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你有办法治吗？”李承乾饱含期待的问道。
他这么一问，牛惟亦眼里也闪起了光芒。
本来他早就不抱希望了，可李川这不是千年后来的吗？兴许他就能有办法呢。
面对着两双期待的眼睛，李川还真不想让他们失望，可惜，他确实没办法。
“治好，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怕疼的话，倒是能改善一些，最多就是可以走路，但却不能走太久，而且还会跛得很厉害。”李川抿了抿唇，道：“其实，用拐杖也可以，至少活动方便，也不需要再受罪。”
牛惟亦眼中迸发出光彩，不自禁的吼道：“能治？真的能治吗？只要能走路，哪怕再跛都行啊。”
“治的话，得重新打断腿，还得调整角度再让腿重新愈合，这个过程相当痛苦，你确定要治？”李川其实不太赞成这么治，因为效果不会太好，而且特别受罪，倒不如弄副拐杖，再弄个轮椅，活动起来也不见得就不方便。
牛惟亦想了一下，却没犹豫太久，很肯定的回道：“治，只要能治，我肯定治。”
“行，这个还得麻烦孙道长，这么着吧，你最近多锻炼身体，你现在身体太弱，再那么折腾，我真怕你撑不过去。”李川打量着牛惟亦的小身板，确实太瘦了。
“锻炼身体？要怎么锻炼？我没办法走路，跑步就更别想……”牛惟亦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有些黯然。
“这个，我来想想办法吧。”李川张了张嘴，本来想收钱的，可想到牛进达家境还真是不怎么富裕，也不知道他把钱都弄哪里去了。
总归跟其他的重臣比起来，他算是很清贫的那种。
对这种人，李川也不忍心提钱的事。
“千年兄弟，这份情义哥哥记下了，以后有事就言语一声，哥哥绝不推脱。”牛惟亦眼睛泛红，泪光闪闪。
李川却在心中郁闷，到底谁是哥哥，弄明白了吗，就占他便宜。
可偏偏他没法说，谁让李世民认定他只有十六岁呢。
“咱去包厢里吃饭吧，酒楼这会儿人多了。”李承乾左右看了看，他还真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
而且他们这一桌人看起来就与众不同，在大堂里吃饭，倒成了别人眼中的景了。
“行，让他们多上几个拿手菜。”牛惟亦很痛快的道：“今天哥哥请，你们谁都别抢。”
“不是，你多大啊，就哥哥？”李川不干了，明明看起来也就十五、六，指不定谁大呢。
“我十七，快十八了。”牛惟亦咧嘴笑了笑，道：“就是常年不怎么动，看起来瘦弱。”
李川彻底没话，这其实算起来，也没比他小几个月，算了，哥哥就哥哥吧，他不计较。
三人上了楼，在三楼找了个包厢，侍卫守在门口，其他的侍卫另开了一桌。
点了菜，没多会菜就上齐了。
“咦？他们家的菜味道还真不错。”牛惟亦道：“我只吃过两回炒菜，但感觉就那么回事吧，这家酒楼倒是手艺不错，比我吃过的好吃多了。”
“有吗？我觉得也就一般吧。”李承乾品了品，还真没觉得哪里出色。
牛惟亦没好气的道：“你吃的都是大厨精心烹制的，当然不一样了。”
“我觉得也还成，火候什么的都到位了，就是调料不够全。”李川指了指桌上的菜，道：“但食材挺新鲜。”
“也就这时候吧，冬天就不成了。”李承乾盯着烤鱼吃，虽然挑刺挺麻烦，但他就爱这个味，没办法。
“所以咱们开酒楼一定能赚钱。”不说别的，就冬天能有青菜吃这一点，就指定赚。
“你打算开酒楼？缺钱吗？哥哥给你添。”牛惟亦现在是惟恐自己帮不上忙，他觉得李川是个特别仗义的人，不会瞧不起他，也不觉得他残疾就是个废人，还想着招的帮他医治，他就没见过这么好的人。
这样的兄弟，他必须掏心掏肺的帮啊，不然他也太不是人了。
李川可不知道牛惟亦是这么看的，他就是碰上了，这么年轻就行动不便，他看着都觉得可惜，再说又是牛将军的儿子，虽说他跟牛将军也不算熟吧，但以后可以慢慢熟嘛，这都是人脉。
“你觉得这生意靠谱的话，算你一股，等到时候盘算盘算，再跟你说要投多少钱。”李川琢磨着牛将军就算再穷，凑一股的钱也是能拿出来的。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谁入股他都没意见。
“你的生意肯定靠谱，到时候记得告诉我。”牛惟亦笑得有点憨。
他也是很长时间没这么高兴了，其实他都挺长时间没跟人交流了。
平时不怎么出门，来家里看他的也就那么几个好友，人家也忙，不能总来看他，可不就有点自闭了。
一顿饭吃完，都还没到正午，牛惟亦有点累了，便告辞回家。
“过两天我去找你，到时候再做个健身计划，什么时候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进行下一步。”李川拍拍牛惟亦的肩道：“等着我啊。”
“哎，我等着你。”牛惟亦咧嘴笑得挺灿烂。
李川也跟着笑，见着他眉间的阴郁消散，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咱还干嘛去啊？”李承乾见牛惟亦被背着走了，就扯了扯李川的袖子。
“你想干嘛去？”李川反问。
“不知道才问你啊。”
“那就回宫吧。”李川想了想，他还真是没啥事了。
现在唯一的事就是找墨莲花买东西。
想到墨莲花，李川就想起了今天他还没开直播呢。
心念一动，将直播打开……诶？？？？直播怎么开着？
“系统，你开的？”
【必须的啊，你忘东忘西，哪里指望得上。】系统还挺不高兴。
李川点开弹幕，只见上面满满的黑色字体划过，说了什么，他都没看清。
“不是，你开了直播，我咋不知道呢？你把屏幕放到哪儿了？”
【你身后。】
李川：“……”这么鬼的系统吗？！
特么这是故意不想让他知道啊。
【主播你那么对妹子，以后会注孤生的。】
【主播凭实力单身。】
【单身汪不懂柔情……】
【那妹子也确实可怜，碰上个不解风情的。】
【三观有正点的吗？那明明就是不怀好意来的。】
【糖衣炮弹，吃掉糖衣，扔回炮弹。】
【一群色胚！！！！】
李川关掉弹幕，这都什么人，只关注那女子，就不关注一下牛惟亦吗？！
三观不同，怎么做水友？！
摇摇头，李川不理这些闲着没事磕牙的家伙，见墨莲花在线，就立刻敲了过去。
【说吧，又买啥？】墨莲花一如即往的痛快。
“轮椅，双拐，健身器材，还有……”李川列了一大串，把他能想到的都列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各种图纸。
【看来你要大干一场了，不过，你确定要工艺品做样品？】
“试试呗，有了图纸，再有样品，应该就容易做出来了。”李川想到的是那种家用的流水摆件，带小水车的那种。
虽然小，可也一样好用啊，买来当样品也能让人有个直观的感受，不然那些工匠看不懂图纸，脑子里也不知道做出来该是什么样的，他还得一点一点的教。
水车，耧车，曲辕犁，这些东西都很实用，不弄过来他都觉得对不起大唐辛勤的农民。
对了，还有纺车，最好还能弄到海船的图纸。
【海船的图纸吗？那个也容易，都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等着吧，我给你找去。】
“辛苦了。”
【不辛苦，赚钱嘛，再辛苦也会有动力的。】
这到是！
他也有动力赚钱。
“对了，你打算把服饰店开在哪里啊？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李川是有点大喇喇的，可这不代表他就想不起来。
李承乾小脸皱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道：“本来是准备了一个店铺的，但是我觉得吧，开服饰店也不算是一个好主意。”
“怎么呢？”
“你没发现吗？其实你拿出来的衣服不怎么符合我们的身份。”李承乾斟酌着用词，“就连父皇也很少穿，唐装还行，长乐穿的那种飘逸的长裙也不错，其他的，我们都不太喜欢。”
李承乾摸着下巴，这是个问题，现代的衣服穿着方便，这方面没得说，可是从审美角度来说，大唐人接受不了那种简洁的衣服也很正常。
除了普通的老百姓之外，富商，官员或是皇族，都比较喜欢华丽的风格。
宫里的衣服动不动就金线银线的，会绣上很多花样，哪怕是素服都是带暗纹的。
“我明白了，不过服饰店还是要开的。”不就是华丽嘛，现代也有不少华丽的，只是他没买罢了。
不过除了华丽的，他还可以进些实用的，比如牛仔服或是工厂定做的那种制服。
劳动布的那种，结实、耐磨，十年都穿不坏一件的，这衣服在大唐绝对有市场。
“行吧，你说开就开，那我带你去看看店铺。”李承乾耸耸肩，一个店铺而已，李川想怎么摆弄都成。
店铺的位置就在西市旁边没多远的地方，这地方热闹，并不偏，可就是一点，不适合卖奢侈品。
所以华丽的服饰就别想了，牛仔服和工装是可以的，还不能卖那种紧身的。
店铺也不算大，大概只二十个平方左右，除了个收钱的柜台，里面都是空的。
“这样就行，也不需要装修，上了货直接卖吧。”李川转了一圈，既然定位在低端市场，那就没必要搞什么风格了，朴素就挺好。
“听你的，我手里有人，你的货什么时候到？”
这个得问墨莲花，李川又敲了过去。
【两天后吧，我直接联系厂家去，只要结实就行，对吧？】
“没错。”他可以用两天时间调查一下市场。
【行，我先问价，晚上告诉你，你觉得划算就进货。】
墨莲花真不觉得李川这样能赚钱，用直播币换衣服卖，这跟用直播币换银子有啥区别？很不划算啊。
要卖也应该卖奢侈品，比如他之前要的琉璃制品什么的。
那个才划算呢，进价低廉，卖价又高，缺银子用时倒卖个一两件就够了。
饥饿营销嘛，这东西要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行了，咱回宫吧。”李川把直播给关了。
这大热天的，他也不想到处跑，回宫也没啥事，就没必要直播了。
李承乾抬头看了看高高悬挂的太阳，道：“过两天估计得用冰了，也不知道今年的冰够不够，今年好像特别热啊。”
“希望能下场雨。”李川也抬头看天，很久没下雨了，天气干燥得要命。
其实他觉得西安这地方吧，真的不太适合定都，要他看，还是金陵好，嗯，对，就是南京。
可他觉得好没用啊，总不能鼓动着李世民迁都吧！
“最近都没雨，别想了，回宫吧。”李承乾拍马就走，再这么晒下去，他会变成人干的。
李川又开始琢磨了，西北干旱真是很平常的事，能不能找个地儿打几口井啊？
这时候的人不知道应该在哪里打井，可是后世应该知道吧，哪里有地下河的暗流比较浅，打几口井出来，好歹也能缓解一下。
要么就弄个水库，平时多储水，这个比较靠谱，后世都是这么干的。
可修水库是个大功程，现在修是肯定不行的，不说别的，只钱都跟不上。
不过仔细想想，修水库除了缺钱，还缺什么吗？砖石有了，水泥有了，还差啥？就差钱了。
他回去可以打听一下李世民那边的玻璃烧得怎么样了，如果烧出不错的成品，那么钱这个缺口也能补上，以后干旱也就不怕了。
诶？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他也不是皇帝，又不是大臣，他操这个心干嘛？！
李川呆愣了半天，就是突然想到，然后顺着思路就想下去了，所以他这是还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吗？！
有意思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做贤臣的潜质。
“想什么呢？”李承乾见李川半天都不说话，就拍马凑了过来。
“水库。”李川答完，又问道：“你觉得我能当宰相吗？”
李承乾：“……”
“其实，你不用想太多，这么过日子不是挺好的么？！”
李川：“……”这是嫌弃还是嫌弃啊？！
别以为你说得那么含蓄，我就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