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我在哪里见过你
看起来吞星暂时奈何不得瓦尔哈拉。
——虽然吞星洒下的阴影遮蔽了瓦尔哈拉的光，吞星一次次蛮横的轰击，在瓦尔哈拉的外层激荡起猛烈的能量潮汐，甚至扭曲、改变了左近这片维度的基本构架，动摇了它的稳定，但急切间却分明破不开瓦尔哈拉的防御。
想想倒也能够理解。
作为神系的立基之处，瓦尔哈拉若没有固若金汤的能耐，又如何能在新神旧神持久的拉锯之中留存到现在？
若是块豆腐，早被击破。
姜山凝目眺望，影影绰绰里，分明看到瓦尔哈拉浓郁的金光之中，伫立着一尊伟岸的身影。
在这尊伟岸身影的周围，一道道大大小小的人影如群星拱月，簇拥着，各色的神力、法则权柄以这尊伟岸身影为核心，凝聚在一起，化作坚不可摧的盾，抗拒着吞星一次次的猛烈轰击。
这道人影在姜山眼中，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味道。
看起来有点像奥丁，但姜山却可以肯定这绝非奥丁；他心下转动，渐渐有些明悟。
这道矗立在金光之中的身影，蕴含着一种原始、莽荒、古老的气息。
姜山动念之间，便想到了一个名字——尤弥尔，瓦尔哈拉一系的初祖，原初泰坦！
霎时便有些恍然。
这不是尤弥尔本尊，而是瓦尔哈拉的根基——他们的初祖尤弥尔的本源力量，或者说神王权柄！
姜山看出了瓦尔哈拉的虚实，这才把注意力转到吞星身上。
吞星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
大到洒下的阴影，便足以遮蔽庞大的瓦尔哈拉；他身躯镶嵌在层层叠叠纷乱交错的超维度之间，教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在他庞大身躯的碾压之下，错乱的维度都被压碎，无数的碎片被吸附在它的体表。
就像镶嵌起了密密麻麻的玻璃片，人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回馈的便是错乱的信息。
托尔和戴安娜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吞星。
但在姜山眼中，则不然。
他看的一清二楚。
这厮是一尊披着紫色盔甲的巨人——他的庞大，是因为周身肆无忌惮澎湃浩荡的能量和法则，扭曲了周围的一切，而形成的这样一片阴影。
就气机而言，这厮无疑是超大宇宙的级数。
但看这厮手段，却分明十分粗糙；就一个字，莽——能量和法则纠缠在一起，使劲儿轰，就是个人形大炮。
相比起来，吞星在姜山眼中，不如死亡，也远不如死在姜山手中的鲲鹏。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很好对付。
吞星似乎也察觉到了姜山的目光，他在轰击瓦尔哈拉的同时，也把目光投射过来；穿过层层叠叠纷乱的时空维度，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一炸霹雳，目光交错的地方，一片维度被毁灭了。
姜山收回目光，暂时不打算理会吞星；眼下吞星在这里攻打瓦尔哈拉，绝对是新神的手段，而根源无非是奥丁在物质时空的时候，车翻了吞星的化身。
不能说吞星很蠢，新神一挑动，他就来打瓦尔哈拉。
在姜山看来，是因为吞星无所畏惧——或者还有颜面上的问题。譬如姜山若是新神，去作挑动的时候，肯定在这方面下功夫——啊，你吞星堂堂一个法则神灵，却被人宰了化身，颜面何存？
便是吞星不想打瓦尔哈拉，为了面子，他也得来一趟。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吞星无所畏惧——瓦尔哈拉并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姜山是想看看，雅典娜会有什么反应。
既是新神的手段，针对的自然便是旧神群体；眼下烈战即将拉开帷幕，结合新神挑动眼魔围困维山蒂这件事，无疑瓦尔哈拉这里也是同样的套路。
对新神而言，吞星若能打破瓦尔哈拉，那自然再好不过。便打不破也无所谓，把瓦尔哈拉堵住，不教进出，最次也能达到分散旧神力量的目的。
作为旧神的重要组成部分，瓦尔哈拉若在此次烈战之中不能出力，新神便少了一个对手；等收拾完奥林匹斯等各路旧神，回头携大胜之势，直接把瓦尔哈拉碾碎。
至于说围点打援什么的，都是旁支末节了。
现在就看雅典娜怎么反应——其他一些跑单帮的旧神，雅典娜可以不管，但决然是不能不管瓦尔哈拉的。
姜山这里暂时不打算理会吞星，吞星却生了好奇心。
他的声音从层层叠叠的维度之中落下来，准确的落到姜山耳朵里：“你是谁？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
姜山抬起头，目光重新与吞星接触：“我本来打算先等等的。”
“你在等什么？”他说。
姜山道：“等永恒或者死亡。”
说着话，他拂手一卷，一道金光挟着托尔和戴安娜一前一后，霎那穿过重重时空维度和吞星阴影的封锁，撞进了瓦尔哈拉。
同时举步一走，跨过不知几百重纷乱交错的维度，来到了吞星面前。
吞星停止了对瓦尔哈拉的轰击，他在姜山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姜山：“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伱。”
姜山失笑，负手而立，身躯迎风见长，显化先天人族真身，反过来俯瞰吞星。
吞星的物质实体，也就是紫色盔甲巨人，身高只有数千米；在姜山数万公里的先天人族真身面前，一下子变得渺小。
吞星皱了皱眉，周身迅速膨胀，显出法则之躯，高大倏忽超越姜山。
姜山忽然觉得有点蠢，特么的，这儿比高比大呢么？
不过既然已经比划起来，总不能现在认输，立时法天象地，再度超过了吞星——不过这次没超太多，只比他高一头。
不然继续下去，没完没了。
他便道：“你当然会觉得我熟悉，因为你在物质时空的化身，实际上是死在我的手中——当然，还有嘉娜塔，她在我那儿。”
吞星听了，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他说：“嘉娜塔不在瓦尔哈拉？她还好吗？”
却全然忽视了姜山的前半句。
这厮也是个女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