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陆晓晓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何导那边就要求开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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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长的宫廷回廊里，妙蕊跪在地上，沉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不远处则是盛怒之中的皇帝与一身娇宠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是在劝谏皇帝的。
但敌人的劝谏就等于往火上浇油，皇帝心里全都是对皇后骆南珠的不满，此时贵妃娘娘体贴而大度的劝谏，更像是一把刀插在了皇帝的心上。
皇后地位尊崇，骆家的地位更是不容动摇，皇帝心里有气，也只能冲着做婢女的发落。
人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妙蕊挨得这一巴掌，其实是扇给骆南珠看的。
偏偏此时，骆南珠被禁了足，关在长乐宫里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听不到。
她自有自己的一些耳目，也有贵妃娘娘想要她听到的东西——比如朝堂之上骆家被冷落，比如妙蕊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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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位摆好，镜头拉近，演员到位——
啪——
干脆利落地一巴掌下去，带着三分狠劲，那风扑面而来，陆晓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腰，躲过了这一巴掌，没有配合那一巴掌侧脸低头。
何导瞬间在镜头后皱起了眉。
“陆晓晓，怎么回事？”
何导提高了声音，陆晓晓有些尴尬地回神，连忙回答，“没事儿，刚刚走神了，再来一条！”
对，走神。
在对上冯佳音的视线时，对方那凶狠的眼神的确让陆晓晓走了神，以至于她不认为自己是在演戏，而是和冯佳音上演着生死对决。
生死对决，自然是能躲则躲，不必硬抗。
相比于陆晓晓的尴尬，冯佳音则嘴角带笑，更显得意。
她在镜头前表现得越好，入戏的程度越深，给陆晓晓的压力就越大。
很明显的，陆晓晓对自己的微表情控制得也就越差。
在连续NG了三次之后，何导叫停了这幕戏。
“很难吗？”
何导走到陆晓晓的旁边，蹲下来小声地问她。
在何导看来，以陆晓晓的水平，不应该过不了这样的镜头。
掌掴戏不简单，可也没那么难。陆晓晓之前就表现得很好，这会儿始终找不到感觉，这挺让何导意外的。
陆晓晓更加尴尬。
她当然不好意思对何导聊她和冯佳音之间的问题，于是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来。
镜头再一次摆在跟前，陆晓晓都决定了要真的挨一巴掌时，冯佳音却忽然笑了，对着何导道，“何导，我看要不这样吧，这一幕用个替身好了。”
冯佳音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认真，好像真的是在提意见，但陆晓晓却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个意见里的恶心。
呵呵，替身。
宫廷剧的常规剧情用替身，这对于专业演员来说，是一种折辱。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掌掴戏真的不难。
这么简单的戏都要找替身，听起来就真的很不专业了。
对于这个提议，陆晓晓往后一靠，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冷冷地看着冯佳音的表演。
“替身就不用了，这戏不难，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完这句，陆晓晓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麻烦你别酝酿那么长时间，表情也别那么凶，免得大家以为，你是真的想打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