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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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3)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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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溪河的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但是人呢,是不是还是那些人?

莽哥站到茶花坪山坡上,感慨万千:自从二十八年(1939年)离开珠溪河,他已经五年没有回来过,不晓得张耗儿几个现在在做啥子,应该都有婆嬢娃娃了吧?是不是还当扒二哥?自己杀马队长的事对他们影响大不大?当初自己杀了人一走了之,一直担心他们几个受到牵连。至于杀人的事了(音liao)了没得,他倒不是很在乎,反正他现在跟五年前一样无牵无挂,而且,凭他现在的本事,相信珠溪河还没得人留得住他,大不了再闹一场,继续跑滩、打烂仗去。

他在回珠溪河之前,先去了趟连界场他三姐屋头。从湖南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自己是个打烂仗的,不可能带到山伢子到处乱跑,必须先把山伢子安排好了,他心里面才能踏实。想来想去,除了他侄儿,山伢子交给格外哪个,他都不放心,因此直接去了连界场——他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侄儿一家,也是挂牵。

到了三姐那里一看就放心了:侄儿一家过得比先前做买卖的时候还安逸,简直都快成地主了。原来,三姐和三姐夫看到朱大娃两口子勤快老实,对自己两个也没得话说,心里硬是安逸得很,一直没拿他两个当外人,连租地的说法都免了,一家人合到吃合到住,卖了粮食的钱也交给朱大娃两个保管、花销,跟自己亲生的没得两样。

朱大娃两口子本来就是勤快人,三姐跟三姐夫两个的身体还硬扎,暂时用不到他两个在跟前伺候,一有点时间就钻到田里土里,扯草草(拔草)、上肥、松土啥子的。俗话说:人勤地不懒,加上年生好(意为风调雨顺),山卡卡里苛捐杂税比外头相对要少,朱大娃两口子的辛苦没有白费,几年下来,不但一家人有吃有穿,而且连开荒带买,增加了好几十亩田土,还雇了几个长年(长工)。

三姐的娃儿东子看到这种情况,自然也是欢喜,不但不怪朱大娃两口子鸠占鹊巢,反而担心他们在连界场过得不安逸,回了珠溪河,自己老人没得人照料,也随末二时(经常)给他两个一些资助,笼络笼络。

其实,朱大娃两口子一开始也有些搞不惯,时间一长,和团转的人混熟了,觉得这里不比珠溪河差,也就习惯了;只是这么多年没有看到自己的幺叔,有些挂牵,回珠溪河去看他吧,他又是个打烂仗的,不晓得啥子时候在珠溪河,啥子时候不在。虽然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也会带到一家人回去,给老人上个坟啥子的,但每回都是阴悄悄的去,阴悄悄的回来,顶多办完事情到崖洞看一趟,根本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因为老房子(指上辈留下来的房子)的事情,他一直觉得自己没得脸见以前街上那些熟人。所以,珠溪河街上发生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晓得;他更不晓得,他幺叔正是因为老房子的事,犯了命案,在外头好几年没有回来过。

这天,两口子做完活路回来,刚到家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正笑嘻嘻看到他们;朱大娃定睛一看,见是幺叔,默到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确实不错,连忙丢了锄头,几步上去,拉着莽哥的手,眼泪水跟到流下来,说道:“幺叔,你可回来了,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莽哥呵呵笑着,没有格外说啥子,只说自己在外头当了几年兵。朱大娃说:“回来就好了,这回不要走了,我现在供(供养)得起你。”

其实,朱大娃也晓得,以他幺叔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让他供,从小如此。三个人摆着龙门阵,回到家里,朱大嫂自去卖肉、杀鸡,准备招待幺叔——山伢子很快就跟朱大娃的两个娃娃在屋头耍的不亦乐乎。

晚上吃饭时,一家人其乐融融,莽哥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说了;即使这样子,几个听得也是心惊胆颤,三姐直说:不要出去到处乱跑了,外头吓死人,还是在这山卡卡里头保险(安全)。又说,莽哥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接(娶)婆嬢的事情了。莽哥笑笑,说不急,到时候自己会考虑的。这顿饭一直吃到半夜才散。

第二天,莽哥跟朱大娃说了想把山伢子留到这里的意思,要他照顾好。朱大娃满口答应,喊幺叔放心,说只要有他一口饭,山伢子就不得饿肚皮。莽哥办完这件事,心里踏实了,当天就想走,但经不住朱大娃苦苦挽留,只好在连界场多耍了两天,才回珠溪河。山伢子娃娃儿脾气,跟朱大娃的两个娃娃搞熟了,听到莽哥要走,没得半点舍不得的意思,还说你走嘛,你走嘛,惹得莽哥哈哈大笑,连说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这里面还有一段小插曲,乌鸦跟莽哥论兄弟,按班辈(辈分),山伢子就是朱大娃的兄弟,当然就是他那两个娃娃的叔叔;两个娃娃还算懂事,老老实实喊山伢子叔叔,但山伢子才不管啥子班辈不班辈的,见了两个娃娃只管叫哥哥、弟弟,莽哥纠正了好几回,山伢子却依然固我,莽哥也莫得办法,只好由他。

莽哥回到珠溪河,已经很晚了,爬上茶花坪山坡,看到原先他住的崖洞还是老样子,就在崖洞里歇了一晚上。

按道理说,莽哥回来,应该去拜望一下七爷,交两个人头钱(相当于会费),毕竟他还是珠溪河六和社的弟兄。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拿六和社当个事,只觉得六和社里,林小虎还算得上可交之人;七爷对他呢,也是三十晚上打兔子——有他是一年,没得他也是一年,莽哥也就落得个清闲。

珠溪河也没得啥子变化。莽哥走到街上,碰到熟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呵呵的打招呼,熟人们都先是一愣,然后笑呵呵的答应,有的还客套两句:哟,朱幺爷回来啦?哦哟这不是莽哥吗,这些年到哪里发财去了之类,但说话的语气和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小心——看来人们对几年前的那场血案,还没有搞忘了。

莽哥不管这些,来到顺河街,拐进以前跟张耗儿他们几个常去的茶馆,将到门口,就听到堂子里有人喊:“嘿!莽哥回来了,来,来,来,这边说话。老板,来碗茶!”

莽哥一看是荷包蛋,就几步走过去。荷包蛋差不多还是老样子,白白胖胖的,模样也没啷个变,不等莽哥开腔,惊咂鼓响的问道:“这几年你龟儿子跑哪去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莽哥在他肩膀上捶了一锭子(拳),拉了根板凳在坐下来,笑道:“老子跑哪里去还要跟你龟儿子说?”

幺师送来茶水,荷包蛋对一桌打牌的两个牌角角(凑在一起打牌的牌友)说道:“算了,算了,今天不打了,老子弟兄伙回来了,二天(以后)再来。”

两个牌角角看了莽哥几眼,其中一个一边戳牌,一边笑道:“我两个无所谓,啷个,你不想翻本了?”

荷包蛋笑笑,道:“日久天长,还怕跑了你两个龟儿子?”

莽哥一听,晓得荷包蛋输了,端起茶碗吹了两哈,笑道:“莫得事,时间还早,你先打一哈儿,我去找找张耗儿;晌午的时候,你把彭三娃几个喊拢来,晌午一路吃顿饭,顺便摆哈儿龙门阵。”

荷包蛋笑道:“莫得问题,正好老子这两天手上有两个钱。对了,你不晓得哈,张耗儿早就不在珠溪河了,大前年遭抓壮丁去了山西。去年回来一趟,说是在重庆的兵工厂里头当技术员。说起来硬是笑人,他龟儿子晓得啥子哦,去跟别个(人家)当技术员。”

莽哥记得张耗儿心灵手巧,做啥子像啥子,于是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张耗儿贼眉鼠眼,但我们几个,哪个有他手巧?”

这还真让莽哥说对了:原来张耗儿虽然仗到他舅爷的关系,躲过了前几次抽丁,但最终也没有跑脱,遭抓到去了山西,还没有上战场,就随着大部队撤到陕县;一个偶然的机会,重庆第21兵工厂一个管军需的军官到了陕县,正好碰到张耗儿在做东西耍,看他心灵手巧,在机械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慧眼识才,把他要过来,带回重庆第21兵工厂。张耗儿到了兵工厂,还硬是争气,不到三个月就上了手(意为熟悉了),钻、刨、镗、铣,样样提得起放得下,还学会了看图纸、画图纸,很快成为厂里的技术骨干;那个军需官看到他确实出息,没有嫌他丑,把自己的女娃子嫁给了他。后来,国民党败走台湾的时候,张耗儿两口子跟到老丈人一路去了台湾。这也是后话。

莽哥听说张耗儿不在珠溪河,有些失望,但脸上并没有带出来,怕荷包蛋多心。荷包蛋自然也了解他跟张耗儿的关系,晓得他嘴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挂牵着,就说:“你才不消(用)担心那个龟儿子呢,听说在重庆混得好得很;去年过年回来的时候,穿着军官衣裳,人模狗样的,还带了个婆嬢回来。婆嬢比他还高半个脑壳,烫起卷卷头,穿着高扥扥(高跟)皮鞋,要好洋盘有好洋盘(要多洋气有多洋气)。”

莽哥笑了笑,说:“算球了(算了),不在就不在,没得他老子们还不吃饭了?走,我两个这就去找老挑他们,老子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饿惨了,今天晌午好生啜它一顿。”

两个人站起来,出了茶馆,快到晌午时间,才找到老挑跟彭三娃,正好老挑的舅子李木匠也在那里,就喊到一路了。荷包蛋跟莽哥商量一番,决定去“汤鲶鱼”那里吃鲶鱼。几个人到了“汤鲶鱼”饭馆,将坐下,幺师都没搞得赢(来得及)冲茶,门口又进来两人,其中一个看到莽哥,远远的打招呼,道:“哟,朱幺爷啥子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哥老倌好给你接风噻。”

莽哥一看,认到是罗三爷,站起来笑道:“哪里敢去打扰你呢,罗三爷。”

可能是好几年没有回来过的原因,也或许是年龄大了,经历多了,莽哥看到珠溪河的啥子都觉得特别亲切,包括以前看不顺眼的罗三爷。罗三爷笑呵呵的来到莽哥桌子跟前,说道:“朱幺爷这样说就见外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给你接个风,也算不得啥子噻;要不这样子,今天晌午,你这一桌算我的,就当我给你接风了。”

接着,也不管莽哥同意不同意,转身对那边柜台喊道:“汤老板,汤老板,朱幺爷那一桌算到我脑壳上(记在我账上)哈,好酒好菜尽管上。”

等柜台那边答应了,罗三爷这才车转身,对莽哥拱拱手,说道:“朱幺爷,你们兄弟伙慢慢吃,吃完饭,下午麻烦你到茂源茶馆去一趟,我找你有点事;晌午我就不陪你了,跟于老板商量点事情。”

莽哥见推不脱了,只好抱拳还了礼,道:“那就谢了哈,罗三爷,有事你先忙事,下午我去找你。”

罗三爷又客套几句,这才和身后的客人上了楼。这边老挑看到罗三爷走了,哼道: “灶王菩萨上天——假充正神,这不晓得又唱的啥子戏?”

彭三娃笑骂道:“龟儿子硬是多事,有你吃喝就是了,说那么多做啥子?你给老子充回正神看看;今天莽哥回来了,你把今晌午的伙食斩麻了,老子算你娃娃是正神。”

老挑顿时脸红筋涨,道:“你娃娃弯酸(挖苦、取笑)老子索,老子今天没拿钱,要不然,斩麻这顿伙食还不是萝卜爪爪上席——小菜一碟?”

原来,莽哥离开珠溪河的第二年,老挑就成了家,成家后也不落正(改邪归正),一天到晚只晓得在街上打烂仗,又喜欢绷面子,屋头(家里)只有两个钱也遭他偷出来,日嫖夜赌整完了,两口子经常为了这个打架过孽(过孽:吵架)。

荷包蛋本来打算他出这顿伙食费的,现在罗三爷认了帐,欢喜酿了,也拿老挑开涮,道:“老挑,你娃娃冲壳子(吹牛)不打草稿索,你斩麻?你卖了屁眼斩麻啊?”

三个人一边打嘴巴仗,一边没忘了点菜。反正罗三爷已经认账了,就毫不客气,把那些平时舍不得吃的髡鸡(全鸡)板鸭,鲜鱼活兔点了个遍。莽哥笑呵呵看到几人闹耍,也不插话,心里想着罗三爷找他会有啥子事,想来想去没得个头绪,干脆不想了,有啥子事情到时候再说。

酒菜很快上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席间,荷包蛋又问起莽哥这几年做啥子去了,于是莽哥一边吃喝,一边把这几年自己在外头的情况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听得几个烂仗眼睛都差点落出来,时不时的发出“哦,啊”的惊叹声,好半天回过神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莽哥走了后,珠溪河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莽哥逃出珠溪河后,风声确实紧了一阵,上头专门派了一个连下来,到处抓莽哥,闹了将近半年,才慢慢的松下来,部队也撤回去了。第二年,罗专员调到自流井,新来的专员重新给那场血案下了结论,说后方老百姓为抗战出钱出粮,马林河身为治安队长,不想到啷个保后方百姓平安,反而乱起事端,破坏抗战;这样的兵痞,即使不死,政府也当严肃处理,以儆效尤;还报到省里,要求撤销对莽哥的悬赏通告。这个专员在资中只做了一年半,也调走了;后头来的专员,没有再提这件事,一来二去,这件事就被上头慢慢的搞忘了。只有珠溪河的老百姓,摆起龙门阵来,还是那么津津有味,说啥子的也有,有说马队长该死的,也有说莽哥心肠寡毒,做事情过分的。

当莽哥听到说向阳花也死了,还死得那么惨的时候,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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