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不待见小黑，灵玖还是点了副本确认。
如果之前是为了完成游戏，担心变植物人。
那现在更多的，是想从游戏系统里，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
“你来了。”
阿言还像昨晚那样，站在门前。
但灵玖感觉他不太一样了。
昨晚虽然第一次见，但却觉得他异常熟悉。
阿言看她的目光也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但今天的阿言，寂静疏离，没有半分情绪。
灵玖看向默默等待的阿言，轻轻颔首。
阿言推开面前的石门，嘈杂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走吧！”
说完，阿言率先走了进去。
灵玖摸了摸心口处，感受到朵图和永生项链赋予的保护，这才起步走进了石门内。
一进入，一股浓重的雾气扑面而来。
雾气中，隐隐约约有很多人，缓慢的游走着，行尸走肉一般。
那些嘈杂不清的言语，也是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
“这些人怎么了？”
灵玖不解的看向阿言。
“实验室气体泄漏，导致被气体腐蚀的人，都变异了……”
他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猛的扑向了灵玖。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几近贴到她的脸上。
“救救……我，啊！”
说话间，血盆大口冲灵玖的脸咬了过来！
下一秒，那人就被灵玖身上的诅咒弹开了。
灵玖捂着心口，面色惨白的看着那个身影。
“他们会攻击人？”
阿言点头，抬手挥散了扑过来的变异者。
“为了让妻子永生，他做过很多实验。”
“用尽各种办法，也杀了很多人。”
“但他的妻子还是死了，为了让妻子活过来，他不惜把妻子的尸体放在了地下深处冷冻。”
“然后数十年如一日，散尽家财找重生之术。”
灵玖愣住了。
这不就是那架报废飞机上，实验报告里的故事吗？
所以一切都是那个富商搞出来的？
“那个人是谁？”
灵玖迫切想知道ASm背后的boss是谁。
这样现实中，姜衍他们才能更好的去掌控侦查方向。
阿言摇了摇头。
“没人见过富商和他的妻子，他好像有用不完的钱，不停的往各种实验中投资。”
“就算出了事故，他也能轻易摆平。”
阿言抬了抬下巴，示意灵玖看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变异者。
两人一步步往前走着，周围扑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却并不能伤他们半分。
直到走进报废的实验基地。
“这是在他妻子还活着的时候，建造的的实验基地。”
“做的实验是如何延缓衰老。”
阿言随便拿起一份报告，上面竟然写着吞食汞类重金属，以延缓身体衰老。
“这怎么可能？根本就是在害人啊！”
灵玖想都不敢想，做这种实验的人，不怕遭报应吗？
或许是灵玖的愤怒过于明显，阿言轻声嗯了一下。
“富商救妻心切也有钱，但不代表可以做冤大头。”
“他硬逼着这些实验者去吃他们制作出来的药物，有人想连夜逃跑，却没想到，这里就被炸了。”
“重金属物质泄露，周围的人都被腐蚀了。”
灵玖恍然，所以才有了那些“丧尸”。
阿言带着灵玖走过实验室，快离开时，灵玖却突然停住了。
她看着墙上一张照片，背后有些发凉。
“这张照片里的人，都是参与实验的人吗？”
阿言看了一眼，他似乎知道这里所有的事。
“嗯，这里面都是参与所有实验的主要负责人。”
灵玖看着照片上的人，死死的咬着下唇。
她在照片上，不仅看到了疯人院的苟旬和美美，还看到了陪在她身边二十余年的父母。
她一直不明白，一心研究民俗考古的父母，为什么能做出这样高科技的游戏舱。
当现实摆在眼前时，她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父母真的是ASm的人，还是非法实验的负责人。
这个真相，灵玖怎么也接受不了。
阿言面瘫着脸，指着灵玖父母。
“他们是你的父母吗？”
灵玖微不可闻的点点头。
“那他们应该很伟大。”
灵玖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你最后副本的引路人，和系统一样有着超高的思维。”
“我们都是你父母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给你一个真相。”
“他们在富商手下这么多年，将所见所得汇成程序，最终留给你。”
“希望你能有朝一日，解开这个真相，然后瓦解富商的疯狂行为。”
说到这，阿言伸手将照片拿了下来。
“或许，他们在等你救他们，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灵玖看着面前的照片，下意识接了过去。
“我能做到吗？这样一个恐怖组织，我真的能做到吗？”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就没有考虑过我吗？”
“还是说，我也是他们实验的对象？”
灵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自己信任了二十余年的父母，竟然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他们就连提交证据，都要她这个女儿去承担。
回想起另一个空间，母亲编纂程序说的话。
让她通关后将证据交给警方，不要来找他们，过好自己的生活。
是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再回来，不打算再要她了……
灵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浮灵神明还在等着你。”
阿言似乎觉得她过度陷入情绪中了。
毫无情感的开口提醒着她。
“我们走吧！”
灵玖将照片收起，满脸是泪的跟着阿言走出了实验室。
她要走下去，不管之后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她都要去面对。
离开实验基地后，又是一片浓雾。
很快，刚才的实验室和那些丧尸，就消失了。
他们在浓雾中穿梭，感觉进去了另一个世界。
灵玖摸了摸干燥的衣服。
如此潮湿的雾气，她却没有被弄湿。
而浮灵也好，这里也好，都是雾气隔绝了很多东西。
这些浓雾，是类似结界的东西吗？
灵玖正想着，眼前的雾气逐渐散去，一排排徽式建筑的园林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不曾去过南方，这些也只是在图片视频中看过。
她和阿言走在园林的回廊中，一个个身穿盘锦扣大褂的仆人，低眉顺眼的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老爷，你回来了。”
就在灵玖纳闷时，眼前的半月门里，突然传来了黄鹂般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