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自己不让走，沈惊棠急得小脸红了，“蛋糕！我的蛋糕还没做！！”
闻言，程宴深挑了下眉，但还是不解。
“你做蛋糕，上楼去做什么？”
“换衣服啊！”
等到他们再次下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沈惊棠的唇娇艳欲滴，嘴角甚至多了一个口子，像是颗刚成熟不久的樱桃。
之后，沈惊棠在厨房里认真的做蛋糕，程宴深亦步亦趋，时不时就问问。
“老婆，这要等多久？”
“老婆，这是你第一次做？”
“老婆，你只给我做吗？”
“……”
后面，他一直问一直问，沈惊棠忍无可忍，最后，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蛋糕做好，是很简单的款式，仅只有黑白两种色调。
端上桌时，刚好是傍晚六点。
这是她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沈惊棠非常的重视和在意。
屋内还是亮的，她便把客厅所有的窗帘全拉下来，待到屋内暗下来后，她把蜡烛插在最中间，就连点火也不让程宴深插手。
蜡烛被点燃后，整个屋内就这点星光。
很快，她拉住他的手，开始催促，“阿宴，你快闭眼许愿，我要唱歌啦。”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I wish you a happy birthday，程宴深，生日快乐！”
在她唱生日歌期间，男人深邃的眉眼里映出盈盈星光，他缓缓动唇。
“我的愿望许好了。”
沈惊棠诧异，“你都还没闭眼。”
然而，他却是坚持的说。
“真的许好了。”
见他这样坚持，沈惊棠有些好奇。
“你许的什么愿？”
闻言，程宴深眼尾轻弯，拉出的弧度很长，衬得他那双桃花眼眸格外深邃。
他抬手挖了点奶油，随手点在她鼻尖。
“你不是说，说了就不灵了。”
沈惊棠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自己的话来堵自己，当下小脸红扑扑，略觉可惜。
一整天下来，程宴深收到了很多祝福，也开过很多次门签收快递。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时，沈惊棠懒懒的靠在他怀里，纤细长指指着一地的快递问：
“你真的不打算拆开看看？”
男人揽抱着她，爱不释手的亲了亲她的小脸，嗓音略有些哑，“他们年年都送一个样，明天阿姨来了，会处理的。”
满地的快递，毫不夸张要堆成一座小山了，沈惊棠感慨了一句。
“你朋友好多。”
在她这话里，程宴深听出了一丝羡慕。
很快，他停下亲吻她的动作，双手扶着她的肩，直向面对自己。
他轻轻说，“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在沈惊棠震讶期间，他又说，“这个国庆假期，要不我喊他们出来聚聚？”
沈惊棠忙摇头，“不用了。”
她今天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晚间又陪着他过生日，一整天下来，她是半根针线都没去碰过，这个假期她要是再不行动，这旗袍恐怕是真的难以完工了。
而且她那话只是单纯感慨一下。
见她表情是认真的拒绝，程宴深也猜到了她并没多想的意思，仅是单纯感慨。
便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进行。
晚上，两人单纯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这几天，沈惊棠窝在工作室里赶制旗袍，程宴深偶尔会去公司，其他时间，他都在工作室里陪着她。
一晃眼，一周假期很快过去。
当天要返校的那晚，程宴深异常的缠人，不管沈惊棠怎么求饶，他都不为所动。
翌日大早，沈惊棠听到闹铃声，第一反应就是要起来，结果手刚从被子里伸出，就被男人给压了回去。
“再睡会儿。”
返校开工上课，对于沈惊棠来说，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
她想也不想拒绝，“我要去上班！”
在她这话落下后，男人悠悠的问：“上班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
她一时间发现自己没法回答。
然而，她的这种沉默落在程宴深眼中，就是一种默认式回答。
他薄唇轻抿，很快便主动松开了手。
很冷淡的说：“那你去上班吧！”
沈惊棠从被子里爬了起来，而后盯了会儿他光裸的后背看。
沉思了几秒后，心道：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程宴深本来还是抱着她会哄自己两句的心思的，结果谁知道，背后一阵凉风袭来。
风非常直白的在告诉他，她这是要抛弃自己了，当下心上莫名涌起一阵难受。
果然，他就是没有她的工作重要！
洗漱完后，沈惊棠出来一看，发现程宴深仍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有几道划痕的后背，显得有那么几分糜艳。
看到这一幕，沈惊棠微有些羞涩，又想到自己要狠心抛下他去上班，又有些歉意。
轻轻的把一角被子给他盖好，临走之前，还柔声告知。
“你再睡会儿，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真的直接把门给带上了。
程宴深一秒也忍不住了，直接冷沉着一张脸爬了起来，爬起来后，他在心里抱怨。
还真对他半分也不留情啊！
看来，她那群学生比他要重要。
越是这么想，他心中就越不爽。
而沈惊棠恢复去上班，还是由着江川接送，这回，江川罕见的发现了她脸上的笑和以往都不同，没忍住打探。
“太太这是因为老板回来了，心情好？”
他问的直白，沈惊棠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嗯，差不多。”
江川心想，这哪里是差不多啊，这分明就是。
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可是直接表现在面上。
把她送到校门口后，他飞快给程宴深去了一条信息。
【江川】：老板，太太已经进了校门。
那边，男人非常高冷的回了一个嗯字。
江川想了想，继续敲字，【老板，太太今天的笑格外灿烂，我问她是不是因为您回来的缘故，她说是的。】
这回，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
就在江川以为他不会回复，要去启动车子时，手机里突然跳出一条信息。
【老板】：我知道了。
他的回复是四个字，比刚才足足多了三个字，江川兴奋不已，很快分享给了简晓东。
并且留言，【我发现了和老板聊天的秘诀了，只要提及太太，他必然会多说话。】
对方回了他一个“你好落伍”的表情包。
随后还附赠一句话，【你才知道？】
江川：“……”
这两个月他被派遣出国视察，不在老板身边，他都错过了什么？
沈惊棠守着大家早自习完后，回到办公室，还来不及坐下，就被一个老师提醒。
“惊棠，刚我进校门口，听到快递员说有你的快递，我顺手给你签收了。”
虽不知道是谁寄的快递，但她还是很快速道了一声谢。
桌上的快递很薄，沈惊棠猜测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纸之类的。
而且，对方的地址和电话都隐藏了，她有些纳闷，刚准备拆开，办公室的大门猛的被推开，进来的是张老师。
她气都不带喘的大喊，“不好了，咱们这个年级有人跳楼了，现在家长拉着横幅在校门口闹事，大家快去安抚班上同学。”
听到这话，办公室的老师们全部抬头。
争先恐后问：“谁跳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学校跳的吗？”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
大家的话不断，张老师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交代大家先去教室。
当下，包括沈惊棠在内，全部出了办公室，去往各自的班上安抚学生。
而那快递里面的内容，沈惊棠自然也没在第一时间看到。
赶到教室后，班上闹哄哄的，全在讨论，见她进来，大家七嘴八舌更是在打听。
沈惊棠小脸严肃了一些，“大家先安静下来，该干嘛干嘛，你们……”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被带上的门“哐呲”一阵响，下一秒，一张瘦骨嶙峋，无比狰狞的脸映入大家的眼帘。
“你好，请问你找……”
“谁”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中年女人先一步怒问，“你就是沈惊棠？”
沈惊棠站在讲台上，听到她这话微蹙眉，“对，我是，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话落，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阵阴影袭来。
两秒不到，她脸上挨了一巴掌。
“啪——”
这声响几乎快震破大家的耳膜。
这巴掌猝不及防的，直接把沈惊棠给打懵了，有反应过来的学生，第一时间大喝。
“你谁啊？怎么乱打人？”
甚至已经有人挡在了沈惊棠的身前，紧张的询问，“棠姐，你没事吧？疼不疼？”
女人一双浑浊的眼死定着沈惊棠，直接无视他们的话语。
那干涸无血色的唇格外可怖。
她大声质问：“就你这样脚踩三只船的女人怎么配做人民教师？你不配！”
“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了那些红杏出墙的事，我女儿压根不会早恋。”
她手叉着腰，尖锐的大喊大叫，“你弟弟是叫沈枧绥是吧，你们两个可真行啊，一个勾引我女儿，一个给她灌输可以早恋的思想，我女儿居然还把你当做偶像，呵，可笑至极，你他妈就是个耽误人的庸师。”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然而，这些话，沈惊棠却是难以消化。
怎么又在造谣她脚踏几只船？
什么早恋？什么勾引？什么偶像？
这件事和小绥又有什么关系？
她蹙眉，眉心一片不解，她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不止是她，就连班上的学生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关周怕她伤害到沈惊棠，直接挡在她身前，没什么好表情的问：
“这位大妈，你到底在疯言疯语什么？”
女人想挣扎着上前来打沈惊棠，但可惜，她被班上好几个男生死死的按住了。
她不能动手，嘴巴却像是机关枪似的，双眸瞪圆，“都是因为你在和家里闹要断绝亲子关系，我女儿才会有样学样，和我闹要断绝关系，我不答应，她就跳楼，都是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女儿压根就不会死！”
沈惊棠被班上女同学搀扶着，她看着女人那双快要瞪裂的眼睛，听着她说的这番话，浑身开始发凉。
她怎么知道自己要断绝亲子关系？
但这是她自己的事，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当下，她轻抿了下唇，保持冷静问：
“你女儿是谁？”
然而，她刚问出声来，女人却是发出可怖的癫狂大笑声。
“哈哈哈哈，真可笑啊！”
笑到最后，她眼泪都掉了出来。
“她把你当做人生信仰，可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诗意啊，你让妈说你什么好！”
站在沈惊棠身旁的女生听到诗意两字，不自觉的皱眉，她小声嘀咕。
“诗意？难道是隔壁班的张诗意？”
沈惊棠看了她一眼，对她口中“张诗意”三字完全是陌生。
在大家卸下防备时，女人突然大力挣脱，下一秒，怒目圆睁向沈惊棠扑过去。
满是皱纹的脸上，恨意旺盛。
她大声尖叫着，“去死吧！”
但最终，她还是没能得逞，沈枧绥在班上听到消息，很快就赶来了。
看到女人要伤害沈惊棠时，他率先一步阻止了她，只是在这阻止期间，他手臂上被划了一刀，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弥漫在鼻息。
沈惊棠最初看到刀子刺向自己时，人是反应不过来的，当下只知道闭眼。
这会儿闻到血腥味，又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猛的睁眼，入目便是少年极冷的一张脸，视线下滑，是一道刺目的刀伤。
“小绥！你……”
不等她说完，沈枧绥先轻声安抚。
“姐，我没事。”
女人听到他们的交谈，横眉怒视，想继续动手，但这回却是被一众人给压在地上。
被压制后，她仍旧还在大喊大叫。
浑浊的眼睛还在瞪着他们，“你们这对姐弟会不得好死的，还我女儿！你们知道我女儿从什么地方跳下去的吗？二十多层楼啊，她摔下来直接粉身碎骨，我这辈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的话格外的刺耳，叫沈惊棠脑中不自觉产生了一些画面。
少女。高楼。心灰意冷。放弃。
学校里有家属混了进来伤人，直接把教导主任和校长给引来了。
校长是知道沈惊棠的身份的，当下，紧张的吩咐，“你们快把沈老师给送到办公室去。”
随后，又看到沈枧绥手上的刀伤，眉头紧蹙，“再来几个人，赶紧把沈同学送到医务室去，别让他的伤口感染。”
把这些安排好后，她扫了眼地上疯癫的女人，皱眉对身旁的教导主任说：
“至于她，你赶紧联系警局，这件事情得交给他们调查。”
“好。”
沈枧绥手臂上受了一刀，沈惊棠担忧不已，在他要去医务室时，她紧跟着也要去，结果就在这时，张老师急忙过来。
“惊棠，你别跟过去了，现在咱们学校有记者翻墙进来了，你还是先和我回办公室避避风头，千万不要让他们撞到。”
沈惊棠抿唇，本来她想说自己什么也没做，她不惧怕这些的。
但对上沈枧绥担忧的眼神，她只能把话压到肚子里。
她目光注视着他手臂上的伤，轻声说，“小绥，你放心去处理伤口，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绝对不会再让别人伤害我。”
得到她这样一句话，沈枧绥安心了不少，最终，被两个男生扶着去了医务室。
回到办公室后，里面的老师们纷纷上前来安慰，沈惊棠几乎是软着腿坐下。
面对大家的安慰，她说“没事”说得格外勉强。
也是在这时，手机突然一阵响，是短信的声音。
她机械的拿起，看清上面的字眼后，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条短信是陌生号码发的。
：沈老师，对不起，我没法像你一样的坚强，这种压抑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看完的第一时间，她手指发颤的回拨电话，然而播出去的却是忙音。
她一系列的慌乱行为，把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吓坏了，大家纷纷上前来关心。
“惊棠，你没事吧？”
“惊棠，发生了什么？”
“惊棠，你还好吗？”
“……”
然而，沈惊棠一声不吭。
她小脸惨白，不厌其烦的，一遍接着一遍，不停的拨打电话。
连续拨打了好几个全是忙音后，她红肿着眼眶选择了放弃，不再做这最后的挣扎。
抬手要去揉眼时，她在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的快递。
直觉告诉她，这份快递是发短信的那个人寄过来的。
抱着这种想法，她的手近乎慌乱的拿起快递，在撕封口的这个途中，她表现的极为艰难，明明可以几秒可以做到的事，她硬生生的弄了一分钟都没打开。
最后，是张老师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来，“惊棠，你别急，我来帮你拆。”
沈惊棠抿着苍白的唇，冷汗爬上脊背，尤为的难受。
在张老师的帮助下，快递很快被拆开。
放在里面的是一封信，信封是浪漫的粉色，上面写着秀气的几个字——
沈惊棠老师收。
看到这熟悉的一排字，沈惊棠的咽喉像是被人扼住了似的，她从未这般无力过。
这是当初留了道歉纸条在自己桌上的那个人，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睫羽轻眨，泪珠在翻开信纸的时候，无意识的顺着脸颊下滚。
见信好
沈老师，你好，我是张诗意。
我想，你对我肯定很陌生的，毕竟我既不是你班上的学生，也没听你授过一趟课。
但你对我陌生，我对你却是很熟悉。
我高一下学期，你刚大学毕业，来我们学校做了一名实习老师。
当时，你带领的便是你现在这个班的课，而我，就在你隔壁班。你人很好，会把班上同学当做弟弟妹妹对待，你用真心待他们，他们也拿你当亲姐姐。
我会注意到你，是因为我偶然撞到你在操场给班上两个同学做思想工作。
两人都是你班上的学生，他们在谈恋爱，这放在学校里，其实有很多例，但他们两个人却是意外，居然主动告知了你。
当时你对他们说了一大段话，至今，我都还记得，你说——
“你们谈恋爱，我想我作为你们的老师，是没有资格反对的，但是，作为你们的朋友，我得多一句嘴，这个恋爱，你们非得现在谈不可吗？你们喜欢对方，肯定是因为对方身上有某种特别的品质吸引着你，你们正年少，会因此产生心悸，并没任何的错，因为感情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好，现在说到这里，我想问问，这份感情带给你们难道只有愉悦的感觉吗？”
“假如有一天，这种愉悦的感觉消失了呢？假如你的成绩因此退步了呢？这些你们想过吗？在学生时代谈恋爱，有利也有弊，如果你们现在谈恋爱，能够共同进步，这是双赢，但如果你们俩只是为了片刻的欢愉，还因此影响了学习成绩，那么我会反对，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不希望你们受伤，站在老师的角度，我得为你们负责。”
当时，在你这番话说完后，他们沉默了许久，最后他们互相对彼此说了分手，还说顶峰相见，现在，他们已经年级前几名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件事。
后面，我还撞见过你和你弟弟的谈话，在这里，我想对你说句抱歉，偷听了你们的对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从你们的聊天声里，我知道了你身处在怎样一个家庭里，重男轻女，明明你这样的优秀，这样的善良，却还是要被父母殴打，还有被他们抢夺本属于你的东西。
这些情况，和我何其的相像啊。
我也身处在这样的家庭里，我那所谓的父亲，甚至想把我卖到外省去做傻子的老婆，我那所谓的母亲为了钱，甚至想让我去陪人睡觉，我想逃跑，想求救，换来的却是他们无尽的打骂。
我有喜欢的人，可我连偷偷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
在我妈知道我那本日记后，她甚至指着我的脑袋骂，骂我痴心妄想，骂我有病。
她从我的日记本里知道了你们，之后更是一直在我面前骂你们，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对你们的歉意。
你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舍得往你身上泼脏水，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终于在今天，我决定结束这一切了。
我想，只有我离开，这一切才能结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下这些话，可能，是因为我太孤独了吧。
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可我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本来，我早在高一那年就做了这样的选择，是你，是你给我带来了希望。
我以为将来，我也会像你一样，挣脱原生家庭的束缚，只是，这到了最后，还是怪我自己，怪我没有你坚强，没有你勇敢。
最后，祝福你，也祝福沈枧绥，希望你们能继续这样好好生活下去。
——十月六日，张诗意留
看完所有，沈惊棠泪流满面。
她从未想过，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会有人在暗中默默的关注。
并且，对方居然还把她当做前进动力。
与她一同看完的张老师，也红了眼眶，她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当即，她把手放在她肩上说，“惊棠，有这封信在，足够证明你所有的清白。”
沈惊棠满脑子混沌，她捏着信纸，非常的无措，压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做什么。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备注是老公，看到这两个字，她眼睛眨了两下。
下一秒，飞快的接通，语调染上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害怕，“阿宴。”
听着她这声“阿宴”，程宴深便知道了她的无助，当即，柔声安抚着。
“棠棠，你听我说，现在学校四周都被记者媒体包围了，我刚通知了校长，你从你们学校的后门出来，我现在在来的路上。”
他的一句话叫她安心了不少。
没得到回应，他继续说，“棠棠，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这边已经让人去了解了，你们学校那个学生，是因为家庭原因才想不开的，你别……”
在她去往学校后门的路上，他说话的声音从未间断。
只是刚到后门的花圃小道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声。
她拿开一看，电量显示为零了。
她轻蹙眉，“阿宴，我手机没电了。”
说完这话后，手机直接关机。
而她，人也刚好到了后门。
后门的保安提前接到过校长的电话，这会儿看到她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忙声说：
“沈老师，他们刚离开，你现在快点走，别被他们拦住了。”
“多谢。”
从后门出去后，她还是有些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确定真的没人后，这才出去。
一分钟不到，一辆略有些老旧的车停在她身边，车窗下滑，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视野，是许久未见的陈程。
看到她，男人急忙道：“惊棠，我已经从网上听说了，你现在很不安全，快些上车，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闻言，沈惊棠抿唇片刻，对他，她还是有些防备的，当下便拒绝。
“不用了，我老公马上就到。”
听到这话，陈程眉心皱了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道里突然冲出一大堆的记者，不是举着话筒就是扛着相机。
大家全部朝着她这个方向拥过来。
“快快快！就是她就是她！”
“她就是沈惊棠！”
“跳楼事件就是和她有关，她就是那个脚踏三只船的老师……”
“……”
突然的一众响声，叫陈程心中大喜。
但他面上表情却是焦急，大声呼喊，“惊棠，快点上车！快点！！”
记者们的声音叫沈惊棠惊恐。
下一秒，她不得不选择上了陈程的车。
待到上了车后，车子驶离那处地方时，沈惊棠这颗心才稍稍缓和下来。
心静下来后，她偏头道谢。
“谢谢你陈程。”
男人勾了下唇，脸上的笑有些诡异。
“不用谢。”
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后，沈惊棠那颗刚平缓下来的心再次变得不安起来。
她的掌心不自觉的抓紧包带，尽量表现的很难受的说，“你直接把我放在路边吧，我这会儿有点想吐，我怕弄脏你的车。”
听到这话，陈程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随后，脚直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她听到他说，“那就吐在车上。”
随着他这话落下，沈惊棠已经明确感觉到了危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