忙到后半夜才睡。”
“猫哭耗子。”
叠衣服的手停了下，“他不让我告诉你，不想让你知道是他照顾你。”
“他掩饰的很好，卑鄙起来咱们两个加一块都不是他对手。”
衣柜收拾完，王雨佳又开始整理杂物。
“大学时候也谈过恋爱，毕业的时候分了，室友的男朋友也都有所了解，像霍总这样照顾病人，我没见过。”
林姝输完液，人也有力气翻白眼了，
“也是他让你帮我整理东西的吧？雇个人往死里使唤，人品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