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许昱结束答卷的一瞬间，皇帝也忍不住发出声音，一脸赞赏地看向许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后面跟随的文渊阁大学士，吏部侍郎崔沪光吩咐道：
“你把许昱的答卷收了。”
随后，皇帝转过身看向许昱，笑呵呵地开口道：
“昱儿，跟我来。”
“臣遵旨。”
闻言，许昱把试卷整理好交给吏部侍郎崔沪光，然后跟在皇帝的身后，离开了礼部贡院，直到来到了御书房，皇帝才停下脚步，坐了上去，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许昱开口道：
“昱儿，你知道朕找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
“回陛下，臣不知道。”
许昱一脸庄重，又带着点敬畏地看向许昱开口道。
“秦淮河石人流泪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许昱，皇帝似笑非笑地紧紧盯着他，缓缓开口道。
“回陛下，臣确实听说了。”
许昱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那你就没想什么说的吗，对于这件事没看法？”
皇帝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度，略带审视地看向对面的许昱开口道。
“回陛下，臣的看法很简单：此非天灾，而是人祸。会试前夕，对皇宫不满，有钱有能力在很多人没发现的情况下搞这么一场的，怕是寥寥几人而已。”
许昱直接一针见血地看着皇帝说道。
“这不就对了吗？说说看，你都觉得谁有嫌疑啊？”
闻言，皇帝这才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正确的思路。
他也不相信这是什么天灾，而是那些对他不满的人搞起来的人祸！
“回陛下，臣不敢说。”
许昱思考了一下，一脸真诚地看向皇帝开口说道。
怎么敢说呢？
在他看来，嫌疑人无非就这么几个：
秦王（太后），四王八公，支持秦王的士族代表淮右集团，传说中隐居于金陵的前朝帝孙。
第一个他敢说？
第二三个他要是说了，不会被扣上“独断专行，打击其他势力”的帽子？
至于最后一个，那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许昱啊，朕教你一个道理。聪明是好事，可是过度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是自家子弟，第一要务是忠诚，而非聪明，明白了吗？”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向许昱开口道。
他自然明白，许昱猜到的嫌疑人都有谁。
对于他这种权谋玩家来说，这基本上就是明牌。
“回陛下，臣明白了。”
许昱重重点点头，对着皇帝说道。
“既然明白了，那你就去查这件事情吧。朕给你一道秘旨，允许你代朕行事。最终无论查到谁，都可以抓了，带到朕面前来。”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向许昱吩咐道。
……
哪怕离开皇宫后，看着手里的这一道秘旨，许昱依旧觉得有点不真实。
当然更多的，还是棘手。
他看得出来皇帝这是想让他得罪人啊。
或许他的目标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变成一个孤臣？
而这时，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调查河中石人流泪事件。请至少想办法扳倒一个二品官员。
奖励：石人流泪真相和证据（提前发放）；天雄军隐藏在朝堂的右佥都御史王以祥升任右副都御史；皇帝的信任。】
而在系统声音结束后，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里……
消化完这些记忆后，许昱这才知道，为什么这次系统给的奖励这么给力了。
原来这次竟然是全员恶人，而且最后的大boSS竟然是皇帝本人！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因为皇帝想要选拔一些真正有才干且忠心于他的寒门子弟成为进士，打击一下世家大族，尤其是最会读书的淮右集团。
于是淮右集团的领头人左都御史（都察院真正的总管，右都御史为总督兼任官职）刘本清就找到了秦王和太后，商议一下在会试前动手脚。
一来呢，可以降低这次会试的影响力，通过改变今年这些考生的命运，来保证他们在各个部门的人，手里的权力不会被削弱。
二来呢，也是想要打击一下皇帝的影响力，为以后秦王的干政做准备。
由于这样的事情，文臣其实是不好出面动手的。
于是答应要帮淮右集团的秦王，只得选择找上四王八公他们，让他们来动手！
可偏偏，四王八公里面有皇帝的内线：
忠靖侯史鼎！
按理说史家应该只有他的兄长史鼐一人袭爵，但由于史鼎很早就暗中站对了队，于是也得了一个侯爵。
在史鼎得知这个消息后，秘密传信给皇帝，告知秦王的计划，和四王八公初次商议的结果。
接到来信的皇帝，思来想去决定利用这件事情来坑一下他的好弟弟。
于是他便回信，教史鼎提出“秦淮河上石人流泪”这样的主意。
这一招虽然看起来就很毒，于是这些脑子本就不够发达的四王八公们决定就这么干了。
就连荣国府的贾赦，贾政，宁国府的贾珍，贾蓉也参与了这样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贾珍和贾蓉不在家的原因。
只是可惜的是，这种事情皇帝早已经有决断。
现在放置于金陵府的石人是有特殊机关的，在指向秦王的时候会发出“杀，杀，杀”的声音。
而且，四王八公他们制作石人的时候，可是有不少证据传到了皇帝的手里。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是看要杀多少人的问题。
以及谁来做这把杀猪刀。
现在看来，皇帝选择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的许昱无奈一笑。
自己虽然明知道皇帝是最后的大boSS，但自己总不至于直接抓了皇帝归案吧。
现在皇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牵连秦王，再杀一些替罪羊。
只是替罪羊选谁这是一个好问题。
毕竟他总不可能把淮右集团和四王八公都给告了吧，那他绝对是脑子瓦特了。
思来想去后，许昱还是选中了两个主要人物：
左都御史刘本清，这个从二品的官员一定要扳倒！
已经退休的缮国公石勉寿，这本就是皇帝在四王八公里最看不惯的人！
这次拿他来顶罪是最好的！
至于其他的小虾米，比如贾珍，贾蓉这样的，许昱想到秦可卿，还是打算给他们一个机会。
要是他们珍惜这次机会，他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