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当李川从忙碌中解脱出来之后，就发现已经下雪了。
这么冷的天，在屋子里吃火锅正好。
李川搓着手，看着那些士兵珍惜的把工匠才建造出没多久的战船放到了仓库里。
大冬天的，他们没办法去水上训练，到是可以去南方，只是这需要李二陛下的同意。
李川想着下次进宫，不如就谏言一次，他想回南方过冬的说。
回到府中，坐在温暖的别墅里，李川看着系统页面上的直播币，其实在差不多一个月前，他的直播币就到了一百万。
可真到花的时候，他又犹豫了，到不是不想买泉水，也不是又惦记上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单纯的是在花光所有积蓄时，产生的犹疑。
但不管怎么样，该花还是要花的。
李川给墨莲花发了视频连接，没耽搁多久，墨莲花就接通了。
那边好像是晚上，看得不怎么清晰，在隐隐的火光下，好像有一群人在跳舞。
墨莲花显然是避开了人，到僻静处才接通的，那张精灵特有的精致面孔上带着笑容，弯着眼睛道：【来买泉水了？好说，要几滴？】
“一滴都快买不起了，还几滴。”李川气结，每次跟墨莲花做交易，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贫穷。
“你那边是在干嘛？”李川不忘好奇的补上一句。
【在祭祀，你赶得很巧，今天是精灵的节日，翻译过来大概就是神让我出生的意思吧？】墨莲花不太确定的道，想了想又笃定的补充，【反正是感谢女神的意思就是了。】
“什么女神？自由女神？森林女神？还是生命女神？”
【智慧女神。】
李川：“……”所以每个异界的精灵崇拜的女神都不同是吧？
【所以你买一滴泉水？】墨莲花回头看了一眼，【那就交易吧，我还得回去参加祭祀。】
李川叹着气，付出了一百万，换回了一滴水。
最后墨莲花友情奉告一句，【建议你立刻服用，毕竟世界不同，搁置的时间越久，泉水的效用就越低，而且，服用后会有惊喜哦。】
惊喜？李川一点都不期盼，但是他还是很听话的把那一滴水，倒进了嘴里。
墨莲花一直看着他服用过后，才笑着断掉了连接。
连接刚断，那边就发来一句话，【精灵泉水，让你做个‘真’男人。】
李川：“……”这是什么三流小广告！
但里面的含义他是懂了，就是会增强男人那方面的体力呗？至于这么神秘兮兮的嘛。
服用了泉水，李川也没感觉到自己有啥变化，但应该能起到作用吧，毕竟那么贵呢。
又变得一贫如洗了，李川有些无奈，但能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也值了。
本来他还想着若是能再赚到一百万，就买一滴存着，但既然墨莲花说放久了不好，他也就不惦记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下得并不大，小雪花飘啊飘的，倒是颇有些意境，大概被个诗人看到，能写出一首好诗吧。
但李川却只能想到……吃火锅。
下雪天不吃火锅干什么？就是材料不怎么足够。
李川也不打算再买了，凑合着吃吧，反正羊肉片是肯定够的，他知足了。
草原那边，也在过着属于大唐的第一个冬天。
每到冬天，草原上的日子总是很难过的，他们有肉食，缺粮食，缺盐，缺茶，也缺保暖的衣物，所以他们没办法，只能抢，抢别人牛羊，抢别人的粮食，自己就不会饿死。
但是属于大唐的第一个冬天，这些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人却发现，他们的生活突然好了起来。
牛羊在秋季最长膘的季节就已经卖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些小崽子，还没长到时候，卖掉不划算，种牛种羊留得不算多，但计算一下，明年也应该能生下不少，过了冬天，春暖花开之后，他们还能收获一大群。
而大唐人买牛羊给了他们许多的铜板，又用粮食，盐茶，和一些他们没见过穿上却很暖和的衣服把铜板换了回去。
然后这些人就发现，自己手中的东西度过一整天冬天，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还不用挨饿，而且大唐人还会教他们盘炕，在帐篷里盘火炕，他们总觉得怪怪的，但是真的好暖和，就是得注意别让烟进到帐篷里。
看看现在过得日子，这些并不是奴隶的草原人在思考，自己以前为嘛要打来打去？直接投降了大唐多好，那像这样的好日子，早就来了。
现在的草原上虽然还没有城市，但堡垒却是有不少。
战败的草原勇士都变成了奴隶，帮着大唐的贵族放牧，做为奴隶，他们的生活自然比不上自由的草原人，但也比往年好上不少，住在温暖的屋子里，只要不惹事，就没人理他们。
吃的东西也足够，唯一让他们有些不满的是，以前常吃的肉，现在很难得才能吃上一顿。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馋肉的一天，要知道以前吃肉吃到腻，恨不得离肉食远远的，可现在呢？竟然变成了见到肉就流口水。
生活啊，你可真是个小妖精，变来变去的折腾人。
李川在草原的地盘不算太大，毕竟他人手有限，而且他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在草原占块地，就是为了吃肉而已。
现在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草原上的所有牛羊都运到了中原腹地，牛是不能吃的，这让李川很是遗憾。
所有的牛，都送去官府了，然后租借给下面的村民们。
当然不可能忙农活的时候租借，冬天就不借了，那官府还得负责喂养。
租借合同是按照牛的寿命来签的，相当于领养，农户还不能单独领养，只能以村为单位，计算好了自己的村子有多少耕地，需要几头牛，然后整个村的人来负责供养这头牛，平时好草好料的喂着，就指望着它能下力气帮着多耕些地。
要说起这个，农户们还很感谢李川，毕竟有了他的曲辕犁，牛都省力了不少。
就这样，牛还是不够用，手快的村子抢到了，手慢的就什么都没有。
李川估摸着，草原上养出来的牛，至少还得供应个两三年，才能有剩余。
可是有了剩余，他就真的能吃到嘴里吗？
当然不可能啊，有多余的牛，多发点给农户多好，干活还能快些，干嘛让人吃掉？不是浪费嘛。
所以想吃牛肉，李川还是任重而道远。
也不纠结那么多了，毕竟羊肉片也是很好吃的。
吃着热乎乎的火锅，看着外面的雪，这是一种享受。
只可惜，这种享受只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原因是李世民招他入宫。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李川就是再不想去，也得换上官服，进宫。
李世民在崇文殿后殿，跟李承乾和长孙皇后一起……吃着火锅！
这让李川十分的不爽，打断他快乐的时光，让他冒着风雪进宫，看他们一家子秀幸福？
李世民没注意到李川的神色，他现在非常高兴，见李川来了，就伸手招呼他，“来，坐下，一起吃点。”
听了这句话，李川心里舒服多了，将目光移到火锅上，仅存的那点火气也没了。
为嘛啊？当然是因为宫里的食材更多，火锅的材料丰富了，他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
李川也不知道啥叫客气，李世民招呼了，他就过去坐下。
但还没忘了给长孙皇后问了个好。
他知道最近长孙皇后也挺忙的，大概是之前提醒过她不会太快怀孕，一直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她是注意了吧，现在把重点放在了提升大唐女性的地位上。
当然主要是为了将一些知识灌输下去，老百姓们的认知是根深蒂固的，这是一个长久的工作。
比如不能近亲结婚，再比如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
在李川看来这是常识，可是在老百姓们心中，那就是歪理。
还好，做这件工作是长孙皇后，不然歪理后面可能还会加上邪说两个字。
挑着青菜吃了几口，再喝口汤，李川舒服了许多，也就有了谈事情的心情。
见李世民没先开口，他就问道：“陛下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李世民吞下口中的肉片，“你觉得按照现在的速度，什么时候大唐才能有一支能打硬仗的海军？”
李川想了想，没回答，而是反问道：“陛下想打高句丽？”
如果是打百越那片地方，还真不需要能打硬仗的士兵，普通士兵过去就足够了。
那地方，主要是环境带来的麻烦，人嘛，只能说战斗力相当的弱。
李世民放下筷子，沉重的点点头，“高句丽是必须要打下来的。”
“现在不是时候。”李川摇头道：“我建议五年之内，不要打高句丽。”
“为什么？”李世民皱眉。
“准备不足，首先海军需要训练，海船需要打造，另外棉花也需要几年的栽种才能足够供应军队，而且打高丽之前，也得先练兵，把南方先打下来。”说到这里，李川脑子里灵光一现，好似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眯着眼睛道：“我记得，高丽好像内战来着，我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
李世民眼睛一亮，就连李承乾都很激动的攥起了拳头，可是他不敢打扰李川的思考。
李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能遗憾的道：“回去再查查吧，反正高句丽的内斗是跟渊盖苏文有关，他好像是干掉了当时的皇帝，具体怎么回事，我记不住了。”
李世民真想一把掐死李川，怎么每次到了这种关键问题，他就记不住呢？听了一半，这心里抓心挠肝的，好奇心爆棚，要不是他还有点定力，可能现在已经命令李川回去查了。
李世民能定得下来，可李承乾就有些定力不够了，一直动来动去，跟得了多动症似的。
可他还不敢问，毕竟父皇母后都在呢，李承乾只能忍着。
李川不管那么多，他继续吃，在家里吃了一半，进宫这一路上，消化了一些，现在得多吃点补回来。
“倭国……”高句丽暂时不能打，李世民也就先放一边了，他问倭国，也仅仅是问问，高句丽都打不了，更别提倭国了。
李世民这边刚起了个头，李川就接上话了，“倭国那边白银比较多，矿产不算丰富，但也聊胜于无，我建议打完高句丽就可以打倭国，倭国人是欺软怕硬的，只要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是最好用的狗。”
李世民并不觉得诧异，李川对倭国的厌恶明晃晃的，从不掩饰，他早就明白。
李承乾倒是有些惊讶，但却不是惊讶要打倭国，而是，“最好用的狗？这是什么意思？”
“倭国人骨子里有一种奴性，你对他越差，打得越狠，他就越是对你附耳听命，相反，你对他们越好，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不拿你当一回事，所以对他们那就是一个字‘打’，千万别把他们当人就对了。”李川不屑的撇了撇嘴。
李承乾微微歪头，还真有这样的人吗？他不是很理解。
李世民则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长孙皇后，保持安静，也不插言，径自吃得很开心。
“这么说，倭国人很适合做奴隶啊。”李承乾抿了抿唇，有些迟疑的道。
“没错，他们就是天生的奴隶。”李川一句话，就定下了未来倭国人的命运。
李世民并不在意这个，做不做奴隶那都是打下来以后的事，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打。
“对了，程将军所在的那两个岛已经控制在手里了，但名义上却还不属于大唐，你觉得咱们该怎么找个理由，收归已用还能站住大义呢？”李承乾在自家父皇的眼色下，开口问了出来。
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父皇需要自己来问这个问题，估计今天吃火锅都没他的份。
看看他那些弟弟妹妹，哪一个被父皇惦记了？
怪不得他们总是嫉妒自己，可是自己就真的被宠爱了吗？那都是表相好吧？是表相！
李承乾心里在呐喊，却没人听得到。
“还需要找理由？”李川诧异，在他看来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找哪门子理由啊？！
李承乾苦着小脸点头，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李川。
李川又去看李世民，结果人家李世民施施然的吃火锅，连眼神都没有给李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