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枣不好吃…”
“皇甫爷爷，你去过天上天吗？”
顾若临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皇甫识西。
“去过呀。”
“去那里干嘛？”
顾若临坐起身，等着皇甫识西跟他讲他曾经在天上天的经历。
“去那里接你天姥婆婆回家呀。”皇甫识西说道。
顾若临不由得看向皇甫识西那一只空荡荡的裤腿，出声问道：“你这腿是什么时候瘸的？”
“生来就这样，少爷倒也不必为老奴担心。”
皇甫识西将那只腿掩藏起来，不想让顾若临看到。
“皇甫爷爷，你应该知道我跟天姥婆婆学过医，你这腿是不是天生残疾，我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顾若临默默开口道。
其实顾若临很想治好无根村每一位爷爷奶奶身上的旧疾，皇甫识西的腿，杏花嬷嬷的手，还有陈安先生的眼睛……
只是连医术冠绝东西的天姥婆婆都没有办法，现在的顾若临又能做些什么呢？
“等少爷实力强大了，老奴再告诉少爷。”
皇甫识西随口一言搪塞过去。
罢了，既然皇甫爷爷不愿意讲，那便作罢。
“该走了吧，好戏该开始了。”
顾若临站起身，望着皇宫的位置，皇甫识西满脸震惊。
“少爷是何时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
顾若临自信一笑，不过皇甫识西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怕就怕顾若临太聪明了。
皇甫识西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还是跟之前那一样憨憨……
“那我们走吧，去那皇宫深处瞧上一瞧。”
皇甫识西依他，随自家少爷这么折腾，整出什么乱摊子也好，幺儿子也罢，都有我们这群无根在后面帮着收拾。
“好嘞，去皇宫深处见上一见你的赵叔。”
皇甫识西意味深长一笑。
……
大赵京城，皇宫深处。
大赵皇宫中，最醒目的不是皇宫，而是一座香火寺庙，其中有一座巨大的雕塑。
顾若临与皇甫识西有点迷路，这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指向标，都分不清方向，好在顾若临有自然为他指路。
皇宫还是跟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样，骄奢淫逸的生活，贵族永远是贵族，皇宫装饰的富丽堂皇，无处不透露着一股贵族的气息。
“皇甫识西，大赵国库很充实吗？”
顾若临看着闪着金光的皇宫，不由得对大赵国库感兴趣，向着皇甫识西问道。
“不知道耶，你父亲镇守边疆时，国库充实，充实到夸张的程度，至于现在的国库，估计被你赵叔给败光了吧。”
皇甫识西对顾若临所谓的赵叔很是憎恨，要不是这个赵晏，顾洲景何以至此。
“赵叔？当朝圣上吗？”
顾若临不禁对皇甫识西念叨了几遍的赵叔感到好奇，问道，“既然是一朝天子，怎么可能会毫无作为，连国库都保不住？”
“呵呵，国库跟他可没有一丝干系呢。国库不是他养大的，也不归他管。但是他所有的财政支出都是从国库中拿的。”
“谁养？”
“不知道，看现在的民生状况，估计是收不上来了。”
顾若临回忆起这进京路上的所见所闻，倒也没有皇甫爷爷说的那般夸张呀，民不聊生的场景是没有见到，生灵涂炭也没有见到。
“我看百姓都挺好的呀。”
“香火气过于旺盛，现在百姓的生活都是大赵一手促成的，看似美好，可是百姓都不用下田耕地，已经丧失了自给自足的能力。”
“不懂。”
顾若临听不懂，摇了摇头。
“简单说来，百姓将香火气献给赵氏，赵氏养育百姓，既然有人供养，百姓又何必自己下田耕种。”
“百姓不耕种，国库得不到补充；近年来大赵与摩竭战乱不断，常年的征战使得国库空虚。”
“大赵气数已……”
顾若临总结出这一句话，刚要说出口，便被皇甫识西给捂住了嘴巴。
皇甫识西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那座高耸入云的巨大雕塑。
“这种话还是别说出来了，尤其是在大赵境内，天上有眼。”
皇甫识西小声地提醒道。
“皇甫爷爷，你怕天上仙？”
“不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惹上身，不然一身骚。”
顾若临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刚刚皇甫识西说的话。
皇甫识西心中感慨万千，不过身边有人之后，行事都开始谨慎了，不再像年少那般肆无忌惮。
年少时，始终觉得没有任何难题是一脚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脚。
而不像现在，有了羁绊，开始畏手畏脚了，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怕伤害到身边的人。
年少时，意气风发，暮年时，守护身边人。
皇宫深处中，阴风阵阵吹过，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士兵看守，太不对劲了，顾若临始终觉得这个人间有问题。
自从回来之后，顾若临一直对这个世界抱着怀疑的态度，他感觉这个世界是假的。
“没事的，我们往里面走。”
皇甫识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皇宫深处的存在，带着顾若临悠哉悠哉地走在皇家大道上。
“皇甫爷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若临很不喜欢这种什么都知道一点但是又不完全知道的感觉，似乎自己在一片迷雾之中。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皇甫识西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顾若临的，而且之后要做的事，还需要顾若临拍板呢。
“你问。”
“如果你朋友遇到了危险，你救不救？”
“救。”
“现在姬云阳与周琳颜遇到危险了，你救不救？”
“不救。”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皇甫识西也不会去劝顾若临，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支持他就好了，前提是做出的决定不能不明事理。
于是，皇甫识西打算拉着顾若临往回走，既然不救了，也没必要留在京城了。
可是，顾若临却依旧朝着皇宫深处走去，皇甫识西拉住顾若临，问道：“少爷，你不是不救他们了吗？”
“对呀，但是我想这件事多少跟赵氏有关系吧，我只是单纯的看赵氏不爽，想去欺负一下赵氏。”
顾若临说着，皇甫识西一笑，自家少爷很有心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