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交代好了事情，又去找殷荣月说话。
她才是知道殷荣月每日给刘忘忧送鸡汤，心想她不会是喜欢上了刘忘忧？
若真是这样，这件事情才不好办。
她为刘忘忧治病就是为了殷荣月，总不能一直守着一个病秧子过日子吧。
而且刘忘忧的身份尊贵，殷荣月要当四皇子妃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做妾室。
殷晴衿叫止水在外面等着，她带着殷荣月进了内室。
她要问清楚，她可以用四皇子妃的条件跟刘忘忧交换，却不能换来她一世安好。
刘忘忧接受了殷荣月的鸡汤，这是她从白露那里得来的消息。
殷荣月进来，见是殷晴衿便露出了笑容：“大姐，你来了。”
她正准备送食盒去四皇子府呢，殷晴衿却在这时叫了她过来。
应该是有事情要和她说吧。
殷晴衿道：“你坐下，我有事问你，但是你需要如实地回答我，不许有半点隐瞒。”
殷荣月忙说：“大姐，你说就是了，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再者，我们两姐妹之间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我怎么会想要瞒着你呢？”
她见殷晴衿说的这样郑重，却是想不出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莫非是和白露姐有关？
可是关于白露姐的事情，她是鲜少知道的。
她一直在这院子里，几乎不出门，每日都是看看那些女孩子练武，她则是绣绣花，帮她们补补衣裳什么的，其他的事情，她都是不太关注的。
殷荣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会和这事相关吧？
她和四皇子的事情，大姐知道了？
想到这里，殷荣月的脸竟然有些红了。
殷晴衿观殷荣月的神色，也是猜到了。
那个少女不怀春？
殷荣月也一样，只是一直以来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听说那四皇子风姿清越，虽是病体，却是如同九天月一般的皎皎之姿，濯濯如春杨柳。
据说京城的少女莫不向往之。
殷晴衿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对四皇子有爱慕之心？”
“我——”殷荣月想反驳，殷晴衿截住了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情爱不是人能够控制的，我也理解你的心思。但是四皇子身份不同于常人，你若是真的想和他有结果，必定是要吃一些苦的。我也不多说，你也不要急着否认，这事并不丢人。”
殷荣月羞红了脸，就是在柳絮面前，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殷晴衿既是当娘又是当姐，她这是真的关心她。
“我，我也不知道。”殷荣月绞着手，踌躇道，“就是觉得他救了我，我要好好感谢他，其他方面的事情，我是不敢多想的。”
一个是平民，一个是皇子，身份上就是云泥之别，她怎敢奢望？
这不过是报恩罢了。
殷荣月自我安慰。
殷晴衿道：“那你对阿九是什么看法？”
阿九经常往她这边跑，又总是喜欢和她说话，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发觉？
殷荣月摇头道：“阿九公子喜欢的是上官姑娘，并不是我，他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上官姑娘的事情，还问我一些问题。”
阿九对上官云翡有爱慕之心，这是她能确定的。
她没有见过上官云翡，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摸样。但是对之她是不嫉妒的，她对阿九没有那种意思。
“我对阿九也没有那方面的的心思。”殷荣月解释道。
这恐怕是神女无情，襄王有意。
殷晴衿也不想过多插手这些事情，她在一边看着，她们别出事就好。
“你应该也发现，自从阿九来到了京城，就没有再想去找上官云翡，反而总是来找你，所以我才怀疑，他是不是——”
她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是殷荣月已经是明白了。
她心里也是愁苦得很，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大姐，我也不知道，但是目前对阿九我是没有那个意思的。至于四皇子，我不敢想，他，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殷荣月对自己不自信。
殷晴衿也听明白了，殷荣月果然是对四皇子有意思的，只是受制于身份上的距离。
只是可怜了阿九那个孩子，第一春已经没有了，第二春也要幻灭。这对于他幼小的心灵将会是多大的打击。
“你若是真的喜欢四皇子，我可以帮你。阿九最近在四皇子府治病，你就让阿九带着你一起过去。阿九实诚，你既是无意就要趁早和他说明，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对他的伤害。”
“有些话说出来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阿九见你对四皇子有意，应该快速从中走出，过程虽痛苦些，但未尝不是一种处理办法。”
殷晴衿不赞成用时间了消磨记忆，阿九那种一根筋的孩子，是不会转弯的。
殷荣月垂着头道：“可是那样是，是不是不好啊？阿九很好，人又善良，就是不适合我。我怕那样做会伤害了她。”
她都不知道阿九对她有感情，她总以为是上官云翡。
阿九来京城不是为了上官云翡吗？
殷晴衿道：“如此才是对阿九最好，这你不用多想。至于你和四皇子，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他，时日无多，这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其余的事情，都是要靠她们自己的。
事在人为。
殷荣月感激道：“多谢大姐，我知道了。”
“我一定会和阿九说清楚的。”
她不想伤害他，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殷晴衿安慰她道：“你也不要有负担，这是有缘无份，况且姻缘之事是最不能强求的。”
“而且阿九或许是一时的新奇，我也不能确定。你就当是听听，总比一点也不知道的好。”
她和阿相处久了，对他的性格也十分了解，毕竟他最是单纯不过。
阿九对殷荣月的心思已经摆到了脸上，但是他还是太年轻，用的方法不对，又容易引起殷荣月的误解。
本来是好好的一段缘分，就那么化为泡沫了。
她尊重殷荣月，想让她得到幸福。毕竟女子比男子更加不容易。
而且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殷荣月是七窍玲珑心，看事透明。阿九太过于单纯，殷荣月不喜欢类似阿九这样不知世事的男子。
在这些事情上，她也算是看的明白。
殷晴衿了解了来龙去脉，和殷荣月说了好一会的话，又去看看那些女孩子们，才准备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