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集合的时候，他们的队列已经变成了之前按种类分好的那种方式。
原本的三个方阵合并成一个方队，按照身高插缝组合。
燕拂晓和连祝身高相仿，如此一来，中间刚好只隔了一个人。
“都有！听我口令！呈体操队形，散开！”
一群学生嗷嗷叫着散开了。
本意是壮大声势，结果这群家伙业务还不熟练，整成了这副搞怪模样，给教官都差点整笑了。
沉默了得有两三秒，这位专门教军体拳的教官才硬生生把笑声憋回去，正式开始讲军体拳的动作要领。
“军体拳，讲究的是一个狠字，力道要狠、气势要狠……”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示范下来，称职的观众们表情兴奋、拼命鼓掌。
全是捧场王。
“现在，开始教你们分解动作。第一式，……”
第一套动作教完，教官喊口令让他们来一遍。
结束后，亲眼见证原本的方阵变成了现在的一锅粥，教官陷入深思。
“回到原位，注意队形，再来一遍！”
第二遍，队形是好点了，就是动作明显不整齐。
同样一个动作，有的高有的低。
“再来一遍！”
这一次，学生一边练，他就一边在里面走。
刚走到某个位置，他正在观察前面的几个灾难级别学生，一时没注意到身后，突然感觉到脑后一阵风声。
常年训练下来的肌肉记忆，让他想都不想就是一个紧急弯腰。
等他回身一看。
好家伙！一只拳头刚好停在他脑袋刚刚停留的位置，差点就碰到了！而且以刚刚感受到的风力来看，力气也不小。
差点袭击教官的燕拂晓眨了眨眼睛。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手停的位置较原本的要偏一些。
因为已经发现教官在这里了，所以刻意收了力。
其实教官不躲那一下也不会有大事。
“你继续。”教官多看了他两眼，站到稍远一点的位置。
又一遍结束。
“你！你！你！还有你！出列！”被就揪出来的四个，正好包括了燕拂晓和连祝。
还有那位邹尚岩同学。
“动作记住了吗？”
“报告教官，记住了！”他们异口同声。
“去！等下我喊口令的时候，挨个纠正动作！”
就不信治不了了！
有了这四位临时助手，教学进度果然快了不少。
中场休息。
饮水机的位置有点远，跑过去接还要排队，浪费的时间不少，就有人在军训服的裤兜里随时装了矿泉水瓶。
反正裤兜容量大。
有一就有二，现在就变成了大家都坐在一起喝水，到处都是吨吨吨的声音。
连祝的水已经剩的不多了。
气温太高，他大概是有点中暑，今天水喝得有点快。
人也有点蔫蔫的。
“瓶子给我吧。”燕拂晓伸出手。
“什么？”连祝有点愣。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一时竟然没能理解燕拂晓的意思。
燕拂晓耐心解释了一遍：“我去接水。”
“我自己去就行。”又不是没手没脚，总让别人帮忙算怎么回事？
“我看你这样子，八成是要中暑，还是省省精力吧。”
等连祝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瓶子已经不见了。
又懵了一会儿，原本就要空掉的瓶子已经接满了水，又回到了他手里。
这状态明显不对，燕拂晓实在不放心，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一手冷汗。
“连祝，连祝！”他挥了挥手，“还好吗？”
连祝使劲睁了睁眼，语调平平：“还好。”
“我看你是自己没点数！”燕拂晓小声嘀咕了句，转身去找教官拿藿香正气水。
东西很快就找来了，但当事人一点也不配合。
燕拂晓插好了吸管递到他嘴边。
连祝半眯着眼，鼻子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难闻的味道，想也没想就扭头。
燕拂晓换个方向又递了一遍。
燕拂晓往左他就往右，燕拂晓往右他就往左，反正离得远远的。
而且这一套动作下来，他愣是一个字没说，也不说喝还是不喝，就死犟着不开口。
像个赌气的小屁孩儿。
几人之隔的侯颂新：我眼花了？
他拍了拍邹尚岩的胳膊，在他望过来时指了指那个方向：“那是燕拂晓？”
“是。”邹尚岩点头。
“他平时耐心有这么好？”
邹尚岩沉默摇头。
平心而论，燕拂晓脾气好，耐心就……稍差一些。
另一边，燕拂晓还在继续努力。
“醒醒，喝药。”
“嗯？”脑子在告诉他休息时间快结束了，连祝终于有了点反应。
刚清醒一点就看见了杵在眼前的一只手和手上那个小瓶子。
他顺手就接过来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吸管已经在嘴里的，刺鼻的味道一冲，脑子瞬间完全清醒。
连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可惜现实没有撤回键。
“多谢。”
“清醒了就好。”燕拂晓松了口气，“实在扛不住别硬抗，中暑严重了也不是小事。”
“知道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连祝确实中暑了，但不算太严重。中间下了两天瓢泼大雨，待了两天室内之后，就好的差不多了。
前面说第九天开始军训才算进入正题，这个正题自然不止军体拳这一项。
还有……射击。
当然不是实弹的，不然万一出点事可赔不起。
射击训练场。
“以列为单位，依次上前，每人十次机会。第一列准备！”
正在进行的是射击项目的考核。
军训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几天几乎都是考核和最后阅兵仪式的排练。
“砰！砰！砰！”
打靶声不断。
“1号，xxx，80环，良好！”
“2号，xxx，53环，不合格！”
“3号，连祝，99环，优秀！”
“哇——”惊叹声一片。
教官看连祝的眼睛都在放光。
连祝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4号，燕拂晓，83环，良好！”
不算高也不算低，这个成绩在燕拂晓意料之中。
玩弹弓他可以个个靶心，但一碰这玩意儿就不听使唤。
有些技能，始终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