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允早料到司墨尘的反应，因此他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觉得惊讶。
早之前江虞白非要与他签什么包养合同，他就觉得很不靠谱。
司墨尘这种占有欲极强又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有情人。
“你说的这个，我完全可以答应。只不过我签了合同，如果我离开他就要赔巨额违约金。”
司墨尘冷笑了声，俊朗的脸上有着一丝的讥讽，“你当初拿着我的钱，还敢跟小白继续签包养合同，你就应该料到这样的后果。”
方思允没有说话，他并不想跟司墨尘吵。
司墨尘刚说完，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太过幼稚了。
“算了，合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就算要你赔钱，我都会帮你付清。”
方思允盯着司墨尘的眼睛，他收敛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漂亮的脸蛋没有任何的情绪。
司墨尘被他这样盯着，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看什么？”司墨尘转移视线，他的耳朵根逐渐泛着红，神色也紧绷着。
“你明明可以用很强硬的手段赶我走，你这么有钱，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方思允微微蹙起眉，像是不解，“你可以用的手段这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最吃力不讨好的一个呢？”
司墨尘转过脸，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他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并不是个很坏的人，除了贪慕虚荣也没别的坏心，我也不愿意做什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你。”
司墨尘觉得这样说有些没面子，他又用上了恶狠狠的口吻警告方思允。
“当然，你要是继续纠缠不清，我肯定不会再有这么好态度了。”
方思允突然轻笑出声，扬着嘴角说道，“知道了，你这次放心吧。”
司墨尘愣住了，“不提点条件吗？”
他还以为方思允会狮子大开口呢，毕竟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好支票了。
“我都收走你两亿了，我还提什么条件。”方思允拿起了桌上的柠檬茶喝了一口，继续道，“你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看不起钱吧。”
跟个冤大头似得，他真怀疑这家产会不会迟早有一天被司墨尘败光。
“那你要说到做到，我跟他快结婚了，这时候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方思允“嗯”了一声，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司墨尘。
“你真的喜欢江虞白吗？”
他其实有些看不懂司墨尘了，对一个情敌这么善良，完全不像是霸总该有的作风。
“喜欢吧。”
司墨尘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摇摆不定了。
江虞白变了太多，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而且不知道怎么，明明回国前还期待着与江虞白的未来，可现在这份激动不知在何时早已冷却下来。
他现在对江虞白的感情变得模糊，之所以要结婚，也是觉得江虞白是最好的结婚人选，因此而已。
当然，司墨尘不会跟方思允说这些。
“我和小白在结婚后会培养感情，这些就不必你操心了。”司墨尘收起了眼里的迷茫，冷着脸回答他。
“知道了。”方思允耸耸肩，他刚刚也就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好奇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方思允站起身，当着司墨尘的面又打了一个哈欠。
司墨尘点头，“今晚小白可能会去找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
方思允摆了摆手，随即离开了餐厅。
司墨尘望着方思允的背影，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交集。
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
方思允回去后，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
等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先看手机，就看到了有二三十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江虞白打来的。
方思允皱了下眉，犹豫片刻后，还是拨了回去。
铃声刚响起，江虞白立刻就接通了。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江虞白的声音有些着急。
“我刚刚在睡觉，手机被我调静音了，你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过来酒店一趟，我想你了。”
方思允抿了下唇，压低嗓音，让自己听起来尽可能冷漠一些。
“江虞白，我不打算做你的情人了，以后我们别见面吧。”
江虞白那边顿了下，沉声道，“司墨尘去找你了？”
“不管他的事，是我决定结束的。”方思允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就跟之前我想跟你提分手一样，没有人逼我，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为什么！”江虞白低吼了一声，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我退让得还不够多吗，我已经不奢求你跟我在一起了，只是简单的包养关系也不行？”
“我已经决定好了，就这样吧。”
方思允狠心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方思允刚煮了碗泡面，刚坐下来准备吃，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知道是江虞白打来的，因此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挂断。
随后再次响起，方思允有些烦躁地将手机关机，随手仍在沙发上。
刚吃上一口热腾腾的泡面，他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方思允，我知道你在里面。”江虞白用力地敲着门，“你跟我当面说清楚，快开门！”
方思允放下筷子，看向了门口，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江虞白能找到他这里，他完全不意外。
他肯定不能去开门，他很了解江虞白的性格，知道这门开了后，就肯定赶不走江虞白了。
方思允走了过去，站在门口说道，“你回去吧，我不会开门的。”
江虞白不知疲惫地继续拍着门，“为什么，你就这么害怕面对我吗？上一次也一样，不打招呼就离开了，现在你还要继续逃避下去吗？”
“我开门了，你就会乖乖听我说话吗？”
拍门声突然停了下来，方思允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还以为江虞白放弃了。
“小允，不要这样对我。”
方思允听到了哭声，虽然很小声，但能感受到对方的绝望和痛苦。
“我真的不想结婚，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哪怕只是个pao友也好。”
“你别对我这么狠，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