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长生这番话，方辰的眼中闪烁出几缕精芒。
“你觉得我会和你一样抵不住诱惑？”
直视着李长生，方辰一字一句地开口。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
在方辰惊愕的目光中。
“不，你错了。”
李长生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李长生淡淡地开口。
“你能来这里，说明秦镇天必然把他知道的告诉给了你，想要推测出这一真相，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我想看看，是否会有一个人在知道整个世界的绝望之后还能不能坚定前行。”
“还是如我一般？”
“世人曾经歌颂我为救世主，可世间哪有救世主？”
“不过一些庸庸碌碌的凡人为自己寻找的精神寄托罢了。”
目光看着方辰，李长生犹如一位长辈一般，淡淡开口。
方辰沉默了一下。
“我曾以为人定胜天，神明又如何，一样要在我的脚下颤抖。”
“可是我却突然发现，穷极一生，我不过是别人试验场中的一只小白鼠。”
“拼尽全力，却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这算什么救世主？”
见方辰一言不发，李长生抚了一下胡须，继续开口。
“曾经有一位我的战友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错了。”
“可是如今我依旧活着，但我的那位战友已经不复存在了。”
“救世主的乐章固然美妙，但亲眼见证一位屠龙勇士变成恶龙也是壮观。”
“以你的资质，不出多久，必将凌驾于我之上，到时候整个蓝星不过你的后花园。”
李长生不疾不徐地开口。
说到最后，李长生目光幽幽地看向方辰。
瞳孔中闪过一丝蛊惑的光芒。
说罢，见方辰还在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的过往资料我都详细看过，研究过。”
“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何能够异军突起，将同龄人远远甩在身后的。”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
“就是何秋生是为何能够有奇遇的？”
李长生的目光很是平静。
“既然别人可以主宰我的命运，我为何不能够将其他人当做我的牵线木偶？”
“既然我注定一生都要是别人的小白鼠，那我为何不能将其他人当作我的小白鼠，消遣时间？”
“人的一生都是早就被安排好了，接受吧，如同实验室的小白鼠一般活着才是我们人类的宿命。”
“什么人定胜天，胜天半子，都不过庸人给自己的安慰罢了，天地到底有多浩大，他们了解什么？穷尽一生瞥到一角了就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愚蠢至极。”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一路走来，遇到的恩恩怨怨，放在更大的世界，不过蟋蟀斗角一般可笑？”
看着低下头沉默的方辰，李长生一字一句地开口。
每一个字的落下，周围的虚空就犹如投下一颗石子一般，水面涟漪不断地扩散出去。
下一刻。
“说完了吗？”
方辰抬起头，目光很是平静地看向李长生。
宿命？要真有宿命，我为何能够穿越？
目光看向惊愕于方辰反应的李长生。
“人的一生，不正是在黑暗中行走，最终寻找到光明的吗？”
“哪怕真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又能如何？谁说棋手和棋子不能够转换？”
方辰摇了摇头。
说着说着，方辰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如果宿命真的代表了一切，那为何我庸庸碌碌了十八年，然后一年多的时间看到绝大部分人一辈子看不到的光景？”
“如果宿命真的代表了一切，在雅赛西投影威压常山市之时，常山市就应该被踏平击破。”
“棋手又如何？不过一些强大的生灵罢了，他真能够主宰一切的话，他会将蓝星演化成这一切？”
每说一句话，方辰手上的光芒就璀璨了一分。
“还有，如果宿命代表了一切，我身边这位，早就离开我了。”
方辰转过头，看了旁边的白天华一眼。
“而且，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进入半神那个阶段。”
看向白天华，方辰深深地开口。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
“撕拉！”
方辰的右掌，瞬间凝聚出一把璀璨光芒的手术刀。
然后朝着眼前的虚空，猛然一划。
……
随着方辰的手术刀划过。
“嗤！”
方辰眼前，那李长生的虚影瞬间被拦腰切断。
尔后。
“咔嚓！咔嚓！”
方辰所处的地方，周围空间如同镜面玻璃一般不断碎裂。
一股股狂暴的能量，短短的一刹那间，就在这处区域内，蔓延开来。
下一秒。
随着李长生的虚影重新凝实在一起。
“有趣。”
李长生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
紧接着，在周围的空间不停破碎开来之时，李长生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
“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还是坚持你现在说的这番话。”
“是神是魔，一念间，高高在上的神，亦或是收割世间的魔，我期待那一刻。”
目光看着方辰，李长生幽幽地开口。
每一句话落下，李长生的身影就变得更加透明了几分，仿佛就要彻底消失。
“我不是神也不是魔，我是人！”
下一秒，方辰大声的开口。
在手术刀瞬间暴涨几十丈的长度之时，方辰再次横着往前一划。
“啵！”
随着犹如气球被刺破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虚空犹如被支撑到极致一般，轰然塌陷。
随着无数强横的虚空乱流开始蔓延席卷出来。
“放荡者死于忠贞，背叛者死于忠诚，自私者死于牺牲，偷窃者死于奉献，世人一向如此。”
“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我会在另一边等着你。”
“当你凝聚深渊的时候，你自身也会变成深渊，这一个过程需要多久呢？”
李长生笑了一下。
随即身影彻底变得透明，随后消失不见。
而随着李长生的身影消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轰！轰！”
一股股强烈的虚空乱流，朝着方辰席卷而来。
“这些乱流……”
在虚空乱流打在方辰的身上之时，方辰转过头，目光瞥了一旁的白天华一眼。
以现如今方辰的等级来说，这点虚空乱流，也就不痛不痒。
但白天华毕竟还是血肉之躯。
下一刻。
方辰从怀中掏出一颗圆形的珠子。
【苍茫帝族的遗珠】
【品质：传家级】
【使用等级：300】
【效果，使用后，自己瞬间传送到苍茫帝族的驻地，后果未知，使用一瞬间，自己进入持续1分钟的绝对无敌状态。无次数限制无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