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本来是想把这恶心的尸体交给月见处理的,没想到,月见反手又让他来研究。
偏偏月见说的在理,他也同样担心起月见所假设的可能发生。
如果杰脑子里再长出脑子的话……杰还会是杰吗?
可是……
他盯着那头颅中一点一点长出来的白色东西半晌,终于受不了,烦躁地挠头,表示:
“这种东西也不是一直盯着看就懂的啊。就像你看得见一栋建筑的构造,但不一定就懂这个建筑为什么要这样构造一样。”
[但你总得多看几眼不是?]
月见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回复,然后被五条悟伸手捏脸。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幸灾乐祸。”
他愤愤地把女友的脸从两边向中间挤,让她嘴巴被挤成小鸡嘴,还拿手机拍下丑照。
月见立即伸出脚,想要踩他报复,可这家伙摸清了她的套路,居然在脚上开了无下限,又一下子关掉,害她一脚没踩到实处,重心不稳,向前一摔,脸扎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
五条悟当即得意大笑起来,笑得趴在他胸上的月见也跟着震动,震得整张脸都红了。
月见:……
她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
……
花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联系到两仪式,确定这尸体可以杀死后,月见把这身份不明的尸骸收进储物背包中。
五条悟要回五条家族学习深造,进修咒术知识。
而月见要去找夏油杰,让两仪式看看夏油杰的脑袋里,有没有另外的,可以被“杀”的东西。
“……月见?”
此时,夏油杰正在操场适应自己今日捕捉到的咒灵,看到装扮陌生的和服女子,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喊道。
“是我。先别说话,你站着,让我瞧瞧。”
“哦,好。”
夏油杰十分配合地站在原地,任由月见,或者说两仪式打量。
【怎么样?有看到其他的死线吗?】
两仪式:【有那么一点点,在他大脑的位置,和他现在的脑子是重叠在一起的。】
上次帮月见杀死羂索的就是两仪式。
两仪式十分清楚,上次自己到底杀羂索杀得多认真,偏偏这玩意,完全杀死后居然能像种萝卜似的从其他地方长出来,真的是……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两仪式,也忍不住感慨,【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如果我的能力放在这个世界也能从根源上消除就好了。】
【总是需要调整的。】
要是能从根源消除,被两仪式杀过的咒灵都无法再聚集恶念重新长出来,那可就太bug了。
“我可以动了吗?”
看着月见又二连变身,变成了平日里教书时的古装扮相,夏油杰轻声询问。
“可以。”
她面色凝重,显然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而且是有关于他的,正在犹豫如何开口。
夏油杰不难猜测她想问的是什么,毕竟他在换回原来的身体后,也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但不想让忙于高层事情的同伴们分神,所以没说。
没想到,还是被察觉到了。
月见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挖掘别人的秘密啊。
“我最近一直在坐着不属于自己的梦境。说是梦境,更像是回忆,因为都是类似于VR体验的第一视角。”
他主动开口,
“脑子里,偶尔也会响起另一个声音。像是我在说话,但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们说那是羂索的回忆,我可能要以为自己产生了第二人格。”
“为什么不早说!?”
意料之中,月见发怒了,乌黑的眼眸里盈满了怒火,凶萌凶萌的,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他没有找借口,十分干脆诚恳地认错:“抱歉。”
“抱歉什么啊抱歉!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多么危险吗?那东西有复活的可能,它可能在你身体里复活,跟你一体……
你可能会成为它的受肉体你懂吗?”
“受肉体?”夏油杰想起虽然是一级咒术师,但一直不能单独出任务的虎杖同学。
以前跟虎杖一起的是月见,现在跟虎杖一起的是乙骨,都是要实力足以跟宿傩对抗的家伙去。
就是怕虎杖出什么岔子,被宿傩利用。
因为正常情况来说,被诅咒受肉后,肉体主人一般会直接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
他呢?
如果那活了千年多的老怪物想要掌控他的身体,他能压制得住对方吗?
“喂喂,你不要一下子不说话。我都怕你是不是一下子被那家伙附身了。真是……
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吗?”
夏油杰垂眸,想起月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的事,只能又道一声:“抱歉。”
“又是抱歉。唉……大家因为当初在百鬼夜行折腾时候憋了不少气,喜欢找你麻烦,但都还是很关心你的。
你别总是‘抱歉’‘抱歉’个不停,搞的好像很疏远似的。”
“……嗯。”
“你也别怕麻烦我和悟。”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
“你指导过我体术,也教导悟学会分辨是非善恶。
而我们,却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和劝导,是我们作为同伴的失职。”
“不是,是我当时刻意隐瞒……”
“所以,现在开始,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不要隐瞒我们,好吗?”
她乌黑的眼眸像一面镜子,将他完完整整地映照在其中,让他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的想法,无法遮掩,无法逃避。
他的确不该什么都瞒着。虽然他不能保证下一次有相同情况的时候,他会不会依旧选择瞒着。
“……好。”
“嘛~那现在就仔细说一说你最近做梦的情况吧,说说你的感受。”
她双手一拍,笑盈盈道。
活泼开朗的样子,倒是和以前有着不少差别。她以前往往是安静乖巧的。
而现在这样子……透着那么点诡异的熟悉的感觉。
夏油杰仔细一想,才发现她这种夸张的活泼的动作,和悟有八成相似。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