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带着一些幸灾乐祸，从前院进了中院。
这时候，中院里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
就看到，被人群围拢的中间，棒梗正指着傻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老几？一个傻不啦叽的东西，也配让我喊你爸？”
“我爸早就死了，你算哪根葱？！”
他被秦淮如拽着，却不服气的蹦高，看样子，像是要跟傻柱动手一样。
傻柱气的额头青筋狂跳：“小混蛋，你怎么说话呢？”
“你妈嫁给我，那我就是你爸。”
“今儿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棒梗这么冲他大呼小叫，傻柱就感觉脸面无光。
棒梗被劳教了将近两年，如今看上去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呸！”
“傻柱，你趁我奶跟我不在家，就欺负我妈，你就是个臭流氓！”
“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傻子，我承认你是个屁！”
说完还冲傻柱吐了一口唾沫。
这一口唾沫，直接就啐到了傻柱脸上。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家伙劳改回来，不见老实，反而一身的流里流气。
秦淮如一直在拽着棒梗，看见他啐了傻柱一脸，不由暗叫糟糕。
再一看，傻柱那边，拳头已经要举起来了。
于是赶紧扯了棒梗一把，训斥道：“没大没小，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以后要叫傻爸，不准胡说八道，听见没有？！”
她跟棒梗都没办法在城里生活下去，所以一切都还要依靠傻柱。
“叫他个屁。”棒梗完全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
他扭动着挣脱秦淮如的手。
然后回头拉起站在一旁的小当，大声说：“走，跟哥走，以后哥养着你。”
说完就要迈步走。
小当却挣扎着后退，还把手给抽了出来：“哥，我不跟你走。”
“我是被奶奶过继过来的，现在是奶奶的孩子。”
她已经很幸福了，不想改变现状。
棒梗一愣，没想到就连妹妹，跟他都不亲了。
“好，随便你。”
“反正爸死了，妈又跟野男人生了野孩子，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你要胳膊肘往外拐，那也由你。”
“一切等奶奶回来的。”
说完气势汹汹的朝外就走。
就连秦淮如在后面喊他，他也不理，就一门心思往外冲。
那些看热闹的人来不及躲，被撞个满怀。
“棒梗，你小子眼瞎了？走路怎么还往人身上撞呢？”
“哎呦，棒梗你踩我脚了。”
“这混小子，故意的是吧？！”
这几个人一团乱。
棒梗也不收敛，横冲直撞，又把二大爷撞了个踉跄，他也不管，扬长而去。
“嘿！这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二大爷差点儿坐地上，站稳之后，看棒梗根本没管他，更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忍不住骂道：“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难怪劳教一年会被延长到两年。”
“就这样的，直接送去劳改都不多。”
秦淮如刚追过来，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说二大爷，您怎么说话呢？”
“什么叫有爹生没娘教？”
“您说话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呢？”
关键还诅咒她儿子劳改，真是歹毒。
二大爷梗着脖子：“我说的也没错儿，看看你家棒梗，都成什么样儿了？”
“刚才差点儿撞倒我，你是一点儿没看见是吧？”
“这孩子劳教两年，一身流氓样儿。”
“我劝你还是多管管，免的真当流氓给抓了。”
他被撞了气不过，所以说话夹枪带棒的。
其余被撞的人，更不宣忿，就开口帮腔说：“二大爷说的也没错儿，棒梗这次放回来，比以前还不懂事儿，迟早还要闯祸。”
“是啊，秦淮如，你别怪我们说话不中听，看看棒梗，哪像个省心的样儿。”
“没错儿，二话不说就撞人。这也就是在四合院，都不追究，出去试试，谁能惯着？”
有人帮腔，二大爷的腰杆子也硬了。
秦淮如看大家都群情激愤，就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傻柱见状，直接上前几步，站到了秦淮如的前面。
他向来混不吝，如今不去鸽子市，不怕被举报，就又故态复萌了。
众人看他这样，想起他以前跟人动手，都不愿意招惹他，转身四散回家了。
二大爷孤立无援，怕傻柱跟他动手，于是也快步回了后院。
一进后院，等待半天的二大妈就迎接了上来。
“怎么去这么老半天？”
“我真怕你去鸽子市出什么事儿，提心吊胆的，又不敢跟别人说。”
时间太长了，她确实担惊受怕的。
二大爷没好气的说道：“我能出什么事儿？”
“傻柱那样投机倒把的才会出事儿，我就只是去弄点儿糖果票，有什么可出事儿的？”
“这不是百货大楼要排队吗？”
“我跟人挤了半天，好不容易买到，这才回来晚了。”
折腾半天，他还真有点儿累了。
二大妈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就点点头说：“我也猜到了，百货大楼的东西不好买，能排队买到就不错了。”
“不像赵晨华，人家那待遇，都不用去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就给送货上门来了，更不用说排队了。”
说起来就羡慕。
二大爷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思：“所以啊，还是当领导好，有地位，那待遇就跟着提上来了，谁都来巴结。”
“当初我要不是被易中海那老帮菜给坑了，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主任级别了。”
“这该死的易中海，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油锅。”
说起来，他恨的牙根就痒。
二大妈连忙安慰说：“光齐爸，别生气了，咱们不是还有机会吗？”
“只要跟招娣搞好关系，你翻身也就赵晨华一句话的事儿。”
“你把买到的糖给我，我装几块去招娣家坐坐。”
“我看美腰也过来了，这时候去正合适。”
当年的半块饼子，怎么也能起点儿作用吧？
二大爷一听机会难得，连忙说：“好。”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掏口袋。
结果这一掏，脸上却顿时色变。
原本装在口袋里的糖块儿，竟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