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两个女人齐齐笑着道谢，招财进宝木然不动，柳湘则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果子而已，没什么好谢的”见柳湘站着没动，宋灼蓁上前自己去拿了串葡萄就提着出了灶房。
灶房里招财转头看像柳湘。
这些天，他们都是以柳湘看齐的，柳湘拿着菜谱，柳湘又出身富贵，知道的，懂的，比他们多，更重要的，还有柳湘去过不少人家，规矩在都不会错。
今天，姑娘虽然赐了水果，但他们也不敢真要，这些果子可不寻常。
看着门口片刻，柳湘回头看着柜子里的水果，这些果子，就这么闻着都香甜不要说吃了。
“既然姑娘给了，我们就吃吧，这一生能吃上这么一回果子，也算没白活了”
听说，苹果只有皁国有，碗大的却不多，为皁国皇家贡品。
听说，白皮的碗大的梨子也只有皁国有，皁国天气冷，梨树不少，但多为黄皮，能结出白皮的碗大的梨子的树不多，还是以进贡为主。
听说，葡萄多长在西北沙城与邻国苍鸣，我朝大金的沙城却没有领国苍鸣那般有上百种葡萄而大金的葡萄都来自苍鸣。
可即便我朝没有那么多种类，即便我朝也有葡萄，但出了沙城便没有了葡萄的踪迹，今天，她能知道这些是些什么水果，这全靠年幼时看过的图册。
如果，她没有看到过，不知道这些果子的珍贵，或许她也会像茜草，桂枝一样，因主人赏下的好果子而开心。
可是，她看过图册，还很肯定，那图册上的形容都没有她家姑娘随便背回来的果子好，她那里还能怀着欢喜的心情将果子给吃了。
“··此生也算有福气了”
岂自嘀咕一句，柳湘拿来一大一小两簸箕，小心的拿起三串葡萄放入小簸箕里，在挑选着好的，没有碰撞的苹果跟梨子。她没有像宋灼蓁说的那样拿大半过去留一部分他们分，而是一样一人留了一个，葡萄留了一串后全部放进簸箕里。
“招财，进宝，你们将这些送过去”
这么金贵的东西，可不敢要茜草这毛丫头送，而以刚才的情形，招财兄弟两明显猜到了这些果子的价值，让他们两去送比较好。
这些天，已然习惯了柳湘的安排，招财兄弟两接过大小簸箕就往外走。
此时，厢房里，左佑宁看着床边的葡萄发呆。
葡萄是什么时候熟的？应该是七月左右，每年九九重阳节前，西北沙城必将葡萄送入京，重阳夜宴，葡萄就是主角。
今日，九月十四，重阳已过却也不是太过时间算是正好，可进贡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偏远山村，就算不说这个，沙城也从来没有送过这么好的葡萄入京。
这女人，她是撞坏脑壳了吗，不知道这样的果子拿出来很容易将自己暴露？
眼睛，紧紧盯着被宋灼蓁顺手放在床边的葡萄，左佑宁内心里的复杂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招财”
大喊的声音扯动了内腹，左佑宁眉头止不住的邹起。
刚下了坎檐，招财一听见喊声抬着果子就往厢房去，瞧见招财手里抬着的苹果跟雪梨，左佑宁脑仁开头突突跳。
“先将果子放在这边，过去让大奶奶将那女人赶了”
招财虽然没柳湘见识多，可也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这些果子他们从来没见过不说，连出生富贵的柳湘都说出那样的话来，而这会这个瞧着就不简单的姑爷又是一见就眉头紧锁，他立马意识到，这些水果不太能见人，特别是不能见那位宋小蔷。
“奴才知道了”回着，招财就将簸箕给放到厢房里的桌子上在将进宝抬着的也给放了进来。
“一样给我拿一个，其他收回去”
收回去，能收回哪里去，当然是灶房。
恭敬的，一样给左佑宁拿了一个，招财进宝又抬着簸箕赶紧往回走。
刚出去又抬着回来，柳湘抬眼朝着招财看过去。
“姑爷让撵了那狗皮膏药在送”
猛然想起宋小蔷，柳湘感觉自己大意了。
“是该先赶了人在送”
果然，她们家姑娘不简单，她们姑娘的夫君更不简单。
心头暗腹着，柳湘往外走：“我过去说”
她们这姑娘，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水果的奇异之处。
话说，不久前，提溜着串葡萄的宋灼蓁一路回到厢房心里想着的却都是调料。
这味精怕是不好弄，倒是鸡精比较有可能，她以前就自己做过鸡精，而酱油，这里是有黄豆的，她可以试着做一下，要是可以，光酱油，鸡精就是一个进项。
要是不成，用顾氏她们做的黄豆面酱也能将就，对于只有盐的食物来说，多个黄豆酱都是美味，前不久不是已经验证过了。
宋灼蓁心里想着事，进了屋将手里的葡萄一放转变就走，待她走到门槛前一想，这丫的不是正伤着，起不来，于是她转过身去直接就将葡萄给放到了左佑宁的床头。
心里只想着快些跟大奶奶要两只鸡，看看今天能不能将那鸡精给做出来，她是疾步而去。
这不，眼瞅着宋灼蓁回来，虽然想要起身有点难，可左佑宁还是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
可自己都还没坐起，这女人就转了背。
不伺候自己喝水也就算了，居然连水果都不伺候自己吃，这是怎么做人妻的。心头虽然不是滋味可到底也没说什么，因为他让那一串东西吸引了目光，可当这一串被放到自己床边时，在发现床头的居然是葡萄时，他惊愕得忘了喊人，在听见灶房里婢女的话后他只有无言。
手里一个苹果一个雪梨。
来回的看了又看，左佑宁在瞧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后终于将两果子放下，摘下一个快有鸡蛋大的黑紫葡萄，他缓缓剥着葡萄皮。
京城离沙城近两月的路程，在好的葡萄到大京城时都没有了刚摘时的摸样，几十车也挑不到半车入宫的，而这半车里没有那一串是如刚摘时一样。
既便是这样，那甜中带酸香中带腐不太新鲜的果子还是很吸引人，让宫里宫外多少人盼望着重阳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