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见月被他这话堵得喉头一哽。
“朋友会省略？”江遇然又问。
姜见月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江遇然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又往姜见月的方向走近一步，问她：“朋友……会主动说，要帮我吗？”
“！”
听到这里，姜见月这下是真的有些恼羞成怒了：“江遇然，你别说了！”
“我刚才，我刚才就是脑子抽风了所以才会做那种事情。”姜见月越说越混乱，到最后，她直接破罐子破摔：“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了！”
“又是这样，又是当做没发生过。”
江遇然听到她的话，忽然就笑出了声，可姜见月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几分苦涩。
“姜见月，上次也是这样，上次我们……你也是让我当做没发生过。”
江遇然知道这是他最好的机会，要是错过这一次，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于是他努力调动情绪，不着痕迹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把自己那些不该表现出来的狂喜压下去。
“为什么要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呢？”
江遇然不给姜见月一点逃避的机会，握住她的肩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他的眼神受伤极了：
“姜见月，你是不是觉得，喜欢我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耻辱，所以你才想要逃避？”
“不是的……”
姜见月看他这样，更加不知所措。
但她现在根本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只能把以前的事情翻来覆去地说：
“我没有这么想，真的，江遇然，我、但是我们，我们上辈子就是朋友啊，一直就是，是不是？我现在，我现在就是……”
“什么上辈子，我不想听！”
江遇然有些激动了，姜见月看见他胸膛一下又一下地起伏着，冷白的肤色透着薄红，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姜见月，我之前就说过，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也不是因为那个晚上……为了对你负责，所以喜欢。”
“我就是喜欢你，跟上辈子的江遇然没有一点关系，因为喜欢上你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你就是值得我喜欢！”
江遇然的双手搭在姜见月的肩膀上，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字字句句更是好像是真心实意到了极点。
“我一直怕你有负担，怕你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就不敢再和我联系，所以我想着以朋友的身份先继续待在你身边。可是……可是你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
“景澈、江述然、沈绿夷……好像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比我更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总感觉你不需要我了，甚至就连郁簟秋他都可以跟你……可我却不行，月月，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现在我好不容易等到了，等到你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我了，可为什么……可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呢？喜欢上我对你来说，真的就，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越说到最后，姜见月就感觉面前男人的声音颤抖得越厉害。
而当他最后那几个字落下后，姜见月更是不可思议地看见江遇然的脸上，有两滴清泪忽地落下。
——他的眼眶红了，江遇然他，
哭了。
姜见月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落泪，那双清冷的眼，泪水盈上眼眶，最后又承受不住滑落。
仿佛一只放在展柜里，脆弱的却又昂贵的瓷器，下一秒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这下姜见月是真的慌了，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她也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这样的，江遇然，不是这样的，你别哭、你别哭啊……”
“江遇然，让我、让我想想好吗？你让我想想，我，等处理完席逢越这件事，我们，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说一下，我现在很乱，我现在真的很乱，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
“月月，我不想逼你的。”
江遇然知道这种事要张弛有度，一下子把人逼急了，等姜见月回过神来就知道不对了。他现在得利用好她这个愧疚的心理，到时候再想办法一网打尽。
于是，他继续用着隐忍着哽咽的声音，说：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如果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以后我就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但是如果你有那么点喜欢我，告诉我，月月，给我一些希望，好吗？”
“好，好好好。”
姜见月这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二话不说就点头，接着又尝试安抚他：
“江遇然，后面我肯定给你答案，肯定的，你先别哭，江遇然你先别哭。”
江遇然别过头去，他长舒了一口气：“月月，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吧，我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你先出去，好吗？”
“好，那我先出去，我就先出去了。”
姜见月现在也心烦意乱得厉害，因此听到江遇然的话后，她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可以说得上是如释重负。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身离开，魂都飘了一半，只是当手刚放到门把手上时，身后忽然就又传来江遇然的声音。
“月月。”
“怎、怎么了！”姜见月后背都一个激灵。
江遇然看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很想笑，但考虑到他自个儿现在的人设，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无奈地说：
“那是厕所的门，你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