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对于程贝儿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否学会系统反馈奖励的武学，谢端阳还是十分好奇的。
一人独法确实不错，但培养班得力属下，组建势力为自己效力也不错不是。
何况这个世界本来也不是什么无魔位面。
什么厉鬼、道术，都是现实存在的。
当然，所谓的超凡也不能太过廉价。
非要等程贝儿加入国术部，拜入门下后方才可以得授。
至于目前，就指点她去练些桩功套路什么，打打基础，松活开筋骨。
捎带也看看她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如果没有，那自然是直接拉倒了账，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徐老怪……
谢端阳视线在他与程晓生、何藩等人身上扫过，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他是个武侠迷，但是年岁已大，气血衰滞，不及程贝儿、张旻等人青春。
何况他俗务缠身，心思难静，
她们或许还有希望练出点儿真东西来，徐老怪这种却是注定无望，顶多有些强身健体的养生效果。
除非有朝一日谢端阳神功大成，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境地。
然后如小说影视作品当中那般，为他打通经络，伐毛洗髓，才有可能。
不过，有这能力的话，用在顶尖权贵身上不是明显性价比更高。
几人不知谢端阳念头已经转过几转，纷纷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手把手教程贝儿。
却是他从分筋错骨手中择选出的几式擒拿散手，练的熟了，多少也有些防身之力。
至于更为高大上的“长春指”，也是小小演练了下。
当然，这回不可能是让人腹泻出丑了，而是正儿八经的保健养生功效。
一番按摩指点过后，程贝儿舒服地忍不住发出轻微呻吟。
容光焕发，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上许多。
她容貌在普通人中算是很出彩了，但比起同桌身为艺人的王祖娴，还是差了一线。
但此番过后，却是完全不输，平分秋色。
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落在张旻眼中，不由露出羡慕神色。
偷偷在桌下拉拉谢端阳衣袖，也想让他给自己也来上这么一套。
王祖娴虽然没有明说，但看其神色，显然也是有着这方面的意思在。
何藩更是忍不住拿出总是随身携带的相机，找好角度，给其拍上几张。
徐老怪看在眼中，亦是忍不住开口叫绝，浮想联翩。
如果在拍摄重要戏份时，给演员来上这么一套。
呈现在银幕上的形象风情，必然能再上一个档次，多留几个经典画面。
谢端阳却是有些不甚满意。
此次消耗的内力，竟是比给钟秀娴治病调养的还要多。
这也是没办法，长春指立意之初，即是治病养生。
至于所谓美容修身，只是调养梳理气血的附带效果，自然损耗要多上些。
这也让他越发期盼起根据原版“长春指”，再开发出的衍生版，以及《金瓶梅之官人我要》可能带来的惊喜了。
谢端阳演练完，点的菜也已做熟，由程兆康亲自送过来。
他其实还想顺便将女儿带出去，只不过亲身感受了武功的玄奇，程贝儿才不想去看二姑妈、三姑妈她们的讨厌嘴脸。
程兆康人本老实，再加上也算中年得女，对她疼得要紧。
只三两句，就被很有些古灵精怪的女儿打发送走。
他这一进一出，也使得桌上几人自然而然换过话题，边吃边谈起《千人斩》项目的事情来。
亲眼见识了谢端阳的武功，不论是徐老怪，亦或者程晓东，都对特技与打戏有了新的灵感。
当然，徐老怪所谈的，也不只是特技这方面，对剧情也颇有想法。
《千人斩》与《倩女幽魂》，题材背景本来就很接近，看过剧本大纲后，他也有了不少点子。
对这些，谢端阳认真听过。
但也只是有选择地接受，没有全盘接受。
徐老怪这个人吧，也是有些拧巴的。
虽然他拍了不少票房不俗的商业电影，但本身其实是比较文艺的。
毕竟他最开始崭露头角，就是《蝶变》这种混合了悬疑、剑戟片、旧式武侠、恐怖、推理、心理这种的混搭杂烩。
同何藩一般，都是属于香江新浪潮那波儿。
只是因为发觉这种比较小众，不讨观众喜欢，所以才及时转变。
他后来的作品，大多也能体现这点。
往往是赔赔赚赚，赚赚赔赔。
而往往是个人口味印记重的，票房表现不怎么令人满意。
譬如《刀》、《青蛇》等。
甚至《倩女幽魂》，也勉强可以划归到这一类中。
而相对更大众的《黄飞鸿》、《方世玉》系列等，就稳上许多。
何况他本来就是灵感多，但难以连贯成个完整故事。
“阿阳你可能不是很清楚，阿东与小娴知道的要多些。
我其实也在筹备个类似的电影，是聊斋题材，感觉里面我觉得有个人物还挺适合你的。
到时候有无兴趣过来试试？”
徐老怪也有自己的打算。
谢端阳虽然资历浅些，之前拍得又是风月片。
但颜值与身手俱是顶尖。
而且《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票房长势惊人，不容小视。
目前风月片中，似乎还没有这种既帅又能打的演员，也算是占住了一个特别的生态位。
无论这片子能不能达到千万票房，谢端阳这个西门庆的名号，算是立起来了。
等到下画之后再接戏，片酬定要飞涨两三番。
现在请他拍戏，请到就是赚到，能够省上一笔。
何况还能加深下双方在两个项目中的合作。
可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他如此说，谢端阳不由挑起眉毛，暗自思量起来。
《倩女幽魂》还是很经典的，不单只是在于当年在香江的票房。
还有在湾湾、新罗、霓虹等外埠市场的影响，以及在内地的盗版录像带、碟片等。
在里面出演个角色，绝然不亏。
那么问题来了，徐老怪是想让自己演谁呢。
男主角宁采臣。
年龄形象气质，都契合。
但谢端阳心中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简单，就和《英雄本色》一样。
《英雄本色》的主创组，是失意者联盟。
从导演吴语森，到过气明星狄泷、电影票房毒药发，莫不如此。
为了拉到投资，必须要请作为当红歌星的莱斯利出演。
《倩女幽魂》的逻辑也是一样。
徐老怪虽然不能说失败者，但程晓东却不能算成功。
目前的王祖娴，也无甚票房号召力可言。
何况又是这种过时的神鬼爱情题材，而不是目前流行的喜剧与动作片。
同样需要莱斯利来演这个男主，才会有投资者加入。
《金瓶梅之官人我要》虽然票房不错，但也不过是小红，与莱斯利红的程度还是没法比的。
另外，谢端阳对这个角色兴趣也不大。
宁采臣的形象虽然经典，但归根结底，就是个手无缚鸡的文弱书生。
出演他，能获得什么好的奖励。
难道是女鬼亲和度?1？
如果是燕赤霞的话，他倒是很感兴趣。
当然，这个可能性也是很低。
年纪形象差得有点儿多。
而且徐老怪选午马，明显是看中了这种粗豪、不拘小节的惯用高人形象，由此带来的反差感。
迅速将《倩女幽魂》中人物角色在脑海中过上一遍，谢端阳很快就有了结论。
而徐老怪接下来的话，也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想请阿阳你演的，是一名厉害剑客。
剑术高明，为了‘天下第一’，寻访天下感受比剑……”
听着他在那里介绍，谢端阳不由翻个白眼。
不就是夏侯剑客这个倒霉鬼嘛。
剑术倒也不错，但运气实在是差。
先是对上燕赤霞这个修行中人。
你一个练武的，与人家修仙的，画风都不一样，怎么打？
不通法术就不通法术吧，定力还不够强，禁不住小倩的女色诱惑，直接就被吸干了精血阳气。
否则的话，以他的身手武功。
一般的小妖小鬼，还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最起码也可以过上几招，有来有回。
相比之下，第二部当中的人间武圣，锦衣卫左千户表现可就要高光许多。
无论是对上知秋一叶，还是对那些妖怪，战绩表现都颇为亮眼。
不过，这个人物的设定还是不错的，倒也不是不能接。
还是要与徐老怪好生拉锯商量番才行。
在腹中斟酌妥当，大致有了主意，谢端阳径直开门见山道。
“徐导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哪怕不给钱也要为你出场站台。
不过还是要你和我详细说说这个角色到底戏份怎么样。
我记得，邵氏那版里面，好像并没有这个夏侯剑客吧？”
徐老怪这版的《倩女幽魂》，其实也不是直接改编的聊斋故事，而是翻拍了邵氏60年那版的《倩女幽魂》。
旧版的质量，其实也颇为可圈可点。
毕竟是当时邵氏打算打入国际市场的力作。
不论是剧本、成本投入，还是导演与演员的选择，都称得上是当时的精品。
而且，值得一提的。
这似乎也是中国电影，首次获得金棕榈的提名。
总之，质量相当不俗。
徐老怪的这版，翻拍自李瀚祥的旧版，改动了不少，但也继承了很多。
就譬如说，聊斋中《聂小倩》的故事，一直到她跟随宁采臣回家，并且生下子女，然后还复生还阳。
而不拘是60年的旧版，还是87年这版，则是都只采取了故事的前半故事。
到解决完树姥，将聂小倩鬼魂解救出来后就自结束，使得情节更为集中，剧情节奏紧凑。
总得来说。
旧版的《倩女幽魂》，不论是整体画风，还是演员的选择，都更为传统。
充满着中国古典文人的气质。
既素雅，同时又有着传统士子心怀天下，感慨时局动荡，山河破碎的情怀。
而徐、程两人合作的这版，则明显要现代许多。
看似古代风情，其实更接近现代都市的状态与性格。
宁采臣，没了那份传统文人书生的格调，但却更为诙谐油滑，接地气许多。
这也是这版《倩女幽魂》如此成功的原因。
毕竟时代变了，还抱着以往的审美，无疑是会被市场与观众抛弃的。
说的远了。
旧版的《倩女幽魂》当中，同样有个冤大头倒霉蛋。
但却不是夏侯剑客，而是另外一名书生。
因为心思不正，贪慕名利，毫无气节，所以不投燕赤霞、宁采臣的脾胃。
然后回去之后，就被女鬼害了，脚心被开了洞，精气血液被吸摄走。
这种描写，倒是还挺符合聊斋中《聂小倩》这段的描写，也是用锥子在脚心开洞。
虽然谢端阳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至于夏侯剑客，那是完全没有。
更不要说找燕赤霞前来比武，争夺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
显然是徐老怪新创出的人物。
不过，其实现在《倩女幽魂》的剧本，还没有完全写好，夏侯剑客的塑造不够完整，只是暂时有了这个型而已。
这也是香江电影的常态了。
相比之下，徐老怪与《倩女幽魂》还算好的了。
这部片子，前前后后，得拍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才杀青结束。
在香江电影当中算是很少见了。
很多甚至到开拍前都没个故事，更不用说完整剧本了。
直接想了个名字，弄到资金后就直接开拍。
然后在片场一边拍着，一边加紧构思桥段。
《倩女幽魂》，因为有着原着，还有60年老版珠玉在前，这方面其实是节省了许多功夫的。
不过徐老怪不愿意完全翻拍旧版，而是想着塞进些自己的想法。
相比之下，改动最多的夏侯剑客，目前的形象还是不够完整的，缺少细节填充血肉。
这对谢端阳来说，倒是件好事。
“这样吧。
我提几点建议，如果徐先生能满足任意一点，我就分文不收，纯粹友情客串。
倘若再满足一点。
拍摄时缺少资金的话，我就往里面投上二百万……”
谢端阳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徐老怪豪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