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我的命令，所有军舰即刻进入战斗状态。”
“是！司令官先生！”海兵立刻下去传令。
大乾这边也很快发现了荷兰联军舰队的到来。
“来的够快啊。”海牛露出一副憨憨但是又让人感觉狠厉的笑容。
郑成功不知道他是怎么表现出这种复杂性的。
一旁的张怀玉看见荷兰舰队竟然聚集了这么多战舰，心里不由为郑成功捏了把汗。
“大人，荷兰舰队如此之多，您打算和他们硬碰硬吗？鄙人没有质疑的意思，就是单纯一问。”张怀玉尽量表现得平静些，但是郑成功能看出他的紧张。
“张老板不必担忧，我自有把握。”看着郑成功充满信心的脸庞，张怀玉冷静了不少。
“鄙人相信大人，只是一问，大人勿怪。”张怀玉解释道。
“无妨，张老板的表现已经远超常人，一般的新兵若是遇到这番情景，兴许腿脚已经软了。”郑成功没有在夸他，只是实话实说。
张怀玉轻轻一笑，很明显在压抑住内心的害怕，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当战争真正降临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内心会有多么的惶恐，不过好在他暂时顶住了。
“呜…”忽然大乾这边的军舰齐齐爆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呜鸣声。
张怀玉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呜鸣声里惊颤不已。
他抬头望向船中央两根粗壮高耸的烟囱，浓厚的黑烟正不断从里面喷涌而出。
“大人…这是什么声音？”张怀玉下意识问道。
“别怕，这是汽笛声，船在加速前进。”郑成功凝视前方，传令兵也在看着郑成功。
甲板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似乎变多了，许多海兵将一箱箱炮弹不断抬到甲板上，摆放到火炮的旁边。
还有一些火炮是张怀玉不认识的，但是他确定这些也是火炮，只是有些小而已，和船舷边的火炮完全不一样，使用的炮弹也跟寻常的炮弹不太一样，是粗壮的火箭形状。
张怀玉不敢多问，他在细细观察着大乾海军的真实实力。
这时海牛朝着郑成功抱拳道：“大人，全体将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好，抵达预定距离，立刻试射校验炮！”
“是！”海牛没有丝毫犹豫道。
海面上，两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正在缓缓形成各自有利的阵型，或是寻找有利的攻击距离。
这两支舰队的交锋代表着东西方帝国第一次在海面上开始了正式交战，它的意义无疑是巨大的，并将深刻影响着世界的走向。
荷兰舰队很快排列出了整齐的一字阵型。
八十多艘风帆战列舰代表了这个世界上最为顶尖的海军战力之一。
它们要对抗的是来自大乾帝国的五十艘准铁甲舰，这是一款西方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式战舰。
剩下的一百二十多艘风帆战舰则以一种快速机动的状态不断向着大乾舰队逼近。
荷兰海军司令官想要用这种动静结合的作战方式，给予大乾舰队两个不同纬度的打击，这是布莱德惯用的战术，曾在海洋上无往不利。
“布莱德先生的雄风，果然依旧在啊。”葡萄牙海军司令阿索方轻描淡写道。
布莱德没有回应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大乾的军舰。
随着距离逐渐靠近。
布莱德看见了大乾军舰的上方好像在冒黑烟。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雄厚的呜鸣声传来，海水仿佛被这道雄浑的呜鸣声撞到了一番，不断的翻滚涌动。
“这是什么声音？”英吉利海军司令卡勒姆疑惑的向大乾军舰望去，他十分确定这道声音是从大乾舰队的方向传来。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长筒望远镜不断望向大乾舰队，他们皆惊奇的发现了那股盘旋在大乾舰队上空的黑烟。
“是爆炸吗？大乾舰队爆炸起火了？”法兰西海军司令贝特朗嗤笑道。
“不太像，并没有看见火光。”葡萄牙司令阿索方摇头道。
“那声音和黑烟是怎么回事？”贝特朗不相信阿索方的解释。
其他人也都没有很好的想法。
“尊敬的总司令，您觉得是什么？”阿索方故作敬重的问道。
布莱德还是没有回应阿索方，他淡淡的看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兴许是大乾在试射某种火炮。”
号称东亚维京海盗的洛赫姆三兄弟齐齐点头，表示认同。
尼科伯爵手下的两位指挥官却提出了异议。
“布莱德总司令，如果是大乾人在试射校验炮，为什么没有看见浪花涌起？按理说，这么大的炮声应该会溅起十几米高的浪花，可是并没有。”
“您是弗兰克先生吧，我告诉你我的猜测，你看到这些翻涌而来的海浪了吗？兴许这就是大乾人试射火炮所留下的痕迹，只是距离比较远，我们这里看不见，或者没有注意到。”
“好的布莱德总司令，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谢谢您的回答。”弗兰克点头道，虽然还有一些疑问，但是他没有追问。
弗兰克的副手拉住了他。
尼科伯爵曾告诫过他们，在外不要惹事，小心赚钱就行。
弗兰克的副手亨利深谙其道。
布莱德的话最终还是没能抵消大家对声音和黑烟的疑问，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向大乾舰队方向，手中的长筒望远镜迟迟没有放下来。
随着联军舰队不断靠近，大乾军舰的模样逐渐清楚起来。
“大乾人的军舰里好像都有两根大烟囱！”
“没错，我也看见了。”
“是那些大烟囱在冒烟，怪不得他们舰队的上方形成了那么厚重的黑云。”
联军里其他势力的舰队指挥官纷纷发表言论，他们全都惊奇于大乾军舰的独特之处，尤其是那些不知道何种用途的烟囱，更是他们的深入谈资。
布莱德也被大乾人奇特的军舰构造惊讶住了。
大乾人的这种军舰他还是头一回见，只有少量的桅杆，连风帆都没有竖起，两根大大的烟囱特别显眼，大乾人的军舰...靠什么运作？？
其他海军司令，同样好奇的很，阿索方更表示大乾人的军舰像极了达芬奇画里的船，实在是神奇。
“呜呜——”
雄厚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大乾人没有开炮！
声音就只是从大乾人的军舰里传来的！
什么情况？？荷兰联军舰队里所有人都懵了。
没有一个人知道怎么回事。
连刚才自信满满的布莱德也陷入了迷茫。
“不是试射火炮...那会是什么？？军舰内部为什么会发出如此奇怪的声音，就好像里面住了一头凶兽！”
“尊敬的总司令，您也不知道是什么吗？”阿索方这时再次询问起布莱德。
布莱德扭过头去，独自走到距离大乾军舰更近的船舷边，用长筒望远镜死死打量着，恨不得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法兰西司令贝特朗走到布莱德的旁边，小声询问道：“会不会是大乾人的一种动力装置？”
“动力装置？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猜的。”贝特朗甩了甩他的长卷发，摇头道。
“黑烟...呜鸣声...大乾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布莱德咬牙道。
“传我的命令，所有炮手做好准备！一旦靠近大乾军舰立刻开炮！”
“是！”
布莱德的命令下达后，每艘战舰上炮手们都紧张的站在火炮周围，目光凝重的盯着前方。
如果是在第二或第三甲板内部的炮手，则会通过炮口向外观察情况。
风帆战舰上的每一门滑膛炮大部分都会在底部安装有滑轨和轮子，以便在开炮之后，通过大炮的后坐力向后将火炮推到内部，然后人工手动填装发射药和炮弹。
少部分口径比较大的火炮，基本都安装在第一层甲板上，需要炮手吊出船舷，在船身之外手动填装火药和炮弹。
一时间，喧闹声在各个军舰里不断回荡。
炮手和其他海兵们各司其职，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些紧张。
随着最前面的荷兰军舰进入到五海里的范围。
吨位较小的这些军舰齐齐将战舰侧过身来，缓慢向大乾军舰的战列前进。
“报告总司令，前方军舰距离大乾舰队只剩下五海里。”
“好！让他们继续前进，只要进入到一海里，就可以尝试最高仰角炮击。”
“是！”
布莱德打算把炮击的距离拉到最远，正常来说海战的炮击距离是等到500米左右，最远不能超过一千米。
但是，这次布莱德打算在一海里左右就开始炮击，一海里大概是一千八百米，他既需要炮声给自己壮胆，又需要密集的火炮狠狠打击大乾人的士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向大乾军舰。
而对面的郑成功也在估算着荷兰军舰距离他们的距离。
“大人，我们舰炮的射程在3千米，马上就可以开炮了，只要校验炮射出去，我们的精准度就可以维持在八成！”海牛激动道。
“嗯，让将士们都做好最后的准备！拿出首战即是决战的气势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