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城这次来除了羞辱程无双还为了圣僧，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来者是客，哪怕是不请自来客人，萧老夫人也无法撵人，只能笑脸相迎，“难得姝贵妃娘娘百忙之中抽空来菊花会。”
“本宫不请自来，还望萧老夫人不要介意。”程倾城瞥了眼萧老夫人，语气清高自傲，“听说圣僧应约要为今日菊花会做一幅画，不知本宫能否欣赏一二？”
闻言，众人皆一愣，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怕这才是程倾城来这里目的。没想到都入宫为妃还如此纠缠圣僧，扰他清修。
顿时，不少千金小姐面上都带了愤懑，望向程倾城目光犹如刀子般，招招砍向她。
这人好不知羞耻！
“姝贵妃娘娘这边请，老身领您到凉亭处。”萧老夫人默叹气，早知如此就不该请圣僧走这一遭。
“那就多谢了！”
程倾城还未走几步，她要去凉亭见圣僧消息就传到了凉亭处清尘个萧大儒耳里。
听到小斯禀报，萧大儒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好个不知廉耻！
清尘眼睑微垂，念了声佛号。真是无妄之灾。
凉亭中坐下的郑悟妄、程无双目送众人随着程倾城离开，心思百转不一。
“她还真是不死心。”萧思不爽低语。
“不屈不挠，也是种精神。”程无双环视安静下来的花园，“赏花就应该安静。”
“你还有心思赏花？不去美救英雄吗？”宇王爷摇着一把扇子走了过来。
“我这一介草民如何斗得过高高在上姝贵妃。”
“怎么？后悔了？”嘲笑道。当初那么毅然决然让程倾城进宫，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日吗？
“这后宫也太没有战斗力了！”
“宫里嫔妃都一大把年纪谁还在乎这点男女之事。”所有人都在憋着争皇位。
“嗯！那倒也是，年纪大了对这方面也没啥需求了。”撇了撇嘴。
郑悟妄被程无双露骨话羞的脸颊飞红，眼神不自在的看向亭外菊花。
“......你说话能不能含蓄点。”宇王爷嘴角抽搐，这女人用词还真是......
“嗯，以后会注意的。”这样话对古人来说是太过露骨了。
程倾城一走近凉亭处就看到坐在那里俊美如玉，法相庄严的圣僧清尘，又爱又恨，想到那日她派去的人抬了一个假圣僧，就知这人是知晓她的计划，将计就计害她。
这人看似菩提佛心，却心机深沉，狡诈如狐，害她与那人发生关系，进退两难。
“草民参见姝贵妃娘娘。”萧大儒压下心底对程倾城不屑，起身对走进凉亭的程倾城见礼。
“阿弥陀佛！”清尘站起身，双手合十。
“不必多礼。”程倾城走到石桌前，坐到清尘对面，看着桌上的笔墨，空白的宣纸，“看来本宫来的还算及时，想向清尘讨一张画。”称呼的亲昵又自然。
亭里亭外人听闻程倾城对圣僧称呼，眉头一皱，这女人还真是越发肆无忌惮。
“娘娘说笑了，贫僧的画难登大雅之堂，恐不入姝贵妃娘娘的眼。”清尘淡淡拒绝。
“能让皇上挂在嘴边时时夸赞，得萧大儒如此看重，本宫不觉得清尘画有何不妥，怕是清尘不舍割爱吧！”
“贫僧......”
“佛曰众生平等，怎么在圣僧眼里人也要分三六九等？本宫这样弱女子不配拥有圣僧一幅画作？”程倾城打断清尘的话，故作伤心，言语却逼得清尘无路可退。
“是贫僧狭隘了。”话到此处，再拒绝到显得他太过小气，狭隘了。
“那就麻烦清尘了。”程倾城微微一笑，贪婪的盯着清尘眨了眨眼。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让她爱不释手啊！
“姝贵妃娘娘客气了。”清尘眼眸扫过亭外众人，见程无双并不在其中，就连郑悟妄也不见了。
萧思未来寻他，想是程无双没事。
既然无他事，就只能研磨铺纸作画了。
亭外文人墨客都想一睹圣僧画笔风采，见程倾城除了紧盯着圣僧看外并不在意其他，胆大文人就慢慢挪到了凉亭里就近观看。
提笔落笔，有如神助，浑然天成。一朵朵层层叠叠千瓣儿菊花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好技法！”萧大儒边看边感叹，无论看几次都深深为清尘画技所折服。
在落款处写下年月日所做画，清尘停下笔，将毛笔放到一旁笔架上，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画完成了。
“清尘还真是多才多艺。”程倾城伸手将画拿了起来展开，细细品鉴着纸上栩栩如生一盆菊花，笑如灿花，眉目流转着别样风情，低低笑着，“这怕是我那姐姐也没有的吧！”
本欣赏画的人闻言一愣，这与程倾城姐姐程无双有何关系？
“阿弥陀佛！”清尘眼波平静，好似一切与他无关般，不辩不释，好似不过是一句无聊闲话。
程倾城不在意他的回答，将画递给站在身后宫女，站起身准备离开，“啊，对了，我那姐姐与她的夫婿还真是恩爱，不知圣僧怎么看？”
“阿弥陀佛！”清尘眼波微沉，只是合十念了声佛号。
程无双一进后院发生事，男人这里也陆续得了消息，才知道郑悟妄妻子居然是曾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程无双。
惊讶过后不免羡慕嫉妒恨，这郑悟妄究竟是何运道？一入京便娶了程无双，婚后不久摇身一变成了萧大儒关门弟子。
听闻萧大儒甚是喜爱他这小徒弟，直言来年春闱有望。
心思深沉人，暗底心思百转却一句话也不说。有些嘴快人立刻对身边人嘀咕出声。
“姝贵妃娘娘这话里有话啊！怎么净与圣僧说程无双如何如何？”一人眉目猥琐道。
“许是有什么深意！”身边的一书生比较迟钝。
“细数圣僧与程无双还真是有缘分，上次皇上遇刺，后来狄人闯舍利塔刺杀程无双，前几天宇王妃追杀程无双也是圣僧所救。这圣僧要是个普通男人，程无双怕要以身相许了。”另一人突然细数外人所知道圣僧与程无双交际。
“那也得程无双是未出阁姑娘才行。”
“也是，不过这程无双还真是舍得，舍下宰相千金小姐身份嫁给一个穷书生。”
“瞧瞧姝贵妃一来就找程无双麻烦，程无双在后宅没有亲娘照顾，自然度日如年，不然怎么一病就被撵到寺里养病。”富贵人家大宅门里那些腌臜事谁都清楚。
“前段时间京里还传这是姝贵妃母女毒计......让程无双住在满是和尚寺里......清白......有嘴说不清啊！”某个经常关注八卦书生突然低语。
“我也听说了！真没想到！”后面一书生兴奋的符合。
“......许是今天故意这么说......坏了程无双名声......还能坏了圣僧清誉......”某人像是参透阴谋般，小心翼翼迟疑道。
“不会吧！这太......”恶毒了吧！
“怎么不可能？谋杀都可能发生，谁还在乎这个。不过这姝贵妃娘娘胆子还真大居然污蔑圣僧与......”话虽说了一半，其他人却都明白剩下那句。
紧凑在凉亭处书生嘀嘀咕咕议论纷纷，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程倾城脸色一僵，她本以为几句话会让人对程无双与圣僧清尘关系产生臆想，造成舆论。
怎么事与愿违？
远处的程无双听到萧思偷听来的话，冷冷笑了声，程倾城真以为世人都是她的提线木偶，她说啥就是啥？
自她在皇宫勾引圣僧，到寺里道歉还言语痴缠圣僧，皇上生辰衣着暴露献舞，当晚夜宿皇宫成为一代妖妃，她的名声早就坏了，臭了大街。
今日这些话不会起到她以为的效果反而会让所有人想起她曾做的事。
主要是因为程倾城选错了谣言男主角，在世人眼里圣僧清尘庄严神圣，是神佛在人世代表，不近红尘。
没有铁证，谁会轻易相信捕风捉影事毁了圣僧清誉？
若换个男人与她有私，比如宇王爷，这谣言怕就成功了，必定两人曾有过私情，后有宇王妃追杀，再有刚才暧昧。
“你心情不错？”程无经摇着一把扇子晃进凉亭，看到妹妹心情颇佳，好奇道。
“还不错。刚才程倾城发难我时候兄长怎么不在？”程无双翻了个白眼，埋怨了一句。
“唉，你不是死不承认你是我妹妹程无双，我为何要帮你解围？”程无经不满的用扇子敲了敲手掌，“为了你的面子我可是躲在一旁忍着不出手哦！”
“自作自受。”宇王爷哼了句，转身离开了凉亭，他没空再和他们闲扯，他还得忙他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