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的。”
“是啊，想要毁灭一样东西动动手就行，可想要复原一样东西哪怕倾尽所有也难以成功。”初九长叹一声，神情低落。
就像，死去的人也无法复活。
墨星阑听出她话语中的情绪，侧眸重新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不再说这个话题：“走吧。”
阵法在海底，要破坏阵法首先要靠近阵法。
得到初九一声回应后墨星阑揽着她的腰，凝聚一道避水结界带着她一起入海。
有避水结界在不用担心在海里无法呼吸。两人一路下潜，从海面上传来的光线随之变暗。海底一些能自发光的生物逐渐增多。一个个小灯泡在水中飘荡，好似误入了一片星海。
初九扭头往四周看：“好漂亮。”
墨星阑看着她微微勾唇未说话。
越往下潜压强越大，海底生物换了一类又是一类。又是半个时辰前方忽而一丝金光闪烁，而离海底也越来越近。
“就在前面了？”初九不确定问。
墨星阑点点头，揽着她朝光亮源头靠近，正好也到了海底。
两人靠近了看才发现前方是一个闪着华光的巨石。巨石上刻画着一个个图腾。
初九抬头望着巨石：“就是这个在维持华凌的裂星阵？”
“这只是其中一个阵基。”墨星阑也抬头望着眼前的巨石。
初九眼中闪过惊诧：“这么大个石头只是其中一个阵基？那这个阵法得多大啊？”
以前墨星阑跟初九说过，一个阵法通常由阵眼、阵基、阵纹和阵势组成。阵眼是阵法关键，掌控阵法核心力量；阵基为阵法基础，决定阵法稳定性；阵纹是阵法运行的轨迹；阵势则是阵法的外在表现与威力。
墨星阑垂眸对上初九那两眼的震惊，语气平淡：“方圆百里。”
“方圆百里……”初九垂头抬起两只手喃喃自语，开始掰手指头，“一里等于零点五千米，圆的面积公式是……是什么来着？！”
她仔细回想已经被她遗忘了几十年的课本知识，结果发现她已经想不太起来了，现在脑子里记得最清楚的是各种常用术法的使用口诀和结印方法。
“3.14乘于半径的平方。”墨星阑勾着唇浅笑提醒。
怎么还需要他这个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来提醒？
“哦！对对对。”
初九恍然大悟，继续掰手指，掰着掰着发现算不过来，于是抬起食指聚集灵气在半空列等式。
墨星阑：“……”
算了让她慢慢算吧。
初九搁一旁专心算面积，墨星阑侧抬头四处观察。
片刻后终于算出来了的初九兴奋道：“我算出来了，是七千八百五十平方千米！”
墨星阑：“……”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初九挥挥手把面前用灵气列出来的等式推到墨星阑面前，双眼亮晶晶，多少还带着一丝炫耀。
墨星阑：“……”
看了一眼飘到自己面前的等式，拧着眉一脸复杂地抬眸，对上初九那副好似在说“快看快看我算出来了，快夸我，快点夸我”的眼神。
抿了抿唇，嘴角抽起僵硬的笑容，犹豫着抬手勉为其难地揉了揉她的头：“这都能算出来，九儿真厉害。”
“……”
初九刚还一脸的高兴立马搭了下去：“星星你在讽刺我吗？”
“咳，没有。”墨星阑抬手抵唇轻咳一声撇开头。
初九：“……”
你看我信不信。
墨星阑侧眸悄悄看她一眼，见她有些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抬头看着眼前的巨石：“九儿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
“……”
初九觉得他这话题转移得太过生硬，但她确实比较好奇这是什么石头。便没再去在意方才的事，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说罢去感受了一下面前这块巨石，双眼一睁好奇问：“这是什么石头？感觉里面蕴藏着好多力量。”
见她不再揪着方才的事，墨星阑心里悄悄高兴，面上平静解释：“这是沧海石，只存在于大海深处，是最好的能量载体。也是用来作为大型阵法阵基的最好材料。”
顿了顿他拿出一颗上品灵石展现在初九面前：“各玄界大陆的灵石就是从沧海石中提取出来的。除此之外，许多灵器的基本制作材料中也有它的参与。”
“宝贝啊。”初九听完墨星阑的介绍看着沧海石的眼睛都在放光。
侧头兴奋道：“回去的时候我们搬一块呗。”
墨星阑哭笑不得，抬手点了点她眉心：“你又用不上，拿着它做什么？”
“你不是说灵石和那些灵器就是用它做的吗？切下来做灵石啊。”初九想得很美好。
到这么大一块沧海石割切下来肯定能分成很多块灵石，还能用来锻造灵器，那样她就发了。而且就算她不用，哥哥他们也能用啊。
“无论是从沧海石中炼出灵石，还是用沧海石锻造灵器，都需要炼器。”墨星阑泼了一瓢冷水。
然初九完全没被泼到，反而双眼亮晶晶期待地看着他。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脸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墨星阑：“我不会炼器。”
初九瘪瘪嘴，耷拉下来，可很快又打起精神：“你可以学啊，你学东西那么快。”
“……”墨星阑撇开头抿唇不语。
“星星？”
不见他说话初九疑惑轻唤一声。
为什么要避开她？
他回眸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对她刚才说的话避而不谈：“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毁阵。”
话落他带着初九操控避水结界沿着泛金光的阵纹前行。
初九抬眸紧盯着他，心里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他不开心了。
就在初九反思自己的时候耳边响起墨星阑的声音：“九儿可知破阵的第一件事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