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婷将凤眠苒带到一众小姐妹跟前,将她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坐在一旁跟众人聊天,当她是个透明人。
凤眠苒仿若没有察觉到她们对自己的孤立,径直坐在离她们尚远的距离。
正好她喜静,无人打扰是最好的。
白韵婷一边跟姐妹聊天,一边在暗中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们原本以为不搭理她,会让她觉得羞辱。
没曾想她压根就不当回事!
见她那般怡然自得,她心中难免不快,给姐妹们使出一个眼神。
当即就有人出言讥讽:“这有些人啊,可能就是老天爷的亲女儿!”
“既没有任何家世,也没有任何才情,却偏偏能入得了靖王的眼,也不知道人家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怜靖王英明神武,戎马一生,到头来却被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连累。”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本事呢,一点预兆都没有就把靖王拿下了,我们除了羡慕还能说什么?”
每每想到那身份尊贵的靖王殿下,被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捷足先登,让她们心中愤恨不已。
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就能一跃成为靖王正妃?
而她们家世才情样样都比她出挑,连个正眼都得不到?
她们那酸溜溜的话语喋喋不休地响起,凤眠苒若无其事地拨弄着左手腕上的羽落紫青玉镯。
见到她戴着的玉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其价值不菲,她们的面容上纷纷露出艳羡之色。
白韵婷却不同,因为她知道那玉镯是太妃一直不离身的,只能传给儿媳的。
如今一见,她十分肯定太妃承认了凤眠苒这个儿媳。
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居然能得此殊荣!
她知道凤眠苒与皇姐的容貌很像,也清楚地知道太妃对皇姐有多么讨厌。
为何同样的一张脸,太妃就不抵触凤眠苒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就问了出来:“靖王妃,你手上的镯子是?”
她的眼神虽然隐晦,可凤眠苒还是捕捉到了。
她明明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偏生还要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凤眠苒轻轻抬了抬手:“你问这个呀?这是母妃给我的,说是代代相传,是对我的认可。”
话音一落,她清楚地瞧见众人心碎的眼神。
早知道所谓的探春如此无趣,她就不来了,待在府中练练武明明要有趣的多。
白韵婷纵使早就知道结果,此番听到她这话,掩在袖中的手,细长的指甲都快捏断了。
她强制镇定着心神,声音里没有半点的异样,语气极为真诚。
“恭喜你啊,如愿坐上靖王妃的宝座,本公主在此祝你与靖王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靖王那么优秀的男子,想要嫁给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倒要看看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稳坐王妃之位到何时?
凤眠苒最是讲究礼尚往来,别人真心祝福她,可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多谢七公主的祝福,本王妃也在此祝公主能早日觅得良缘。”
她这几日隐有听闻,隋都世家的儿郎可是被白韵婷挑了个遍。
眼下见她与众人针对自己,心中清楚她亦是爱慕容靖的一员。
那个像冰块一样的男子有什么好的?
每天板着个脸,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一样!
白韵婷听着她的话,心中气愤莫名,这人还真是讨厌,她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正欲再说,就听见男子那边掌声如雷。
放眼望去,原是他们在骑马比赛,方才的掌声便是在为靖王喝彩。
“靖王不愧是久经沙场,这马术若论第二,谁敢论第一?”
“那是,有靖王这样的英雄在,大历何愁良将呢!”
白韵婷见到马队为首两人分别是靖王与自家哥哥,带着众位姐妹前往。
距离容靖越近,她眼中的崇拜之色就越浓。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出类拔萃,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只能沦为绿叶。
容靖等人围绕着空地跑上三两圈才停下,他的马儿始终奔跑在最前端,遥遥领先。
众人停下后,他望向众位女子,没有见到凤眠苒的身影,不禁眉心微蹙。
他四处张望着,总算瞧见了坐在远处的她。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似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白韵婷正欲上前与他说话,却见他径直越过人群往凤眠苒的方向走去。
她心中颇为气恼,有那个女人在,容靖的眼中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
凤眠苒拿着手中的酥梨吃得津津有味,听见微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侧首看向了他。
“染染怎的一个人坐在这儿?”
他是没有想到,白韵婷在他们面前对她很是热情,背地里却带着众人孤立她。
凤眠苒吃梨的动作一顿,几息过后才回答他的话。
“我不爱凑热闹,王爷不用管我,你和他们玩得尽兴就好!”
白韵婷以为她会为她们的疏离伤心吗?殊不知她从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之所以会答应她的邀请出城来,不过是想出来走走罢了。
容靖走到她身边坐下,声音极为轻柔:“染染若是不喜欢,我们现在就回府去。”
他本不想与他们赛马,可他们盛情难却,无奈只能与他们比试一番。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就见白韵婷与三皇子带着众人前来。
有人羡慕出声:“早就听闻靖王与靖王妃情比金坚,恩爱非常,传言诚不欺我啊!”
“的确,靖王没有见到靖王妃的身影,可是丢下我们就来寻呢。”
“我说,人家两口子在这里说说知心话,我们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别在这里打搅为好。”
容靖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心中甚为烦躁,伸手将凤眠苒的左手握住就欲离开。
只听得白韵婷说道:“靖王,我们才到这儿不过半个时辰,你便要带着王妃走吗?”
“我们可是听说靖王妃当初是骑着马儿进城的,你们男子倒是比试了一番,怎么也得让我们女子比试一下才好吧?”
戏台子已经搭好,这人若是离开,谁来给她们表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