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碧玉，温柔体贴。
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让人男人沉迷在温柔乡。
来之前，林缺还提醒自己，今日只花一份茶水和点心的钱，不给赏钱了，可见了面，惜玉对他温柔崇拜，在一声声公子中迷失自我，又开始管不住手了。
温柔乡是销金窟，这话不假。
可今天惜玉拒绝了。
哪有在秦楼楚馆里拒绝收钱的？
“公子刚得了俸禄，不如为家里添置些东西，为以后存下些积蓄，不必急着花在我这里，惜玉只是个琴师，既无姿色，也无才学，陪你喝茶聊天，不值得花什么钱。”
“你这话说的，倒不像个身在风尘的人了。”
他顺势握住惜玉的手，只觉得柔软无骨，生怕一用力就捏疼了。
惜玉没有回避，靠在林缺肩膀上，柔声说道：“我当然身在风尘，只不过我寂寂无名，远不如那些姐姐们，有大把的客人们捧着，我只有一个客人，那就是公子你，我不敢图你钱财，怕你厌恶我庸俗。”
“喜欢钱，不庸俗，人活一世，哪件事离得开钱。你若是不图我的钱，难道……图我的人？那你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啊。”
惜玉抿嘴轻笑着，伸手拍打了着林缺的胸膛，气氛亲亲我我，两人举止也愈发亲昵。
“公子，你的身子怎么比之前精壮了许多。”
“这就说来话长了，之前我身有重疾，短时间治不好，但我前几日得了一颗神药，吃下之后，治好了我的病，还恢复了身体，现在身强体壮。”
“那颗药，一定很贵吧，我听说修行吃的补药，一颗至少要几十两银子，很多人吃不起，要去黑市里买。”
“你也知道这些？”
“听说而已。”
“其实是修术法的人，才需要经常吃，术法精妙，要勤加练习，才能领悟其中的变化，掌握自己的招式，可练习起来消耗很大，要丹药来滋补身体。”
京城里修行者众多，所以丹药的需求量很大，才导致黑市中流通了大量的丹药。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吃下的这一颗，能抵上百颗的效果。”
“还有这种神药？”
“不信的话，我给你展示一番。”
“展示？”
惜玉眼里总是温柔崇拜，让林缺有些飘了，像喝了酒一样上头。
他凝神聚气，感悟气海，这是他爹刚刚教给他的，是武者入门的基础，不是想亲自教他习武，而是让他学会运用金丹，否则他连金丹的开关都不会，遇到麻烦了只能干瞪眼。
一股热流突然冲到了胸口，他猛然瞪起眼睛，气海瞬间膨胀。
他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呼的冲出一阵气浪，把眼前的桌子给震翻了，桌上的茶壶和点心散了满地，身边的惜玉娇喊一声。
林缺以为她受到了惊吓，紧紧抱住她，惜玉的双手却在推搡林缺的胳膊。
“怎么了。”
“公子，你……快松手。”
林缺转过头，惊掉了下巴。
惜玉身上的衣裳不见了……上身只剩下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双手羞怯的挡在身前，低头含羞的躲闪着。
那件衣裳已经震碎成了几片，散落在地上。而林缺身上还在释放着阵阵气浪，吹得惜玉躲不开，只能紧紧护住最后一件衣裳。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金丹这么大劲儿的吗？
他赶忙要脱自己的外衫，给惜玉遮羞。
门刚好被推开了，老鸨听到惜玉的娇喊，以为屋子里有什么事，推门看到屋里的一幕，也是愣了一下，桌子掀了，衣裳坏了，林缺自己还是脱衣服的动作，这分明是要硬来啊。
“林公子，惜玉若是不同意，您可不能动粗啊，怎么还把衣裳给撕坏了。”
“不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呀，你如果心急，去那些小巷子里玩，交了钱，人家就脱，摘星楼里可不能这样。”
“不是这样的，我……我先走了。”
林缺丢下银子，落荒而逃。
身上释放的气海，根本收不住，一路上吹乱了好多姑娘的裙子，他头也不敢回的跑回家。
金丹失控了。
应该说，他还是没学会怎么用金丹。
茶楼的二楼，目睹了林缺气海凌乱的跑得老远。
叶夫人蹙眉思索着，一时间竟想不出清楚。
“伯母，他就是林缺？”
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对叶夫人恭敬的倒茶。
他面如冠玉，眉目俊秀，正是叶夫人的侄子，裴家年青一代中的翘楚，裴玉临。
“玉临，春秋司重建之事，你怎么看。”
“明月公主过于稚嫩，远不如上一代掌令人麒麟王，哪怕皇室子女中挑选，长公主也比这位小公主更为合适，至于这个林缺……我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办完了明灯宅的案子，拿了银子，转身就来摘星楼里取乐。”
裴玉临对林缺的第一印象是，难成大器。
稚嫩的公主和不成器的林缺，联手来重建春秋司，哪里还像个皇室掌握的组织。
叶夫人蹙眉道：“我说过很多次，不可用你的高傲，去轻视别人。”
“伯母教训的是。”
“别忘了，花魁穆清的死，是林缺亲手找到了真相，把卢家长子送进了牢里，此人聪慧，绝不是外表那么简单。”
“那我去给他出一道题，试试他。”
“不用急，春秋司重建，有人比我们更急。”
裴玉临看向窗外，街上热闹，一队带刀的金甲侍卫穿行而过，他挑眉笑道：“是啊，十二卫比我们更急，曾经的春秋司可没少为难他们。”
“春秋司的事，以后你来盯着。”
“玉临自然要为伯母分忧。”裴玉临又倒了一杯茶，恭敬道：“伯母，没尝出什么味道吗。”
“你刚刚从江南回来，我会猜不出这茶叶是哪来的？这是叶家的茶叶。”叶夫人满意的笑着。
……
夜晚，林家院子里，两兄弟垂头丧气，今天一起倒霉了。
“黄哥，你这铁树不开花的邪门，我信了，以后离我远点，都已经传染给我了。”
“说不定是因为你吸走了我的桃花运，让我越来越倒霉，我应该离你远点，桃花运才能恢复。”
“你没桃花运别怪我，我现在可是桃花挡不住。”
“你喝假酒了吧，她倒贴你，是让你多掏钱，你不会以为她看上你了吧，你别让职业选手给骗了。”
“骗我怎么了，我就当花钱买客户体验了。”
两兄弟互相呛个不停，静儿抱着小狐狸坐在台阶上看热闹，她掰开一个桃子，一人一半的分给了红豆，边吃边看，像是在茶楼里听书。
静儿笑了，小红豆也蹭着脑袋，好像它也听懂了。
这时候，门突然敲响，小红豆比谁跑的都快，几步跑了门口，推开门的公主，一眼看到了小狐狸，笑着伸出手，可惜小狐狸还是不理她，转身跑回静儿怀里。
公主气的跺脚，给你买过那么多吃的，凭什么不跟我玩。
“公主？”
“在院子里说吧。”
林家院子里有一棵树，树下摆了桌凳，算是个简陋的凉亭，穷人家也没法奢求什么，林缺用袖子擦了擦凳子，请公主坐下。
“我去衙门看过了，有两件事可以做。”
“不难吧。”
林缺很担心公主急于为春秋司恢复名声，选个高难度的。
“一件是内城有人在偷酒，这件事是巡城卫在管，还有一件案子，是京兆府的一个县里，山上有野兽出没，村民见过，暂时没有伤人。”
林缺松了口气，“两件事看起来都不难。”
公主嗔了一句，“我才不是听你的意见，才选了简单的，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手太少，做不了太多事。”
“那你觉得该办哪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