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顾南乔傻笑着,像献宝一样把邪剑送到了墨玉珩手里:“这是我在宝月楼拍卖得来的,不过我没话一文钱。”
不花钱就能把剑从宝月楼里带出来?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无商不女干,特别是裴长泾这种级别的,能成为天下首富,除了他的经商手段和机遇,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会薅羊毛!
裴长泾明显就是其中楚翘,他能把剑白白送给顾南乔?
墨玉珩明显是不相信。
“真的,”见墨玉珩不相信的眼神,顾南乔顿时着急了起来,连忙把这把剑的传奇故事描绘了一通,最后总结陈词:“虽然我觉得这种事情很扯,但是人家都把剑送给我了,不接受岂不是太亏了?”
“正好你也差一把佩剑,我觉得这把剑与你就很相配!”
“......”墨玉珩无语了,他拿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他看顾南乔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这是把什么剑吗?”
“不知道啊,我看它上面的花纹挺漂亮的,我猜它应该挺贵重的。”顾南乔道。
这把剑能用贵重形容吗?贵重两个字都辱没了它!
墨玉珩内心在呐喊,小姑娘这是什么运气,出门一趟,凑个热闹就给他带回来一把绝世好剑?
这运气,说出去会羡慕死一票人。
而且小姑娘还是看这把剑漂亮,觉得贵重,才带回来的,要是这把剑平平无奇,是不是就给错过了?
“这是寒月剑,他是前朝铸剑大师闻沙的绝世之作,据说是铸完这把剑,他就去世了。”墨玉珩看着这把剑,眼神复杂:“这把剑实在是太奇怪了,它认主,如果不是它认可的人,是拔不出来的,就算强行拔出来了,拔剑者,也会受伤。”
轻则是毁容瞎眼,重则就是丢失性命。
所以后来寒月剑也被称之为邪剑!
听完墨玉珩的科普,顾南乔瞪大了眼睛,爪子忍不住碰了碰寒月剑,呢喃道:“我真是不知道它来头这么大,我就是觉得它好看,是把好剑,所以特意拿出来送给你。”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暖心了,墨玉珩笑道:“你怎么会想到要送剑给我?”
“上午看到你跟那三个人打架,人家都有武器,就只有墨哥哥赤手空拳,虽然你没吃亏,但是我觉得有一件顺手的兵器在手,墨哥哥肯定会更厉害。”
所以她在颜钰君喊她去拍卖会的时候才会欣然同往。
墨玉珩无话可说,小姑娘年龄不大,操心不少,连他有没有兵器都操心,还煞费苦心的去给他找了把剑回来。
如果这把剑宝月楼的人不赠送,怕是小姑娘也会竭尽所能给买下来。
想到这里,墨玉珩颇有些头疼,但是不可否认,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如同喝了蜂蜜水,甜滋滋的。
“墨哥哥,你先过来看看能不能把剑拔出来,刚才在宝月楼,那些人可都拔不出来,就我最厉害了,一下子拔了出来!”语气很是欣喜,觉得这把剑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看中了她。
顾南乔拉着墨玉珩的袖子,让他赶紧拔剑。
这要是墨玉珩拔不开,那她只能再去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剑,买回来,送给墨玉珩。
好在顾南乔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墨玉珩轻轻松松就把剑拔出来了。
见此,顾南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很是高兴墨玉珩有了兵器。
也觉得寒月剑真是有灵性,墨哥哥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寒月剑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她回来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墨玉珩一直都没有吃饭,就在屋里等她。
“晚饭想吃什么?”墨玉珩见小姑娘高兴的手舞足蹈,心情也好了几分,唇边带笑的问道。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顾南乔道:“武宁州府有没有类似于夜市的地方?就是那种摆着小摊子卖东西的街道?”
一直吃望月楼里的饭菜,也有些乏味了,顾南乔想出去走走,来了一趟州府,她还没怎么出去逛过。
墨玉珩认真的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他扬眉一笑:“我知道一个地方很不错,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瞧瞧?”
“好啊!”顾南乔欣然应允,很是高兴的跟在墨玉珩身后往他说的地方走去。
武宁州府的夜色极美,街道两边都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微弱的烛火照着小小一方天地,几千盏灯笼连在一起,却让武宁城多了几分柔和温婉之色。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慢慢的散步,与周围疾步匆匆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街边的酒楼和饭馆,冷冷清清,寥无几人。
两人逛了一大圈,就在顾南乔饿的不行时,终于到达了墨玉珩说的地方。
这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两边弥漫着各种香味,有酒香、饭菜香、还有胭脂水粉的气味。
墨玉珩对这里很是熟悉,熟门熟路的带着顾南乔去了一家不太显眼的酒坊。
“小阿乔,别看这里又破又烂,但是这里的食物,味道可好了,我以前来州府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喝一壶酒,点几道小菜。”墨玉珩担心顾南乔不喜欢这个地方,到了门口,还忍不住跟她解释。
顾南乔扬唇一笑,没吭声,跟着他走进去,找了一张空桌子,搬来了凳子,坐了下来。
“墨哥哥,你是这里的常客,那你可有什么推荐的?”顾南乔看了看铺子,觉得这个铺子很有烟火气。
铺子不大,里面就摆放了三张桌子,此时那两张桌子都有客人,大家在这里要么喝酒,要么吃饭,互相之间低声说几句话,氛围挺不错的。
虽然铺子小,但是很干净,一看就知道老板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我以前来的时候都是点卤猪脚、酱牛肉、卤猪耳朵还有一碟花生米。”墨玉珩道,那时候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因为他不会做饭的原因,每次来这里都要点一大堆的食物。
吃不完兜着走!
“你以前怎么点的,现在就怎么点,我没意见哒。”顾南乔乖巧的应着。
她虽然有些挑食,但是墨玉珩刚刚说的菜她都很喜欢吃,而且闻着空气中的卤香味,顾南乔觉得这家店的东西应该不差。
墨玉珩见她是真的没有意见,也没有多话,直接去点了。
除了上面的菜,墨玉珩还给顾南乔点了一碗小馄饨,给自己点了一碗面条和一小壶酒。
菜一一端上桌,顾南乔闻着香味,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干净。
实在是太香了!
毫不客气的抓起了一个猪脚,咬一口,顾南乔差点都要哭了。
太好吃了。
很入味,火候也恰到好处,吃起来不费力,最重要的还是味道太好了,比顾南乔自己卤的更好。
这里面有八角茴香、桂皮、香叶、山奈,还有一些顾南乔就吃不出来了,看来应该是独门秘方。
“符合口味吗?”墨玉珩见她一脸呆滞的坐着,还以为是不合她口味:“你要是喜欢,咱们就换个地方。”
“不,很好吃,我刚刚就是在想他们这里面用了什么香料,想了半天,还是有好几种香料,我没品尝出来。”顾南乔说到这里有些泄气。
墨玉珩笑了笑:“你喜欢吃,那就多吃点,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再来这里打包一些带回去如何?”
“好。”顾南乔眉开眼笑,喝了一口馄饨汤,眼睛眯着,一脸惬意。
他们在这里吃吃喝喝好不欢快,另一边的宅院里,有人却是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这个人就是湘江王!
湘江王已经不年轻了,他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今上能登基也全都靠他鼎力相助。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不爱权势的弟弟,也跟以往不相同了。
所以他养了私兵,甚至已经有了谋朝篡位的准备。
他唯一还缺的就是银钱了,几十年前他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银矿,靠着那个银矿他养了十万私兵。
养兵本就是烧钱的活计,特别是到了这个关键时期,更是一步也不能走错,要是顺利起义了,那花钱的地方更多了。
不得已,他十几年前就打起了前朝宝藏的主意!
只可惜那个老毒物就是一块硬骨头,任凭他怎么说,怎么折磨他,都不为所动。
好在这个放他离开还算是有点收获,知道老毒物把秘籍的下落告诉给了一个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不过是一个农女而已。
湘江王完全没有把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派人跟着小姑娘,等她去拿秘籍的时候,一举把人拿下!
上午得到了消息,说是小姑娘去了城外,现在都过去六七个时辰了,却没有消息传过来。
湘江王心生恐慌,觉得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湘江王只能派了人去城外寻找。
武宁城外,高山绵绵,究竟他们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望着那些巍峨高山,湘江王的手下,一个个都无精打采。
可是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要照办,所以一行黑衣人各自分散,在山里来回寻找。
找了一夜,天亮时分,他们其中一队终于找到了三个人的尸体。
三人是倒在了一处水渠旁边,脖子上有一道伤痕,看来这就是致命伤了。
湘江王得到消息的时候,面色非常不虞,究竟是谁干掉了他的人?
那里实在是太过于偏僻,现场也没有任何的痕迹,谁也说不清楚这三个人是怎么死的。
更让他们感到害怕的还是对方下手的手法,又狠又准。
这三个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在人才济济的湘江王府也属于中上水平,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杀了。
尸体上没有太多的伤口,他们压根就没法判断对方是使用了什么武器。
“你们说这件事是谁干的?”湘江王脸色非常不好,他倒是没有怀疑到那个小姑娘身上去,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农女,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一起跟他出来的一位幕僚,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城里那些王爷下的手?昨儿王爷跟裴公子交谈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他们,他们心里不舒服,刚好这几个人又撞在了他们手上,便把怒气,撒在了这几个人身上也未可知。”
似乎这件事也只有这个解释是比较合理了。
湘江王冷笑一声:“他们怕是都小瞧本王了,鲁先生,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爷,离七月份可就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了,王爷还需要多加忍耐一二,切不可冒冒失失行动。”鲁先生劝道。
“鲁先生说的是,这么多年本王也忍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只是想到皇兄的所作所为不免心寒。”湘江王对于当今皇上不满由来已久。
想到当年是自己一手把他推上了皇位,湘江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世上要是有后悔药,他一定第一个买,只要能让时光倒流,让他回到从前,他定然不会再帮着皇上了,不仅不帮着,还要把他弄死!
鲁先生又劝了两句,湘江王心情才略好了一些。
可也仅仅只是好了一点点而已,他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银矿也开采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拿什么来养活这十万兵马?
还有他大业未成,这一切都需要钱!
湘江王走来走去,心情烦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要是不能保证十万私兵的温饱,到时候别说举事了,就是湘江王府都会被他们给掀了。
可惜裴长泾拒绝了他的合作意向。
一想到这里,湘江王心里更是不舒服到了极点,‘碰’的一声,随手把架子上的花瓶给摔了!
“总有一天,本王要让这些看不起本王的人后悔!到时候,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湘江王面目狰狞。
湘江王这里发生了什么,暂且不提,顾南乔和墨玉珩在武宁城又待了两天,等到书籍全都搬运出来后,便打算回邻水县了。
不知道墨玉珩从哪里拉来了一辆马车,把书籍全都搬上了车,这才发现一辆车不够用。
墨玉珩看了一眼,颇为头疼:“怎么还有这么多东西?”
“嘿嘿,我这不是难得来一次州府吗?所以想着给家里人都带点东西回去,而且我发现州府卖的辣椒和花椒味道特别好,俏俏不是说要单独开个麻辣烫的店吗?到时候这些可都用得上。”
顾南乔看着脚边的几个麻袋,笑得可开心了。
要不是这些东西都不能久留,她还打算再多买一些。
“我去雇一辆驴车过来,你在这里等我。”墨玉珩说完立刻就去办这件事了。
闲来无聊,顾南乔便在望月楼的门口等着他,时不时对着手指,时不时发愣出神。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有一个人晕倒了,身为医者,顾南乔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所以立刻抬步往前走去。
街上的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对着地上的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现在天气还不太热,大家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当街昏倒了呢!
顾南乔手里抱着寒月剑,自从知道这把剑很是贵重之后,顾南乔是去哪里都得带着,完全不能让这把剑落单。
这次也不例外,看到有人昏倒了,她也是抱着剑过来。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昏倒了呢?”
“莫不是碰瓷吧?我记得上次在菜市场,就有一个老人家带着孙子碰瓷。”
“她这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吧?”有人质疑道。
“这可不好说,现在的人呐,说不准。”
大家都摇头叹息,虽然对昏倒在地的人很是好奇和担忧,但是也不会贸贸然上前。
顾南乔是医者,自然不能因为怕这些就见死不救,所以她上前了一步,她身边一位大娘拉住了她:“小姑娘,莫要多管闲事,这管闲事,最后怕是会给自己惹来祸端。”
“大娘,我略通岐黄之道,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怎么了,要是小毛病,我就能救她,要是重病,也好及时送她去医馆。”顾南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算是积善。”
大家见她这样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也没有离开,依旧围着地上的人。
顾南乔上前,把寒月剑放在了一边,伸出手先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又去把了把脉,微微蹙眉,这个人并没有旧疾,身体无虞,也没有突发性疾病,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直倒在地上的女人动了,她一把抓住了寒月剑,飞身而起,越过人群往外飞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大家都惊呆了,顾南乔站起身,望着那个人飞走的方向,抿了抿唇。
“还真是好人没好报啊,人家好心给她看病,谁知道人家抢了小姑娘的剑就跑了,这年头,好人可不好当!”
大家议论纷纷,有几位大娘还过来给顾南乔手里塞了一把糖,让她想开些,别不开心。
顾南乔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最后失落的走向了马车,回到了马车上,她脸上失落、郁闷、伤心的表情一扫而空。
不一会儿马车外面传来了墨玉珩的脚步声,顾南乔挑开了车帘子,无力道:“墨哥哥,寒月剑被人抢走了。”
“嗯,我已经拿回来了。”墨玉珩没什么表情道。
顾南乔看到寒月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这才欢喜的把剑接了过来,拿着帕子给它擦拭了一下。
对于今天这一出,两人都不意外,顾南乔拿回这把剑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惦记上了。
只是那天晚上,他们两人都不在望月楼,等他们回来时,意外发现房间被人翻动过了。
虽然对方很是小心,并没有大肆翻动,但是顾南乔和墨玉珩也都是细心之人,一看就发现了有很多不妥之处。
一开始顾南乔还以为对方是冲着《蓝染奇经》来的,只是这本书就放在桌上,对方并没有拿走。
那她究竟是为何而来?
顾南乔和墨玉珩不知道,后来墨玉珩觉察到有人跟踪他们,可是对方做得非常隐秘。
顾南乔猜测对方是湘江王派来的,可是因为对方没有把蓝染奇经给拿走,那就有待商酌了。
昨天顾南乔去逛街,再一次感受到了上次在宝月楼上楼梯时后背发凉的感觉。
她快速的转过头也只看到了墙边一闪而过的红衣。
不清楚对方是谁,顾南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才回来跟墨玉珩商量,最后定下了这个计策。
对方武功极高,墨玉珩武功也不低,而且鉴于对方没有当众掳走顾南乔,显然就不是冲着他们人来的,他们手上现在能够让人惦记的,除了《蓝染奇经》也就只有寒月剑了。
所以今天,他们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墨玉珩特意把寒月剑放在了顾南乔身边,只要对方有所行动,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
对方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这不,墨玉珩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上演了一出好戏。
顾南乔带着寒月剑靠近那个人,除了给人把把脉,其实还给对方下了追魂香。
这种药,不管对方逃到了哪里,顾南乔都能把人找出来。
墨玉珩提前吃了能够闻到这种香气的药丸,所以很是顺利的跟着那个人出城,又把剑拿了回来。
“那她怎么了?”顾南乔问道。
墨玉珩皱眉:“我给了她一掌,伤了她的心脉,以后她武功尽失,但是却没有伤及她的性命。”
“嗯,都说斩草除根,咱们这样会不会太优柔寡断了一点?”顾南乔有些纠结。
“江湖上的事情可不是黑白分明,小阿乔,咱们不动手要她的命,但是她受重伤、武功尽失的消息传出去,自然会有人找上门。”墨玉珩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可知道她是谁?”
“是谁啊?”顾南乔好奇。
“江湖人称女罗刹的翁蓝衣。”墨玉珩厌恶道:“她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别的江湖人虽然也都不是好人,但是也没她这么丧心病狂。”
女罗刹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来的,翁蓝衣出入江湖十几年来,一直都为非作歹,不仅仅是欺负江湖人,她有个特殊的癖好,特别喜欢那些文弱书生,所以一旦有哪个书生被她看上了,下场可想而知。
要知道江湖人虽然都看不起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但是呢也不会主动伤害,朝堂和江湖本就有不成文的规定,互不干涉。
江湖人做什么朝堂不管,当然了,朝堂的人和事,江湖人也无法插手。
要是一直都这样可就完美了,谁知道翁蓝衣不怕死,两年前看上了当今太子妃的哥哥,趁着人家回京的述职路途中把人劫持了,最后那人惨死在了一处湖泊边上。
太子妃伤心欲绝,皇上也觉得这些江湖人太猖狂了,连朝堂官员都敢劫持,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干的?
皇上直接派出了两万精兵,到处剿杀江湖人。
如此一来江湖和朝堂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大家不敢跟皇室对抗,所以只能找始作俑者翁蓝衣算账。
要不是她劫持了太子妃的哥哥,又怎么会惹来这么大的风暴?
翁蓝衣武功虽高,但是也有好几次是死里逃生,这么被人追着跑也不是办法,翁蓝衣想反击,正好此时听到了宝月楼有寒月剑的消息,这才打上了寒月剑的主意。
她到处被人追杀,自然是没法光明正大出现在宝月楼,所以也没有上去拔剑,看到剑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得到时,她气的脸都变了形。
不过因为顾南乔不会武功,也大大增加了她能抢夺寒月剑成功的信心,只是她没想到顾南乔是没武功,但是墨玉珩武功极高,几次跟踪都险些被发现。
而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也还是别人给她设下的圈套。
把几个麻袋丢上了马车,墨玉珩便驾车离开武宁城,往邻水县而去。
回到家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回到家,秀香端上了一碗鸡丝面,顾南乔几口就给解决了,去梳洗了一番,很是困倦的先去休息了。
墨玉珩有内力护体,倒是精神抖擞,先去看了看伍金良,又去伍木涛建新房的地方转了一圈,这才去休息。
等顾南乔休息够了,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亥时了,她来到堂屋,姜俏俏几人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因着顾南乔早些时候吩咐了,他们可以提前吃饭,所以见她起来了,秀香连忙去给她下面条。
“姐姐,欢迎你回家,我们可都想死你了。”姜俏俏在墨家住了这么久,总算是会开玩笑了。
顾南乔浅笑:“谢谢啊,我在外面也挺想你们的,对了我还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也代表了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就把自己整理好的礼物拿了出来,花月几个,每人是一条银手链,姜俏俏的是一个一对银饰铃铛发饰,姜成英的则是几本书,墨高几人的是玉质中等的玉佩。
每个人的礼物都不算贵重,但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挑选的,足以看出顾南乔的用心。
这也让他们很是感动,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主子,大家纷纷道谢。
顾南乔让他们几个坐下来,见他们这么晚都还在这里等她,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量。
果然,姜倩倩立刻便把事情经过了说了一遍,原来是姜家原先的铺子已经装修好了,择日就可开张。
“姐姐,你可不知道,自从咱们铺子不卖麻辣烫了,那些酒楼和街边摊子的生意也越来越差了,大家都说他们的麻辣烫跟咱们家的相差太远,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姜俏俏笑着道,对于目前的发展,很是满意。
他们麻辣烫生意经营不下去的原因多种多样,不卫生,经常有人在里面吃出了头发和虫子,就是指甲盖什么的。
再者就是他们的菜品太单一了,要知道百味斋的麻辣烫,那菜品可丰富了,蔬菜和肉类是必需品,有时候还有豆泡、肉丸子、海鲜呢!
这些食材费时费力不说,还费钱,顾南乔每次卖这些东西,都只能赚个成本价,压根就不指望靠着它们赚钱。
这些食材在百味斋基本上隔一天就会出现,可是这些食材别人不会做,自然也就没有。
所以才越发让人怀念起了百味斋的麻辣烫。
姜俏俏为了让麻辣烫再次顺利开张,更是费劲了心思,先是把姜家原先的铺子装修了一番,而后又是去订购了打量的竹签,到时候那间铺子可就是专门卖麻辣烫了,规模自然要比以前更大。
顾南乔也笑:“俏俏已经挑选好了开业的时间吗?”
“嗯,已经选好了,三天后,只是到时候怕是要花月几人去那边的铺子忙活。”姜俏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生意做大了,自然人手不够的问题也就显现了。
顾南乔想了想:“花月和花青都去,墨荣和墨幸也去,咱们家的药田现在也算是稳定了,我和秀香两个人照看得过来,就算不行,我也能从村里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铺子的生意可是大事,马虎不得,不是自己信任的人,一概不能用。
特别是那间铺子还是姜家铺子,就怕姜家人跑来找茬,要知道百味斋刚开业不久,姜家人也跑去闹事了。
只可惜当初姜家的事情闹的太大了,姜俏俏姐弟又那么可怜,姜家人在人家姐弟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施以援手,反而还算计起了人家的房产。
早就被人给喷死了,所以他们一上门闹事,还没等姜俏俏多说什么就被店里的顾客给赶了出去。
那是别人家的铺子,姜家人也不敢太过分,所以灰溜溜的走了。
但是这次麻辣烫开在了姜家铺子,就怕他们还不死心,再来闹事,顾南乔可不愿意姜俏俏的所有心血都白费了,所以要先做好一切准备。
有墨荣盒墨幸在,也能让他们熟收敛一二。
姜俏俏眨眨眼,在顾南乔说完话后,她就明白顾南乔这么做的用意了,感动不已。
因着这间铺子是姜家的,顾南乔当初收留他们姐弟的时候就说好了,不会要他们的铺子,所以这次把麻辣烫开在姜家铺子,其实是姜俏俏自己决定的。
她说出的话自然就要做到,顾南乔不要是顾南乔的事情,但是她必须兑现承诺!
再说了,现在的她已经把墨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铺子利用起来合情合理。
墨幸几人也应了下来,反正对他们而言,是去县城开铺子也好还是在家里侍弄药材也行,墨家待遇极好,跟他们以前相比,这里宛如天堂,所以大家对墨家都抱有感激之心。
“行了,这件事说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别坐在这里了。”顾南乔摆摆手,示意他们去休息。
墨幸几人也不会跟顾南乔客气,连忙退了出去。
姜俏俏倒是最后走,临走时,她忍不住跟顾南乔说了一件事:“姐姐,林家那位姑娘跟蓝家的公子走的很近,这段时间我已经偶遇了他们两次了,每次都是在城门口检查时,看见的,林家姑娘从蓝家公子的驴车上下来。”
虽然姜俏俏的话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顾南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想必是林家跟蓝家搭上了线。
林蔚倒是有点本事,能够让蓝家公子对她念念不忘。
顾南乔哪里能想到,不是林蔚有本事,而是蓝天利有怪癖。
对于林蔚来说,这段日子她是过的生不如死。
倘若林蔚不来招惹顾南乔,顾南乔自然是没工夫搭理她,可顾南乔不想惹事,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惹事。
在麻辣烫铺子开张三天后,第一波麻烦来了。
麻辣烫铺子,依旧取名为百味斋,只不过后面加了三个字:百味斋麻辣烫!
麻辣烫铺子一开张生意火爆,空前绝后,街上的摊子和那些酒楼,完全是无人问津,大家心里都有点不平衡,可是他们自知理亏,毕竟他们的方子可不就是从墨家买来的么?
所以也不敢找事!
只有蓝天欣气坏了,她一个弱女子能撑起门楣,自然也有非一般的手段和人脉,虽然酒楼并不算是邻水县第一,但是好歹她在邻水县还是颇有名气,也让很多人欣赏。
被伍林氏坑了是蓝天欣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亏,伍林氏母女已经被她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她也不屑在对付那对母女,所以在百味斋麻辣烫开业后,在知道他们一整天都顾客盈门后,气的把书房里的摆设,全都摔了!
这已经是她今年第二次摔这些摆设了,蓝叔不敢劝,只能默默的让人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好一个百味斋,好一个顾南乔,她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抢生意了。”蓝天欣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蓝叔轻叹口气,默默腹诽:这哪里是别人要抢他们的生意,明明是主子已经黔驴技穷了。
不仅使出了阴损的法子,得到了麻辣烫的方子,还在价格上压价。
可惜,百味斋的老板就是有本事,就算被她这么算计,人家依旧是不慌不忙。
先把麻辣烫撤了,弄了一个砂锅出来,现在更是重新把麻辣烫开了起来。
他们能怎么办呢?
技不如人,只能认输!
可偏偏主子不愿意认输,这样一来,还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少事。
“蓝叔,你帮我联系那群山匪,杀了顾南乔,我重重有赏。”蓝天欣眼里透着阴诡的光芒,只要顾南乔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她绝对不允许在邻水县有比她更能干的女子。
绝对不允许!
蓝叔一惊,劝道:“主子,是不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群山匪可不是普通人,那都是亡命之徒,到时候别因为这件事让咱们蓝家跟他们绑在了一起,以后想撇清可就不容易了。”
蓝天欣烦躁道:“那你说怎么办?”
她要是有好办法,又何至于去请那些山匪?
谁不知道这些山匪只讲利益,不讲人情,而且一旦有把柄落入了他们手中,此生她蓝家就摆脱不了这群山匪了。
怕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
蓝叔眼眸一转,在蓝天欣耳边低语了几句,蓝天欣眼眸一亮,抚掌道:“还是蓝叔有法子,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要是办好了,重重有赏!”
百味斋麻辣烫生意依旧火爆,这不一大早上的,就排起了长龙,大家挑选着自己喜欢吃的食材,交给墨幸,便选择一个喜欢的位置,坐下来等着就可以了。
服务人员会把煮好的麻辣烫端过来。
今儿依旧如此。
或许是他们太久没有尝到这种美味了,所以这几天,不管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都络绎不绝。
只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些开门不利。
这不,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刚刚点了一碗非常丰富的麻辣烫,这才吃到一半,就抱着肚子哎呦个不停,然后不停的去跑茅房。
“你们这麻辣烫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胡渣大汉一脸菜色的靠在椅子上:“你们的蔬菜是不是没洗干净?我今儿可是只吃了你这里的食物,就这样了,你们这店铺能靠点谱用点心经营吗?怕是连菜都没洗就摆上来了吧?”
花月无语的看着他,什么叫他们店铺的菜没洗?满铺子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吃了这样,别人也都好好的啊!
“这位大叔,我能保证我们的蔬菜全都认真清洗过,而且这里这么多客人,我们这汤里要是加了别的东西,或者不干净,那绝对不是你一个人吃了会有问题,而是大家都会有问题。”
花月耐着性子解释道:“要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自然会负责到底!”
花月的这一番话条理分明,有理有据,大家都是信服不已,再说了百味斋这个牌子还是信得过的,毕竟是菜市场那家百味斋的分店。
胡渣大汉冷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也不过是蒙骗我们这些老实人罢了!”
说着,他用筷子挑了挑面前的麻辣烫,挑出来了一个苍蝇:“你解释解释这个苍蝇是怎么回事?”
泛着蓝光的苍蝇,它们出现最高频率的地方就是茅房!
大家一看,恶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