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被谢端阳指出来后，眼界却是豁然开阔。
现在就已经三百万了，一周下来，拿个五百万不成问题。
而有此表现，在院线上待上三周，二十来天，几乎是保底的。
剩下两周，再拿五百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何藩也是知道谢端阳部分宣发计划的。
与断水流大师兄上擂台竞技格斗，势必会攫取许多眼球。
只要谢端阳输得不是太惨，势必都会对票房有一定的刺激作用。
这样来算，千万票房不能说十拿九稳，但确实还是有不小可能性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票房达不到又怎么样，没有任何实质性损失。
何藩点点头，答应下来。
但对于第二点，他仍是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坚决反对。
“这个还是太过冒险了，还是不要如此宣传。”
第二条也没什么，不过只是屡见不鲜的碰瓷宣传而已。
风月片这点，没啥好碰瓷的，何藩基本就算是品质保障的代名词了。
那么自然是放在另外的动作戏卖点上了。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武力方面，总想着排个高低位次出来，甚至关公战秦琼这种隔空斗战，都能引来许多讨论。
而打戏方面，自然就是要推出王宇、布鲁斯李、房事龙这三个所谓各自时代的明星。
王宇的巅峰期已经过去很久，何况与他在接下来的《千人斩》项目中还有合作，倒是不好拉上他。
但对布鲁斯李，以及房事龙，就没有这重担心了。
宣传的卖点就是吹嘘谢端阳能打，是真本事，布鲁斯李与房事龙的则是花架子功夫，不堪一击。
当然，布鲁斯李已经西归，不可能复生再与他打上一场。
重点其实还是现在正当红的房事龙身上。
当然，谢端阳与一般的碰瓷宣传还不同。
普通的碰瓷，是不如对方，强行硬靠蹭流量博眼球。
但谢端阳可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倘若房事龙真失了智，被冲昏了头脑，要与他打上一场。
最后落败的，肯定不是自己。
何藩也知道他能打，虽然不知具体有多厉害，强过房事龙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他自从78年靠《蛇形刁手》、《醉拳》接连两部崭露头角，一举成名，到现在也已经七八年。
虽然闯荡荷里活失利，但在香江影圈内的咖位还是很稳的。
尤其去年，拳威改名威禾后的第一部片子《警察故事》，更是大获成功。
他同时身兼导演、编剧、主演三职，算是完成蜕变。
虽然在去年，真正风头最劲的其实是洪金保的宝禾。
票房榜上前五部电影，有四部与其有关。
但房事龙的地位话语权是不容怀疑的，而且洪更多强于公司与团队班底的发展。
作为明星，不如房事龙的粉丝众多。
何况房事龙的粉丝，战斗力可也是很强的。
虽然没到他在霓虹的粉丝那样疯狂的地步，也没到谭张二人那样。
但仍是不容小觑。
就算谢端阳能打又如何，许多粉丝可不理这些。
怕是刚在报纸上如此宣传，房事龙不会出面回应，但那些粉丝则会自行或者半自行地组织起来，进行抵制抗议。
真要是让他们形成浪潮，弊绝对是大于利的。
何藩说的还是很符合现实的，虽然谢端阳还有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招数，用出来或者可以扭转操控舆论。
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冒险。
其实他目前最大缺陷，就是刚刚出道，才有一部风月片的作品。
没什么稳固的粉丝群体，有部分还是从读者书粉中转过来。
要是有两三部卖座电影傍身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试上一试。
到时候就算双方粉丝吵闹得激烈，但他与房事龙却是都会因此得益。
不过也只需要一年的时间。
按他计划发展得话，只要《寻秦记》播出，《千人斩》票房不太差。
再通过《色情男女》捞到些影评人等专业人士好评的话，也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等到了87年，倒可以小试下。
至于现在，则还是稳妥些，只将第一条放出去便是。
毕竟只是部风月片，虽然谢端阳与东方日报方面关系匪浅，但也不能天天将版面给他。
不过好在这时候，《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票房表现，还有几段精彩打戏，已经成功吸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谢端阳只是透露了口风，就自然有数家追逐风口的八卦小报蜂拥而来，主动跟风报道。
其实它们这种报纸，本来就比东方日报更适合用来进行如此宣传。
不过不太好的地方，就是他们没啥新闻业者的节操。
深谙后世Uc震惊部精髓的他们，势必会对谢端阳的原意进行扭曲夸张，照着最博人眼球的方向写。
这点，谢端阳心中也清楚，但却放任了他们，甚至没有警示下。
第二条不用的话，单单第一条的力度就有些薄弱了。
由着他们发挥，多些噱头也无所谓。
等到安排完，也已经是下午时分。
见报最早，也是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谢端阳琢磨下，发现自己目前竟是没什么事好做。
既是如此，那就索性给自己放半天假排遣下。
他打电话给张旻，约好两人一道去看场电影。
其实也不完全是消遣玩乐了，也可半视作公事。
两人看的电影，不是其它，正是梅艳芳菲主演的《坏女孩》，与她那首大热单曲同名。
几乎与《金瓶梅之官人我要》同时上映，虽然两者观众重叠度不高，但也算是竞争对手了。
当然，梅艳芳菲是新晋的歌坛天后，粉丝众多。
而且又与房事龙是同一个契父，而《坏女孩》又是大热歌曲的同名电影，制片人也是一方大哥。
再加上同期也没什么强力电影，还没上映，报道之类就已经快要铺天盖地。
两部片子所得到的资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基本也不会有人以为《金瓶梅之官人我要》能与《坏女孩》产生竞争挑战什么的。
《坏女孩》如果票房只有一千万，那都可以说是失败了。
不说两千万，最起码也得拿下一千五六百万，才算对得起其名气罢。
谢端阳这几日忙着电影宣发，还要抽空儿去杀掉巴闭，到现在也还没去看这部电影。
之所以动了这想法，还是今天听某个小报记者提了嘴，生出兴趣。
听他们的话，似乎这片子，质量一般？
如果那样的话，对自己而言，多少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了。
不过，在电影院中没待了二十分钟，谢端阳就有些后悔了。
有这时间，自己做些什么不好，非要浪费在这上面。
这个故事。
怎么说呢，就挺别的。
女主阿芳，生平嗜好打麻将，然而结识的男友阿友，却是最讨厌麻雀。
于是她也只好，偷偷隐瞒自己的嗜好。
只可惜，到最后还是纸也包不住火。
男主想尽办法想要令女主放弃麻将，但也未能成功。
最后两人达成约定，四方城中战上一场。
如果男主在雀场上赢了，女主就甘心罢手，从此再不碰麻将。
然后，剧情发展可想而知。
讨厌麻将的男主为赢女主，于是刻苦钻研，请来名师指点，提升自己的麻雀技术。
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男主不但赢了女主，抱的美人归。
而且从此还一改过往认知，正式喜欢上打麻将，从此两人再无分歧。
听起来就很垃圾，也就选对演员，往无厘头方向拍得话，可能还不错。
不过男主选的嘛，就挺一言难尽的，没啥亮点。
甚至就连梅艳芳菲，说实话比她后面在银幕上那几个经典形象的颜值差了很多。
而且看她那张脸，某些角度，不知怎么地，谢端阳总有种感觉很男性化的感觉。
演技就更不用多说了。
总之，实打实的烂片一部。
谢端阳如是做出评价。
不过，看这片子，总给他种特别的既视感。
王京这家伙，或许也看过这片子。
故事有些依稀像是他拍过的《雀圣:自摸天后》的样子，不过最后结局大不一样。
虽然这片子也很烂，十分符合对他的刻板印象。
至于那些麻雀桥段，就更为眼熟了。
综合下来看，可能也就只有《坏女孩》、《梦伴》两首歌曲听起来还不错。
而有如此想法的，还不只是他一个。
许多观众应该也是如此，这点从放映厅内的反应就看得出来。
《坏女孩》与《金瓶梅》一样，已经上映三四天了。
最开始一两天，可能冲着喜欢的明星，或者被宣传诱导过来。
但到了现在，差不多也就能看出真正的成色来了。
放映厅中，上座率并不算多么喜人，甚至给人感觉有些稀拉。
而且，看情况买票进来的多半是年轻女孩组团，或者是女孩拉着男朋友过来。
看样子，她们应当都是梅艳芳菲的歌粉。
甚至没怎么在那里讨论剧情，而是在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歌曲，或者梅艳芳菲最新动态。
而她们的男朋友，则是在那里生无可恋，百无聊赖地听着，吃着爆米花、可乐这些小吃。
间或有那么几个比较扎眼的，估计是没什么特别想看的电影，所以随机买票进来的。
完全不是那种电影十分吸引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的样子。
甚至舍不得离开座位，去洗手间释放下的样子。
比之《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首日放映，效果可是要差上许多。
“这电影，怕是在院线上呆不够两周，顶多十来天就要下画吧。”
谢端阳收回目光，默默作出判断。
唯一有些威胁的《坏女孩》，也就这个样子。
那么看样子等到《火龙》、《霹雳大喇叭》上映之前，自己的《金瓶梅》应该是遇不到什么厉害对手了。
千万票房，更加把稳了一步。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由好上许多，觉得也不算是白买了两张票。
如果不是因为梅艳芳菲的粉丝，比之房事龙的还要疯狂团结，谢端阳都想着提醒那些小报，多机车拉踩的对象了。
他在这里心情好，但却有人已经挠破了头皮。
————
西九龙总局当中，姚学琛双臂交叉胸前，眉头紧锁。
他手下的组员在其旁边围成一圈，没有谁率先开口说话。
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们全员还在岗在位，原因自然是刚发生的巴闭命案了。
严格来说，巴闭死的地方，并不属于西九龙的辖区范围之内。
但谁让他最近，正在对白头本离开后的地盘出手呢。
于是案子也就被这样分派到了这里，着他同所在辖区的重案组合作解决。
连带着姚学琛，也被顶头的警司训斥了顿，无非是责问他办事不力。
事情非但没有迅速平息，反而越闹越大。
幸好，目前白头本还被关着，也没有明确证据表示，是他给外面的马仔下达命令，干掉了巴闭进行报复。
要不然，只会比现在更加麻烦。
当然，现在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
姚学琛感觉不爽的还有重原因，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暗示，甚至不能说是暗示，而是赤果果的明示了。
勒令他尽早把案子定死，迅速了结掉。
而检察官方面，亦会给予配合协助。
总之，是要尽快拿出个对社会交代过去的结果。
只要看上去是那么回事，不要令人质疑起政府与警队的能力就行。
至于真假，对于他们目前的政府，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如果姚学琛做不到，那就只能将案子从他手中移走，交到其它更能明白上峰意思的人手中。
姚学琛还是有着职业良心在的，并不想随便抓个犯人潦草结案。
而且……
多年从警破案养成的经验本能，令他感觉，几起案子都有着联系。
这令姚学琛有种自己被人挑衅玩弄，旁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比之破不了案，还让人觉得不爽。
在姚学琛看来，这是有人在对自己下了挑战书，邀请自己一起加入这场解谜游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