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那边到了关键的时候，不能分心！这里交给我，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老爷子出事的！”
“嗯！”云霞看着周启坚定的背影，感觉他比之前更高大了，用力点点头，上车赶去找章父。
周启感到IcU病房的时候，章母正烦躁地来回踱步；云岚低着头小声啜泣；林红端着一个食盒在劝他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看到周启到来，云岚扑上来抱住周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说爷爷……爷爷他可能过不了今天……”
“什么？”周启脑子轰地一下懵了。
他哪里想过市里有名的医院，IcU的昂贵设备维持下，有专业的医生看护，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自己来治呢。
“整天人见人影，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亏得爸一直对你那么好，白疼你了！狼心狗肺的东西！”章母一把拉开挂到周启身上的云岚，眼神不善地骂道。
“大姑爷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他可能在忙重要的事情……”林红见周启被骂，忍不住站出来帮他说话。
章母本来心情就不好，见一个女仆竟然也敢顶嘴，顿时火气更大了：“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资格？轮得到你说话吗？”
“你还当我是你的佣人呢！你们工资都发不起了，我是看在大姑爷的面子上义务打工，凭什么不能说公道话！”
“哟，翅膀长硬了，敢跟我大吼大叫了……”
周启担心老爷子，不想听他们争执，大喊一声：“好了，都安静！”
然后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冲向了隔壁的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本来是锁着的，里面的护士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开门出来叫他们安静，刚开门就被周启钻了进去，想拦都拦不住。
手术台上，心外科主任正和脑科副主任争执治疗方案。
“患者有长期的心脏病史，之前做过的支架手术已经不能再维持正常的心脏活动，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手术！”
“不，应该立刻做开颅手术，ct显示患者脑干处有阴影，颅压偏高，应该是颅内出血，必须立刻手术止血并取出血块！”
“患者年纪很大了，在心脏功能不全的情况下开颅，患者很可能走不下手术台！”
“脑干出血的死亡率超过九成，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开颅手术，死亡是百分百的事情。”
“Ecmc已经使用超过12小时了，心脏长期不运作，维持不了太久，我建议马上心脏手术，至于脑干出血，做保守治疗，放血给颅内减压，注射血凝素，希望可以脑干的血管可以治愈，血块可以吸收。”
“大脑的重要性肯定大于心脏，我建议继续用Ecmc维持患者的血液循环，快速完成开颅手术，这样患者至少还有一成的机会度过今天！”
“可以两个手术同时进行吗？”周启进来看到手术台上插满管子，身体不停微微颤抖的老爷子，心里一阵难受。
几天不见老爷子瘦了一圈，皮肤变得更皱了，呈现病态的苍白。
生命的维持全靠旁边的各种设备仪器。
“同时进行？这是想谋杀老人吗？”心脏科主任不屑地转头，想要看看是哪个蠢笨的实习生想出这么不过脑子的想法。
可看到周启后，愣了一下，指着他喊道：“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现在是在手术中吗？哎，不能动患者……”
周启摸着老爷子的手，眼眶有些泛红，寻脉天赋发动，查看到老爷子的身体的确相当糟糕。
不但心脏冠状动脉有破损出血，脑干和小脑连接处也有血管破裂，血块压迫神经，引擎痉挛现象。
继续下去，如果影响到小脑，甚至大脑，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实习生上去拉周启，没能拉动，几个护士也上去帮忙。
周启突然大喝一声：“我是患者家属，我要求立刻同时进行心脏和颅腔手术！”
“老人的身体状况承受不起两个手术，这会要了他的命，出了意外，后果你付得起责任吗？”主任挥手叫停了实习生和护士，严肃地问道。
“我是患者的家属，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好，签字！”空口无凭，脑科主任怕事后发生医闹事件，递上一份责任书给周启
周启毫不犹豫签下名字。
两个主任正准备开始手术，发现周启还握着老人的手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去外面等着吧，不要妨碍我们手术！”
“我学过医，就让我当着助手吧！”周启掏出银针的针包。
“针灸？你学的是中医吧！我们这是西医，不合适。你还是去外面等吧，手术完成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不，我得用针灸激发老爷子的潜能，维持住生命体征！”周启已经一根根抽出银针，扣在掌心。
“维持生命是靠药物和设备，而不是靠什么银针，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影响我们手术！”
听到主任的话，护士又来拉扯，周启本身不怕被拉动，但施针的时候不能受任何干扰，否则一旦扎错，轻者偏袒，重者气绝。
于是不再客气地大喝道：“我可以离开，但你们能保证一定救活老爷子吗？如果不能，就让我参与手术！”
“小子！说话不要那么狂！不要以为学了些中医，就以为多牛了。扎几针就能活死人、肉白骨，那是拍电影的，都是假的！”脑外科主任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当即发火道。
“你不用管那些，我只要求针灸辅助，后果我来承担！非要我走的话，你们谁来负这个责任？”周启用责任威胁他们，吓得护士们一个个都不敢再碰周启。
周启终于可以腾出手来给老爷子施针。
这套阵法是神农百草经中的记载的固本培元的针法，从脚底涌泉穴开始扎针，每隔一寸加一针，依次向上。
要求下针必须又快又稳，一共49个穴位，顺序不能有任何错乱。
“擦，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属！”脑科主任见周启自顾自地扎针，根本没把他放眼里，气得甩下口罩，撂挑子不干了，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留下一众护士和实习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哎…….”心脏科主任叹了口气，一边拖手套一边说，“没有你这么胡闹的！”
周启见状，态度诚恳地祈求道：“医生！不要走！我这套针法只能维持患者十分钟，需要立刻开始心脏手术！拜托！”
“你不是会中医，会针灸，不是很牛吗？你一个人就搞定了，还需要我们做什么?”一个实行生是跟着脑科主任进来实习观摩的，对赶走导师的周启很是不爽。
“拜托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求你们了！”周启一边施针一边请求。
“你先停下你的针灸再说吧！你这是什么态度？”实习生继续喊道。
“相信我一次，我是章爷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害他的！求求你们了！拜托！”周启心里着急，要不是手里还在不停施针，不能停下动作，他都想直接跪下去请求。
“哎…….准备开胸！”心外科主任看着周启满脸焦急，又看到他下针的手法又准又稳，虽然他不懂针灸，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出周启并不是胡乱扎针，于是决定相信他一次。
反正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与其在旁边看着老人去世，不如放手一搏，反正家属已经签字，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金主任都走了，我们真的要陪这个疯子一起疯啊！”护士不解地问道。
“总不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吧，准备手术！”
有了主任发话，就算那些实习生不情不愿也只能跟着配合。
让主任惊喜的是，患者之前出现的低血压、高血糖、低钠症状都缓解了，体征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机不可失，他赶紧指挥助手开始心脏手术。
刚要对心脏进行支架切换手术，发现周启并没有闲着，而是拿着长长的银针往患者的眼睛扎针。
“喂，别乱来！”主任被吓了一跳，刚才周启对患者和身体扎针他已经忍住没说话了，但现在目标是眼睛，后面就是大脑，是人体最脆弱的器官，一旦失误患者直接没命了。
“主任，集中精力不要分神！”周启右手施针，左手捏住了主任的手术刀提醒道。
主任低头一看，额头冒出冷汗，手术刀停在了主动脉的上面几毫米的地方，如果没有周启及时拦住，这一刀就会划伤大动脉。
这对一个八旬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
回头再看周启，他的银针是贴着眼球刺入眼窝，并没有伤到眼睛。
这让主任后怕的同时，对周启高看了几分。
能在扎针的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关注到其他人的动作，这正是一个优秀外科医生必备的条件。
虽然他看起来年纪轻轻，但说不定真的是天纵奇才，是一个难得的中医天才。
于是主任不再去关注周启，而是专心做他的手术。
周启见主任接下来的操作十分专业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可以分更多的精力去对付颅内的出血问题。
他先是通过最长的银针刺破血块，让他们便于人体自己吸收。
之后通过颤针微操，在部分刺破的血块中挑出部分比较坚硬的，打磨成细长的栓刺。
又掏出两根银针分别从两边耳垂后面刺入，反复交替穿刺，将发丝还细小的栓刺当作楔子，钉入破损的血管，将出血的毛细血管缝合起来。
这样的操作不但非常考验手法，而且需要将创口位置时时刻刻看得清清楚楚，方便随时调整手法。
周启靠着《神农百草经》的传承，靠着“寻脉”天赋开透视，才勉强做到。
不知不觉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
实习生看着周启也不开颅，只是捏着几根银针不停地来回拨动，看得莫名其妙，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主任给拦了下来。
顺着主任的视线，实习生望向了血压计，惊讶地发现患者的颅内高压已经降低到了正常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