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源界内。
陆天鸿看向那尊说话的妖圣，妖圣道：“我们众妖灵体皆是被陆先生秘法控制，沦为陆先生的仆从。陆先生不妨放我等离开，我等愿广游天下，替陆先生探寻秘境、遗迹、圣人墓……收集世间高阶功法、神通，供陆先生参阅！”
随后，众妖纷纷应和道：“吾等愿为陆先生效劳！”
“若是没觉醒灵慧，一直浑浑噩噩着，倒也不觉苦闷难受。可若是要困在这白茫茫世界不知多少万年，我等还不如死了算了。”
妖族向往自由，便是连妖圣也避免不了。
它们实力经过汲魂之法加持，比生前还要强大，对于寻常修士而言危险重重的遗迹和秘境，在众妖圣面前犹如回到自家的后花园。
而且经过观察，陆天鸿喜好读书，已经成了众妖的共识。
若是以收集功法做交换，也许才能说服陆天鸿给予它们一定的自由。
虽然这自由十分有限，可也比待在这个毫无灵气、没有一丝生机的鬼地方要好一百万倍！
陆天鸿稍加思索，便点了点头道：“好。”
“你们每隔百年，都需回来一趟照天道场。若是过时不回，休怪本尊直接以秘法引爆妖魂。”
“若是寻到的功法让我满意，本尊到时候，或许会给予一定的奖赏！”
为了防止妖魂不务正业，陆天鸿还故意给了点甜头。
“多谢陆先生。”
众妖纷纷躬身，向陆天鸿俯首道。
…………
照天道场飞出数百道妖魂，一时间天地变色。
在照天道场修行的炎火大圣等人，不禁朝天上看了看，脸上都挂着担忧。
“没想到陆场主杀了北海数百尊妖圣，却没有将它们灵魂尽数磨灭，斩草不除根，今后不知道是好是坏。”
“放心吧，这些妖魂体内都有神通印记，说明它们是被陆场主控制。陆场主就算放它们离开，它们也成不了气候。”
“莫要多想，好好修行小极意功！此功法真是玄妙至极，每个字都有如神来之笔！”众圣议论了几句，又继续参悟小极意功。
…………
立冬，大雪纷飞。
陆天鸿站在一处悬崖边，望着被雪覆盖的茫茫世界，眼中逐渐多了一抹浓浓的沧桑。
陆天鸿轻叹一声道：“年复一年，岁月无情。眨眼间，我已千岁。”
今日是陆天鸿一千岁的寿辰，陆天鸿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站在独自一人站在灵土世界最高的悬崖，俯瞰着芸芸众生。
“世间的各种情感，于我而言，都愈发的淡漠了……明明我不想成为，毫无感情的淡漠之人的。”陆天鸿慨叹一声，面露苦涩，“修行的越久，就越没有人性，难道这就是高阶修士殊途同归的命运吗？”
这时，一尊妖圣循着主仆气息，来到陆天鸿跟前，“陆先生，小妖回来了。”
陆天鸿回头一看，这是一尊雪白毛发的狐妖，它轻轻作揖，柔声道：“此番小妖替陆先生寻来造化阶功法六十七部，道玄阶功法五部，其余品阶的功法神通两千余部。丹药、灵石等修炼资源若干。”
陆天鸿从白毛狐妖手里接过储物戒指，望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储物戒，陆天鸿满意的点点头。
这头白毛狐妖，算是众妖魂里面，最辛勤的一头。
它总共回来过四次，每次带回来的功法与宝物都是所有妖魂里最多的。
陆天鸿看向白毛狐妖：“青璃，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条件。”
对于搜寻过众妖记忆的陆天鸿而言，知道白毛狐妖的名字并不难。
听到“青璃”两个字，白毛狐妖不禁一愣，这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长辈给她取的名字。
但随着实力增长，青璃听到更多的，是“九尾妖圣”。
下一刻，白毛狐妖神色一正，化为人形。
妖族一般不会轻易化为人形，青璃这般举动，是在向陆天鸿表谢意。
“我要自由身。”
青璃如人族女子那般，对陆天鸿做了个万福。
“换一个。”陆天鸿冷冷看了她一眼。
青璃的容颜堪称绝色。
若是将大景美人榜延伸至灵土美人榜，以青璃的美色，倒是有几分上榜的可能性。
陆天鸿不会故意抗拒美色，但也不会被美色迷昏头脑。
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肯定是要离开灵土世界，去往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而以赵生莲、任瑶等人的天赋，究其一生，能否修炼到圣境都犹未可知。
若是陆天鸿解除对青璃的控制，难保她不会在未来，对照天道场的亲人下手。
“没有了。”青璃摇了摇头，心若死灰。
“没有的话，那便走吧。”陆天鸿淡淡道。
“嗯。”青璃重新化为白狐，转身离去，消失在风雪中。
………
陆天鸿盘膝而坐，迎着朝阳，默默翻阅典籍功法。
风不能侵，水不能蚀，一动不动宛若雕像。
越来越多的妖魂，替陆天鸿献上秘法，然后离去。
不知又过去多少年，陆天鸿合上一本道玄秘法，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道玄阶的功法与我而言，都渐渐变成小儿读物了……”
陆天鸿带着惆怅，打开金色面板。他基本只看天赋一栏，只见天赋数值显示着：两百八十万六千。
天赋评价还是“万代称雄”。
但比之一百万天赋点出头的哪会儿，同样是万代称雄的评价，陆天鸿却明显能感觉到不同。
陆天鸿心中默默想道：“如果天赋评价也分阶段的话，那么我现在应该来到万代陈雄的后期了。也许到三百万天赋点，评价又会产生新的变化。”
“不过众妖每百年带回来的功法，明显越来越少了。也许灵土世界的秘境或者圣人墓，都已经被它们挖的差不多了。”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难题，便是书不够读了。以往一门道玄阶的功法，我需要半个月方能修炼至大圆满，可如今只要三四天的功夫……”
于是陆天鸿一边读书，一边创造功法。
如今陆天鸿创造的每一门功法，论起玄妙程度，都已远超当初的小极意功。
如此两百年过去，陆天鸿再度打开金色面板，望向了天赋一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