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芝犹豫又纠结的声音。
何可人瞬间便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
何可人通红着双眼，哑着声音询问：“是老林去世的事情吗？”
夏芝愣了，喉头也哽住了。
她试探的询问：“你知道了？是江昭告诉你的？”
“嗯，我知道了。”
“可人，你要节哀……”
“我也想节哀，但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芝芝，老林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何可人提到林渐鸿，便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一向不是爱哭的。
但在这件事上，她几乎屡屡失控，最近她也有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以及感性。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前江昭每每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能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的。
但是现在就连江昭时常告诉她，她还有他，他会是她永远的亲人，但是何可人都犹如听不进去一句一般。
她无法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哪怕她能感受到江昭在费劲心思的让她开心起来。
江昭提议着将林爷爷林奶奶接到庄园生活，让他们时常可以和何可人见到。
但是何可人拒绝了。
二老在s市带了大半辈子，如果让他们换个地方生活，肯定会适应不了。
更何况他们年纪也大了，不应该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
何可人并没有让江昭这么做。
江昭便想带着何可人去散心。
上一次两个字度蜜月，很多地方还都没有去上。
相比上次的期待与兴奋，此时何可人毫无波澜。
她摇着头：“我不想去，哪里都不想去。阿昭，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好了。”
江昭无可奈何的抚着何可人的长发。
维持何可人的身体状态，一向是庄园内医生最最重要的任务。
江昭在又一次和医生交谈后，他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医生说，自从何可人怀孕后，她体内毒素在药物的克制下，已经下降许多，身体的抵抗力，也逐渐上升，她脸上的伤痕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坏消息则是，何可人突然不受毒素的影响，大多数的原因是在于腹中怀的孩子。
换句话说，就是孩子的存在，将何可人体内的毒素，吸走了许多。
何可人目前是安全的，但腹中宝宝则注定不会存在腹中太多时间。
江昭听着医生的话，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沙哑着嗓子问道：“如果让孩子一直先留在腹中，吸取她体内的毒素，那这个孩子能保到几个月？在保证母体安全的情况下，就没有一点生下来的可能吗？”
“要进一步观察才能确定，据初步估计，孩子可能会在母体停留2-3个月，至于生下来……几乎是没有几率的事情。”
江昭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两三个月……
这么短。
“那时孩子在夫人体内的时间，也不算太久，做流产手术，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江昭黑瞳沉寂如水，如果何可人腹中的孩子注定生不下来，但是留在母体的几个月，可以将何可人体内的毒素，在使用药物的情况下，辅助药物尽数清空……
那这个孩子，他便不能让何可人知道它的存在。
江昭结束和医生的对话后，一根接着一根，吸了快半包的烟。
直到喉咙熏得沙哑，他才起身回到何可人的房间。
何可人此时正坐在落地窗前，眼神放空的看着窗外。
闻到身边男人身上的烟味，她问：“你抽了多少烟？”
“很熏人吗？”
“烟味很重。”
江昭已经有段时间，不怎么吸烟了。
他之前和何可人说，要一起戒烟。
何可人的烟瘾其实不重，她忍得住，除了有烦心事的时候，喜欢吸根，平时也想不起来抽。
至于江昭，这段日子，她也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
她以为江昭已经戒的差不多了。
江昭闻了闻手，然后说：“我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