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你没事吧？”
黑暗中，少年握着颤抖的左手，地上滴了一摊浓稠的鲜血。
他眼睫如羽翅振动，刚才那阴暗嫉妒的心思，差点让他冲下楼，将虞棠从厉时衍身边，拽回班里。
可他发现，疼痛感能压抑快要失控的占有欲，便病态的将伤口，用尖锐的笔尖划开。
血肉被尖锐物划开时，顾祁可以感受到兴奋，甚至烦躁的感觉也会减弱。
尖锐的疼痛陌生而又舒畅，使他面颊潮红，喘息困难而又痴狂。
“顾祁，你怎么不回答？！”
虞棠快步走进教室，打开教室内的灯。
刺眼的光涌入视线，灯下的少年面容诡谲般，闪过一丝阴霾，坐在最后一排愣愣盯着女孩。
虞棠快步走到顾祁身边，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
“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进来？我还以为你在干嘛呢。”
“你怎么回来了？”顾祁淡淡问道。
“比赛没意思，几个汗臭味儿满满的男生打球，还不如回来学习呢。”
随后，虞棠从背后拿出两根橘子冰棍：“当当当～我特意从小卖铺买的，奖励同桌帮我补习的小礼物。”
见顾祁俨然不动，她猛然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顾祁，你是不是受伤了？！”虞棠目光在顾祁身上巡视。
“没有。”
少年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唇角微微下压，琉璃珠似得眸子毫无波澜。
下一秒…
虞棠低头看见地上一摊血迹，橘子味儿冰棍掉在地上，愣在了原地。
她忍着恐惧，二话不说靠近顾祁，将他手腕了拽过来。
手心血肉外翻，中性笔水混淆着血迹，白皙的手掌心那块快要脱落的肉，虚虚掩掩粘在手心。
“怎么弄的！！！”
见女孩格外焦急，小手轻轻捏着他宽大的指骨。
顾祁尾椎骨，产生一丝酥麻的过电感，奇怪而又舒服。
好像被她注视触碰，他的心跳就会失控。
少年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极为淡定从容：“笔断了，戳破了而已。”
虞棠冲出教室，向医务室拿来绷带，垂眸小心翼翼，包扎着顾祁的伤口。
消毒时，她两鬓间秀发垂落在顾祁手掌心，少年忍着痒意和想要颤抖的愉悦，幽暗病态的眸子盯着她。
她好像很着急，是在关心他吗？
这样的感觉，好像令人舒适，想要不择手段据为己有呢…
直到伤口包扎好，顾祁还沉浸在思绪中，全然没有发现，虞棠气鼓鼓的模样。
她用中性笔，敲了敲顾祁的额头，将冰棍塞到少年口中。
见他精致漂亮的面颊，一侧鼓着像仓鼠，气才消了不少。
“顾祁，你以后小心一点点好不好？很吓人的！”
“嗯…”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虞棠像是早已习惯，第二人格的冷淡：“这次期末考试，你记得加油。”
没等顾祁回答，班里已经有几个男生回到班级。
几位少年，簇拥着一位高挑阳光的男生，连连推倒在虞棠身上。
周鑫跌在虞棠课桌上，恍惚间，暼见顾祁凶狠的眼神。
他像是条件反射般，忙直起身子：“艹！你们干什么啊？”
“虞棠不就在这里吗？快点啊，愣着怂不怂啊？”
周鑫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拿出情书递给虞棠，大大方方的模样，没有半点扭捏。
“虞棠，上次拍摄我就觉得你特别好看，既然你不追厉时衍了，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周鑫身旁几个好友，瞬间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
“答应他！答应他！”
“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虞棠回答道。
周鑫像是没听懂，挠了挠头傻笑着：“没事，你抽考全年级第五，我抽考全年级第三，我可以教你补习，不会影响你的！”
虞棠摇摇头，冷漠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与此同时…厉时衍在班外听到表白的起哄，放矿泉水瓶的声音极为响。
“厉哥，矿泉水瓶被你差点砸扁，比赛也没输啊。”橦子健一脸懵。
厉时衍：……
*
自从表白风波结束后，那位热情阳光的男生，便总是接二连三向虞棠献殷勤。
顾祁心中极为厌恶周鑫的阴魂不散，默不作声暗暗努力。
也许是抽考第三，那句话刺到顾祁的自尊心。
顾祁余光暼向正在学习的虞棠，微微闭上眸子。
他不该嫉妒的，他没那个资格。
可他又贪婪的，想要让虞棠只注视自己一个人。
教室内，虞清清特意来2班，向厉时衍请教问题。
上次虞棠抽考第五的名次，已经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在大家夸赞虞清清学习努力时，她暗暗想要比过虞棠。
只要期末考试，拿到比虞棠高的名次，那自然有办法让虞衡好好“教育”一下猖狂的虞棠。
很快…大家便迎来了期末考试。
出成绩那天，老班夹着书本进入班级，喜上眉梢的神情，让2班同学松了一口气。
“同学们，这次第一还是我们班的，大家最近努力学习，老师都看在眼里。”
“不过我们班，出了两个全年级拔尖的学生，这简直是老师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
同学们听闻，有两个拔尖的同学在自己班里，纷纷吵闹起来。
大家知道第一肯定是厉时衍，可全年级第二出现在2班，大家还是没能猜出是谁。
“会不会是虞棠？”
“不太可能，上次抽考题型还算手下留情，这次可是魔鬼期末考啊！”
在大家的讨论下，老班敲了敲黑板：“现在我就公布第一名。”
所有人都向厉时衍望去，少年情绪并不算太高涨。
每一次都是第一，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厌倦了。
“顾祁！全年级第一！”
霎时间，大家石化在原地。
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发问：“老班，是不是搞错了？一个精神病怎么可能第一？”
“对啊，是不是他作弊了？”
虞棠：“期末考试有监控，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坐在教室，怎么作弊？”
老班将顾祁的卷子发下去，让全班同学看了一圈。
文科题满分，更变态的是理科题，选择题全对，其他题型都写出了2种以上的解法。
大家纷纷目瞪口呆，没想过固定的公式，还能有其他方向的解题思路。
全班同学傻眼了，甚至对顾祁产生了一种，看怪物的神情。
一向淡漠高傲的厉时衍，此刻面容铁青。
他根本根本不相信，这次是顾祁考试第一。
厉时衍内心，复刻了一遍答案，催眠般告诉自己，他绝不可能比一个强奸生出的孽种差劲。
“老班，你别卖关子了，全年级第二到底是谁啊？”
老班喝了一口茶，郑重其事念道：“全年级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