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耳旁传来那阵略带沙哑的声音，黎砚还以为是自己在幻听。
直到自己脸上的面具被人拿掉，黎砚这才敢相信是洛淮书本人在和他说话。
“原来……是这模样。”虽说现在的洛淮书脸色依旧发白，说话有气无力的，但起码有了些精神，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黎砚看着被他拿掉的面具，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下次……不要再骗我了……”说完这句话，洛淮书慢慢合上了眼，好像很累的样子，这让黎砚忍不住想起了之前他疲惫的神情。
“洛淮书！”黎砚这次喊他的时候，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阿砚不是说……信我么……”
洛淮书的声音很小，黎砚要凑得很近才听的清楚。
“为什么把解药给我？你自己怎么办？”黎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语气也满是藏不住的焦急。
“我不会死的……信我。”洛淮书说完这句话垂下了手就彻底没了反应。
“洛淮书！”黎砚脑中忽然闪过回光返照这种可能性，瞬间如死一般的沉寂。
黎砚坐在原地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记得那堆本来燃着的火堆也熄灭了，怀中人的温度一点点的从身体剥离。
“信你？”
眼泪无声的从脸颊淌过，黎砚颤抖着抬起胳膊，慢慢的将手探向对方的鼻息。
“洛淮书……”
黎砚把头埋在洛淮书的怀中，只发出一些微小的呜咽声。
“求求你……”
“不用要这样……洛淮书……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我好难受……你再和我说句话好么……我信你，你肯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的对不对？”
黎砚握住洛淮书冰凉的手，不断向他体内传送真气，希望能增加那人的体温，哪怕效果并不明显，他也不打算停手。
……
黎砚自己也记不清究竟守着洛淮书守了多久，他甚至不会再去顾全自己的生死安危。
他不相信那人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他想等洛淮书醒过来，然后向他好好解释一番，然后他依旧能看到那人一脸温和的冲他笑。
可是，在他意识清醒的那段时间内，怀中的人始终没有任何生的迹象。
整个人都透出浓浓的死气。
他难道不熟悉么？
可能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至少，他往洛淮书身体渡气的时候，那人还是会有一丝常人的体温的。
可他……
撑不下去了。
“洛淮书！”从梦魇里惊醒，黎砚迅速坐起身来，额头上满身汗珠。
站在不远处窗口旁的黎幽立马听到了动静。
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洛淮书呢？！”黎砚一眼便认出这间房的布置——这里是蝴蝶谷。
黎幽深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黎砚：“这就是你打的算盘？”
“……”黎砚始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洛淮书现在人在哪儿？”
“不知道，我们的人找到你的时候，那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
“楚焰和风夜析我已经安顿好了。”黎幽说着顿了顿，眼中有悲痛闪过：“小云妮子……已经没了。”
闻言的黎砚也是一愣，怔然：“怎么没的？我不是让楚焰带她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