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属于我的。”
“只能属于我。”
“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执意要离开，我才不会来杀她。”
“如果你乖乖的留下，她根本不会死！”
赵婵再一次紧紧抱住了白辰的脑袋。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切的感觉到。
他就是属于自己的。
独属于自己的。
“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给你一切。”
“乖乖的陪着我，哪里也不要去了……”
而此时的白辰，已是瘫倒在地。
威武的身躯再无丝毫气势，就像是一条死狗一般。
双眼已是彻底失去了焦距。
他失去了她最爱的两个女人。
也是他最为深切的两个眷念。
好似，这世上已没了什么值得牵挂的事物。
世界，似乎已经失去了色彩。
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悸羽，你爱我吗？”
赵婵趴在白辰身上，搂着白辰的脖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白辰没有回应。
“悸羽，别伤心了嘛，你还有我陪着你呢。”
“乖乖，理理我嘛。”
……
“悸羽！”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赵婵的耐心似乎被耗尽了。
她又用脸颊蹭了蹭白辰脸颊的鬃毛。
旋即便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逐渐隐去。
“悸羽，告诉我，你还爱我。”
“告诉我，你只爱我。”
“告诉我，你会一直爱我。”
白辰依旧没有回应，冰蓝的狮眸没有丝毫焦距。
“回答我！”
赵婵突的一把抓住了白辰的咽喉。
右手直接化为狰狞的鬼爪。
锋利的鬼爪轻易的刺破了白辰的皮肤。
“回答我！告诉我！快说你还爱我！”
赵婵的神色显得有些疯狂。
强烈的窒息感，疼痛感，令白辰略微恢复了些意识。
他听到了赵婵的问题。
也看到了赵婵那完美俏脸上的疯狂神色。
“回答我，悸羽！”
赵婵的鬼爪愈发用力。
这并非威胁。
她想要个答案。
她想知道自己做的是否值得。
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欺骗了。
起码，她也付出了真心。
毋庸置疑的，赵婵的爱，本就深沉的多。
她经历了漫长的的岁月，却坚定着自己的选择。
可在此时，她不由的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莫名的，白辰便明白了赵婵此时的想法。
明白了赵婵的疯狂。
其实她也很可怜。
但，这世上不是可怜就有理的。
“快，快回答我啊！”
赵婵的声音愈发焦急，而同时那鬼爪却也是愈发深入。
白辰的脖颈已有些扭曲，动脉已被刺破。
大量的鲜血涌出染红了那些洁白的毛发。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赵婵是爱自己的。
很爱。
但这太过深沉的爱。
白辰难以接受。
她会杀了自己。
一定会的。
不过，
死亡又有何不可呢……
活着，太累了。
现实，太沉重了。
或许死亡本就是解脱。
不知不觉间，白辰的意识愈发的模糊。
耳边赵婵的声音也愈发微弱。
慢慢的。
一切，逐渐归于寂静。
……
“你觉得死亡是什么？”
“解脱。”
“不，这是怯懦者的借口。”
“怯懦就怯懦吧，我累了。”
“你不是累了，是怕了。”
“我……”
“每一颗心，其中都总会有些柔软的地方，当层层防备被剥开时，柔软被呈现时，是磨难，亦是考验。”
“我好累……”
“那就睡吧，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你是谁……”
……
白辰猛的睁开双眸。
躺着的身子瞬间坐了起来。
“你……你醒了？”
在声音还未响起时，白辰的视线便第一时间锁定了附近唯一的生命。
篝火旁，坐着一个身姿高挑的少女。
绿色的眼眸与长发以及那熟悉的面庞令白辰又不禁愣了一下。
段绿樱！
她怎么会在这里？
突的，一股剧痛疯狂在脑中蔓延而开。
他不禁抱住了脑袋。
混乱的记忆涌现。
在自己被杀死后，似乎做了个梦。
没有场景，似乎只是与一个神秘的存在对话了几句。
但记忆中，别说声音，他连对话的内容都记不清了。
反倒是之前的一切，很快便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赵婵，杀死了段紫萝……
然后现在……
“你应该是被梦魇树给影响了。”
段绿樱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她本人却已是退到了篝火外十余米外，有些苍白的俏脸上有着明显的戒备之色，那虚握的右手中随时都可凝聚出一杆花藤枪。
显然，她对白辰很是警惕。
白辰强忍着头疼，连忙抬头问道：“梦魇树？”
“没错，梦魇树，无论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应该都是假的。”
“梦魇树只是将你内心最深沉的恐惧给具现了出来。”
段绿樱点头道：
“假的……”
白辰不禁微怔。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吗……
可是为何又是如此的真实？
好痛！
他紧紧抱住脑袋。
“梦魇树很奇特，我从未听说有人能从梦魇树的幻境中给挣脱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段绿樱神色凝重。
好一会，头部的疼痛总算是消退了些。
大脑也逐渐的清醒了起来。
也对，似乎……
之前经历的一切确实很不对劲。
自从接近那棵槐树之后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自己的情绪在失控。
与罗启战斗时便已开始失控。
而在之后的“幻境”中，自己的情绪也很不对劲。
自己怎么可能如此懦弱，甚至是流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会哭！肯定是被影响了！
甚至最后放弃抵抗，也很不对劲。
那“幻境”，不仅是无比的真实，甚至是在影响着自身的情绪。
潜移默化的影响直到操控的效果。
略一回想，白辰背后不禁浮现些冷汗。
那“幻境”确实凶险无比。
可是为何自己死了，却反而苏醒了……
勉强压下这些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白辰的已恢复平静的目光放在了段绿樱身上：
“段紫萝还好吗？”
“嗯？”段绿樱顿时一惊，神色更警惕了几分：“你认识小紫？”
“她现在怎么样？”
白辰起身，整理了下贴身白衣，重新召唤出依旧修复的差不多的白银永御铠。
不穿的话，似乎有点心虚，特别是刚刚才在幻境中被赵婵问过。
虽然是假的，可又何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不……自己才不会如此想。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算是假，却也依旧令白辰的心有些难以彻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