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一把搂住他，“范大哥，你随便问，我还在这儿呢！”
她恨了一眼二牛。
周游忽然轻咦了声，方才......二牛是不是瑟缩了一下？
他会对小七感到害怕......啊，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周游接着看下去。
范采臣虚弱地对小七笑了笑。
“别怕，他若要干什么，我便用【流灵】打他！”小七又悄悄指着周游和云心，“老大和云心姐还在呢，你放心大胆问！”
范采臣不懂【流灵】是个什么东西，但周大哥和云心姐在此，他的确安心不少。
虽然这个牛妖着实可怕，但若自己不加把劲，小七姑娘的安危便得不到保证！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小七姑娘他们三番四次救自己，这回，他怎么也不能让小七姑娘遇险！
他朝前踏出一步，双腿打颤，好歹是没有跪下去。
他一只手护住小七，朗声道：“疏松影落空坛静！你，你对下句！”
不止是二牛，其他人也顿时愣住。
这句......是个啥？
平日里，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大家之作，成名已久，或多或少便也听过，可真要论起略微冷门的诗词来，自然是不知了。
二牛咳嗽两声，灰溜溜捡起折扇，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脸色越来越铁青。
“你.......换一句！我刚才没准备好！”他叫嚣道。
范采臣沉吟片刻，“春风飘泊梦为家！下句！”
二牛手指搓着折扇，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范采臣一股脑又念道：
“醉眠芳树下！”
“静观倦鸟投林宿！”
“常时相对两三峰！”
“湖海早知身汗漫，谁伴？”
......
二牛愣在原地，一句也没来得及说。
裴千尘道：“赢了，赢了！”
范采臣还没停下来，仿佛一旦停下来，他便在没有勇气说下去。
直到小七拍拍他背，他才住口，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倒像是他一句也没答出来似的。
“范大哥，行了！”
二牛见状，一把甩掉折扇，“你行啊，酸秀才！”他大喝一声。
范采臣气势已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小七姑娘，快，快......快扶我起来。”
这回，他眼神没有闪避。
二牛笑了笑，手一挥，周游身边出现一把椅子。
“请吧，秀才。”
范采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赢了，喜极而泣，“小七姑娘，我，我赢了......你，你安全了......”
小七看着范采臣模样，若有所思。
紧接着，她笑了笑，“谢谢范大哥！”
范采臣这时回过力气，便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当二牛的注意力放到小七身上，而其他人的注意力放在二牛身上时，周游一只手在背后轻轻一动——那把折扇绕了个弯儿飞到他手中。
云心余光瞥见，瞧了过去，“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周游还是对二牛看小七的眼神有些怀疑，他对云心做了个噤声手势，悄悄摊开折扇，只见那上面仍旧留着一行诗词：
只甘松竹共凄凉。
云心皱起眉头，“这是......下句？他知道答案......为什么不回答呢？”她仿佛明白什么，“他故意让小七赢？”
这时候，范采臣走过来坐下，长舒一口气。
周游立即收起折扇，缓缓摇头，看着场上二牛和小七。
他喃喃道，“谁知道呢......”
二牛询问小七要比什么。
本来小七大可以复刻周游的方式，也与他比诗。
不过，这到有些难度了，毕竟不是谁都与那穷酸秀才一般，脑子里记得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小七皱起眉头，似乎仍在苦思冥想，接着，她抬起头，有意无意地瞧了瞧范采臣。
“还没想好么？”二牛倒是不及，语气也一反常态，温柔得很。
小七咬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我要比剑法！”
“比剑？！”
二牛几乎是惊呼起来。
裴千尘也是惊讶无比，“小七你会剑法？！”
云心差点站起来，她猛然看向周游，“你交过她？”
周游摇摇头，余光瞥了眼范采臣。
“怎么，看着不像吗？”小七有些生气，“不是你说我想比什么就比什么吗？你是不是要耍赖？”
二牛赶紧摆手，“不不不，比剑！当然可以比剑！我说话一向算数的。”
“那就好。”小七道，“你说，你想怎么比？”
众人：......
二牛愣在原地，“那个......这位姑娘，这句话好像应该是该我说吧？”他指着自己。
小七皱起眉头，“谁说不一样么？你要说你便说就是！”
二牛清了清嗓子，“姑娘，你想怎么比？”
小七立马道，“我想不出来，你说吧！”
二牛惊掉下巴。这姑娘怎么不走寻常路呀......
“怎么，你也想不出来么？”
二牛仿佛才回过神，“那倒不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样比......”
他一挥手，二人面前出现两个木头假人。
他与小七手中都出现两把利剑。
“我们刺向自己身前的假人，谁刺得深，谁就赢，如何？”
小七掂量着手里的剑，“这听起来倒是简单。”
“那是自然。”二牛吹嘘道，“我与人比试，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小七做了个鬼脸，“呸，我才不信！”
“那我们可以换一把剑。”
“算了算了，快开始吧！”
二牛气凝剑尖，破空声响，一剑刺去！
睁——！
那剑竟然穿透......并没有穿透假人，不仅如此，只刺进去不到半寸......